第二十七章 安安的講述
看著飄落在人形石棺內外四周的灰燼塵埃,我和袁夢如遭雷擊,久久說不出話來。
安安看著手中殘留的灰燼從指間滑落,失魂落魄的站起來,猛然仰麵長嘯,嘶聲裂肺悲愴驚人!
我還未想好怎樣才能安慰她,隻見安安瘋魔了一般倏然衝向大祭司德科的屍體,瞬間碎肉和殘肢在密室中亂飛。
正在安安瘋狂發泄的時候,一個強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摟住了她,“啊!”她嘶吼著,但那個臂膀卻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
“夠了!”我在安安的耳邊大聲說道,“他已經死了,都結束了!”
“啊!”安安悲愴的嘶叫,漸漸轉變成嗚咽的哭聲,她的手臂不再掙紮,而是順勢抱住了我,將頭埋在我的懷裏痛快地的哭起來。
我不知道在她的心中隱藏了多少悲痛和委屈,至少此時此刻我和她感同身受。所以我就原諒了她對我們隱瞞一些事情的作法。我相信在合適的時候,她會向我們說明的。
袁夢看安安緊緊埋在我的懷裏哭泣的一塌糊塗,什麽話也沒說,但我知道她並沒有吃醋,否則她會說出來的。這是我們的默契。
她在我和安安身邊默默地收拾一些東西,然後悄無聲息的走出密室,在外麵等著我們。
終於安安發泄的差不多了。捂住臉,輕輕地推來了我。我知道她還需要平複一下,於是走出去和袁夢在一起。
我們在外間的密室等了三分鍾,安安才擦幹眼淚走了出來。此時她狀態已經完全平複,隻是臉色略顯蒼白。
“我知道一條離開的秘道,跟我來吧!”安安出來之後,看著我們極度平淡的說道。
不等我們說話,她就提起地上大祭司德科遺留在神秘圖案中央的油燈,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她的神情極度平淡讓人有些詫異,袁夢看了我一眼,我向她點點頭,表示沒事,然後挽起她的手,跟了上去。
來到地下大教堂,安安輕車熟路的帶我們走向一個毫不起眼的暗道,沒走多遠,前麵就到了一個丁字路口,左右各有一條黑黝黝的暗道不知道通向哪裏。
我正在想是向左還是向右,安安則徑直走向麵對的牆壁,伸手在剛好能夠到的一塊磚石上重重按了一下。
緊接著,她麵前的磚牆後麵發出一串生澀的機關聲響,牆體驟然一震,看似嚴絲合縫的牆壁,倏然裂開了一條縫隙,剛好能容一人通過。
安安沒有招呼我們,提著燈走了進去。
我和袁夢當然不會不跟著。穿過磚牆,也不知道觸動了什麽機關,身後的裂口居然嘎吱吱自動閉合。來到牆後麵,就身處在一個條上下左右全是巨石條修築的等邊三角形的地下隧道中。
這種建築結構是對付塌方的首選形狀,看來此地已經深入地下很深了。
安安在前麵提著油燈引導著,我和袁夢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這條暗道越走越深,而且並不是直線,雖然看不清,但是能夠清晰感覺到它是沿著地下岩層的走向而隨機改變的。還有這條暗道出人意料的長。
起初我以為很快就能走出去,但當我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沒有看見出口的時候,我被這條暗道的長度震驚了。修築這樣的工程量,在現在都是巨大的,更別說技術和能力都極其落後的中世紀時期。在那個時代,耗時估計需要上百年。
就在我覺的前路依然遙遙無期的時候,在前麵引路的安安忽然消失了。
我和袁夢嚇了一跳,急走兩步,發現前麵出現了出口。
出口比較矮,而且隻能容納一個人側著身子過去。我和袁夢一前一後擠過去,發現安安已經扔掉了油燈,正在抬頭向上看。
我們跟著向上望去,發現我們原來身處一口枯井中。井口被無數枝藤野蔓覆蓋,非常的隱蔽。這枯井也不知道幹枯了多少年了,腳下井底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非常的綿~軟。而且現在天亮了,由於井口被遮蔽井下的光線依然很是黯淡。不過比那暗無天日的暗道好了千百倍。
目測井口離地十多米,屬於不高不低的高度,我扭臉看了看井壁,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圍壘而成,空隙很大,別說我們,就是大一點的孩子都能輕易的怕爬上去。
安安向上看了一眼,並沒有馬上往上爬。而是轉身麵向我和袁夢。
“馬上就要出去了!”她說,“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隱瞞了,相信你們也早已發現,隻是沒有問出口而已。”
我就知道她會解釋,於是善意的笑了笑,不置可否。但袁夢表情嚴肅,不知在想什麽。
“在解釋之前,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安安真誠的說道,“從前有個女孩生活在一個城堡裏,父親和母親不但相愛,對她更是疼愛有加。這女孩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但是所有的幸福都在一個女人的出現之後,全部破碎了。那個女人就是伊麗莎白。她有著超越常人的魅力,女孩的父親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就被迷住了。深深陷入情網無法自拔。
女孩的母親整天整夜的哭泣,連城堡裏白色紫羅蘭都紛紛凋零了。那一年的秋天,女孩的母親感染了可怕的黑死病,本來她不會死的,但她拒絕治療,最終在漫天飛雪的季節,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世界。
對於女孩最傷心的還遠不止於此,母親死後,父親居然將整個城堡都送給了那個女人,然後徹底消失了。
那個被人稱為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的女人,竟然在女孩父親剛剛離去,就把她驅除出本來屬於她的城堡。
無依無靠的女孩被城堡附近的好心農家收留了。但是城堡中忽然有一日開始招募大批的女仆,從那時起,女孩的生活就不再安靜,總有人想要抓~住她把她賣到城堡裏。
沒有出路的女孩隻能遠走他鄉,去投靠遠方的族人。從此以後,女孩再也沒有踏上家鄉的土地一步。”
安安說完了,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那女孩是就是你,”我輕聲說道。
安安點點頭,“我現在都不知道父親為什麽在母親去世後會狠心的丟下我。我隻知道,他去尋找一個東西,但是他並不知道,那個東西其實就在那個叫伊麗莎白的女人身上。”
“諾德之書?”我似乎明白了。如果德古拉在尋找的是這本聖書的話,那我知道他的終極目的是什麽。
“你也知道‘諾德之書’?”安安驚愕的問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我們一直都在尋找著它的下落!”我微笑道,“還有告訴你一個秘密,找到諾德之書就有可能找到傳說中的‘時空之門’。”
安安倒吸一口冷氣,她驚愕的望著我和安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怎麽知道這些,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的東方老屍?”
我和袁夢相視一笑,而後點點頭。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安安驚訝的亂了方寸,她非常失禮的衝上來伸手摸了摸~我和袁夢的胸口,“沒有心跳,真的沒有心跳,天哪!”
袁夢看安安摸著自己左胸不撒手,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紅著臉說道,“該放手了吧!”
“哦對,”安安急忙撒手,也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東方老屍的存在的?”我好奇的問道。我看似平靜的下麵隱藏著波濤洶湧的心情,我可是還記得袁夢的父親袁天罡的分身,在墳山古舟上親口對我們說,去歐羅巴找嗜血之人。莫非安安就是我們一直苦苦尋覓而不得的線索?
“東方老屍我是聽叔叔說的,他認識過一個來自古老東方的人,他是在他的口中知道的。”安安回憶道。
袁夢猛地揪住自己的褲子,緊張得聲音都變了,“那你叔叔有沒有說過他認識的東方人,叫什麽?”
“好像姓鄭,叫什麽來著?”安安一時想不起來了。
“是不是叫鄭和!”我大聲說道。
“對,就是鄭和,他是一個偉大的航海家!”安安拍手說道。
“耶!”我激動的雙手一揮,而後緊緊地跟袁夢擁抱在一起。我們苦苦尋覓了一年多,終於有線索了。
沒錯,鄭和一定是通過安安的叔叔得知諾德之書的信息,然後回來告訴袁天罡,然後袁天罡為了諾德之書遠赴歐洲。連上了,幾百年前的線索終於連上了。德古拉一族就是袁天罡讓我們尋找的嗜血之人。
慢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諾德之書不在你們德古拉一族的手上嗎?”
安安很無奈的說,“在中世紀和之前的時候血族聖書‘諾德之書’確實在我們德古拉一族手上,但是就是到中世紀,血族和教廷的衝突巨大,血族內部又出現了分裂,族裏的長老覺得擁有血族聖物會給全族人帶來災難,於是就交了出去。具體交給誰,就隻有核心幾位元老知道,我追查了幾百年,找了好幾位流落各地的長老,才得到一些不太具體的信息。”
“是什麽?”我情不自禁的問道。
安安剛要說,卻聽枯井上麵忽然響起噪雜的吵鬧聲,我們趕緊閉上嘴,一起好奇的向上看,上麵是什麽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