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火器顯神威
吐蕃騎兵漫山遍野衝殺過來，陣型竟然連結地極好。..
郭儀麵色一肅，知道吐蕃領軍之人定是能征善戰的將軍，不成小覷。
他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左翼上前，右翼退後，左側弓箭手準備！衛火器準備！”
隨著他的軍令下達，左側的靈州衛陣型幻化，騎兵退後，盾牌手上前，弓箭手穿插在後。
盾牌手立即做好防護，而三列弓箭手，每列一千人，搭弓引箭，做好了射殺仇敵的充分準備。
這隻是冷兵器時代的常規動作，而張瑄真正寄予厚望的不是弓箭手，而是火器。
神火飛鴉裝備了一千神策軍，攜帶5000枚，而新研製的撼天雷則帶了百餘枚。不過，數量雖然不多，但在張瑄看來，這已經足夠了。
南霽雲指揮著屬下將三架投石車推到陣型之前，與右翼弓箭手平齊的位置，然後裝好撼天雷，蓄勢待發。而撼天雷之後的神策軍火箭騎兵分隊一千人，已經做好了衝鋒發射的準備。
郭儀回頭掃了南霽雲這邊的火器步隊一眼，心裏幾多有些狐疑。對張瑄再三強調要使用的所謂火器，他沒有親眼見過威力，隻能將信將疑。
為了預防萬一，他刻意加強了左翼的弓箭手，哪怕是最後證明這火器的威力言過其實，也好有備無患。
吐蕃騎兵奔馳著越來越近，距離唐軍陣型不足百丈，已經能清晰得看清吐蕃騎兵臉上那猙獰凶狠的麵部臉色。
“放箭！”郭儀一聲令下，箭出如雨，飛射向吐蕃騎兵步隊。
吐蕃騎兵早有準備，多持有小型的盾牌。而吐蕃騎兵與大唐多年交戰，已經習慣了唐軍的這種傳統作戰體例，對招架箭陣衝擊有著充分的經驗。因此，雖然有很多吐蕃騎兵箭翻身落馬，但沒有構成太大的傷害力，最起碼陣型沒有亂。
南霽雲眼看吐蕃騎兵已經進入了火器的射程之內，應機立斷，大喝一聲，“放！”
三架投石車瞬間策動，十五枚撼天雷高漲而出，在半空呼嘯而過，衝向吐蕃騎兵方陣。
轟隆隆的爆炸聲驟然響起，爆炸的衝擊力和傷害力馬上就讓吐蕃騎兵亂了陣腳，慘叫聲呼喝聲馬嘶長鳴聲亂成一團，有很多軍卒負傷倒地，旋即被雜亂奔騰的馬蹄踩成肉泥。
這種神秘的武器吐蕃人初度遇到，驚恐交加，陣型自然就大亂了。其實真正因為撼天雷受傷的軍卒其實不多，但這一亂起來，戰馬亂竄，很多倒翻在地，互相矛盾觸犯，起碼有數百吐蕃騎兵死於自我的混亂傍邊。
唐軍陣型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郭儀倒吸了一口涼氣，望向南霽雲身後火器騎兵分隊的臉色就變得凝重了許多。
“南八，衝殺！”
“遵命！”南霽雲朗聲高呼，“兒郎們，大都督就在軍看著我等，隨本將軍衝殺過去，不要墮了神策軍的威名！讓吐蕃狗賊試試神火飛鴉的味道！衝啊！”
南霽雲親自率一千裝備著五枚火箭的神策軍騎兵衝殺了過去，個個奮勇爭先勢不成擋。
這是神策軍離開京師以後在隴朔的第一戰，直接決定著神策軍日後在隴朔戎馬的地位。神策軍士卒早就憋足了一口氣，想要在這些彪悍而驕傲不遜的隴朔戎馬麵前展示一下京畿精銳的戰鬥力，尤其是裝備了威力無窮的神火飛鴉之後，神策軍士卒的士氣更是達到了一個顛峰。
在衝殺的過程，這一千騎兵依照一定的順序輪流在奔馳衝鋒發射火箭，形成了某種發射和進攻的韻律。衝鋒與發射相結合，能最大限度地闡揚出火箭的殺傷力和威懾力。
呼嘯而過的火箭密集而至，吐蕃騎兵根本就沒有閃避和反應的時間，火箭就直接炸響，火花奔突，有些則直接擊吐蕃軍卒，在一片慘叫燃起了熊熊火勢。
軍旗倒地，人仰馬翻，火勢衝天，排場很是慘烈。
無數吐蕃軍卒直接死於火箭的殺傷力之下，而更多的則是驚恐之下，慌亂之倒轉馬頭向回逃竄，與後麵正向唐軍這麵衝鋒過來的自己人矛盾觸犯成一團，死於亂軍之。
自己掌控的火器闡揚出極大的威力，直接震動了整個吐蕃大軍，造成了第一波吐蕃騎兵的潰敗。
南霽雲很是興奮，高喊道，“全體都有！發射！”
千枚火箭再次呼嘯著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入吐蕃陣型，轟然炸響，往後潰敗的吐蕃軍馬因此更加混亂，很多軍卒倉惶呼喝著向四周的曠野之上逃竄而去。
吐蕃軍陣那邊，赤柱臉色慘白地跨在馬上，眼望著潰敗而回的戎馬殘部，怒吼道，“鳴金收兵，速速收攏退回鄯城！”
神策軍的火器大顯神威。
觀戰的靈州衛軍馬也好，鄯州衛戎馬也罷，上至部將下至軍卒，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變得凜然而熱烈起來。
郭儀暴喝，“傳令下去，左翼衛都有，全力出擊，力求在最短的時間裏衝潰吐蕃軍陣！”
淒涼雄渾的軍號聲再次嗚咽響起，在一片人喊馬嘶聲顯得異樣難聽。
“大唐威武！我軍威武！戰無不堪攻無不克！”
靈州衛一萬騎兵與剩餘的神策軍一萬軍卒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山呼海嘯般向吐蕃軍陣衝殺過去，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把張瑄的耳朵震地嗡嗡響。
凶猛的雷萬春揮舞陌刀衝鋒在了整個步隊的最前麵，他怒吼著一刀將臨近的吐蕃騎兵斬首，然後又恨恨地拔出刀來，向前揮舞著，刀鋒上血珠流淌下來，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而慘烈的光芒。
“給老衝！誰要是當孬種，老宰了他！衝，衝他娘的！”
“功勞不得都讓南八占全了，殺啊，殺死吐蕃狗賊，大都督有重賞！”
說話間，雷萬春已經率百餘騎兵衝殺進吐蕃陣型，狂放地呼喝著，揮舞著長長的陌刀，左突右奔，片刻間，死在他刀下的吐蕃軍卒就有數人。
“殺啊！”雷萬春近乎瘋狂地咆哮著，內心深處那根嗜血和好戰的神經被鮮血刺激著，一個吐蕃軍卒惡狠狠地衝殺過來，兩馬交錯之際，吐蕃軍卒手裏的彎刀狠狠向雷萬春的肩部位置斬去。
任憑雷萬春躲閃得快，又穿有皮甲，還是被砍傷，肩頭馬上鮮血崩流。
“你他娘的給老下馬！”雷萬春咬了咬牙，忍著劇痛，手裏的陌刀奮力劈下，竟然將那吐蕃軍卒連人帶馬首一起斬落在地，鮮血噴濺了雷萬春一身，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整個唐蕃交戰的戰場外圍，右側的一座高坡處。
5000回紇騎兵整裝待發，手裏的彎刀寒光閃閃，直衝雲霄。
雖然不肯意隨張瑄出征與吐蕃軍馬正麵作戰，但葛勒和蘇扈冬究竟結果還是擔憂張瑄的平安，於是就讓蘇扈冬率5000騎兵埋伏在戰場後側十餘裏處，隨時準備救援張瑄。
站在高處，蘇扈冬與屬下回紇將領把戰場上唐蕃正麵矛盾觸犯的情形看了一個清楚。
蘇扈冬原本以為吐蕃鐵騎衝擊之下，唐軍很難抗衡，一定會逐步潰敗下來。但不成想，預料的排場沒有呈現，反而是唐軍的火器大顯神威，在郭儀的指揮下，全軍掩殺過去，吐蕃軍馬潰不成軍，且戰且退，逃往鄯城而去，死傷慘痛。
戰場上留下了一地的吐蕃軍卒屍體，那淩亂的燒毀了半截的吐蕃軍旗掩在地上，令人驚心動魄！
蘇扈冬目瞪口呆地凝視著前方，明豔的臉色漸漸變得漲紅起來。
她雖然知道張瑄手下戎馬掌控著一種神秘的火器，威力不小，但沒有想到，這種火器在兩軍對壘竟然闡揚出了如此重大的作用，威懾力遠遠跨越了其殺傷力。
“公主，我軍也衝殺過去助戰，吐蕃潰不成軍，大敗無疑，這個時候，我軍……”一個回紇部將向蘇扈冬拱手請命道。
蘇扈冬臉色複雜地搖了搖頭，“沒必要了，唐軍還未盡全力。你們且看，那邊還有萬餘鄯州衛戎馬原地待命。看來，張大都督也是在提防吐蕃人另有伏兵，從後掩殺過來。”
“我軍就在此處，若是吐蕃另有伏兵，我等便上前助戰，若是沒有，就罷了。”
蘇扈冬心裏升騰起一種很是怪異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她萬萬沒有想到，張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士，竟然真的就敢親臨戰陣率軍與吐蕃數萬戎馬決戰，而竟然還真的……真的有大勝的跡象！
……
……
亂軍之，赤柱一邊在護衛的嗬護下向鄯城逃竄，一邊怒吼道，“嘉措的人呢？嘉措的戎馬為什麽還沒有趕到？混賬工具，貽誤軍機，本王絕饒不了他！”
實際上，嘉措的一萬戎馬埋伏在白馬營之後，從白馬營繞向這邊戰場，有十餘裏的距離。原本計劃得挺周密，隻要赤柱這邊與唐軍開戰半個時辰，嘉措的伏兵就會從後掩殺而至。
可是誰都沒有料到，唐軍的火器大顯神威，吐蕃騎兵在盞茶的時間裏就自亂陣腳，兵敗如山倒，控製都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