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言商,交情歸交情,不能和生意混作一談,秦羽深知此理。

何震聲認為秦羽年紀不大,比較容易感情用事,隻要他提出養顏露代理權,得到秦羽這個膚美大股東首肯,事情就能塵埃落定,然而最後卻事與願違。

坐在對麵的馬鬆柏眼神淡定下來,他和何震聲雖然有一定交情,但對方胃口不小,試圖拿下帝都及附近好幾個省市的獨家代理權,如此重大之事,他真擔心秦羽會一時衝動答應對方,好在秦羽比他想象的要老練得多。

計謀沒有得逞,何震聲不禁高看了一眼秦羽,這個年輕人說話辦事滴水不漏,有超乎年齡的沉穩,如果周啟航一直跟著他混,將來成就想必也不會太差。

“何總,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啟航現在的收入水平,何小姐和他在一起,完全可以不必為生活發愁,這點你大可放心。”

秦羽說完,周啟航立刻表態道:“叔叔,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若雲,我……我連房產證上都是寫她的名字!”

聞言,秦羽有種丟人丟到姥姥家的感覺,何震聲身家少說數十億,會在乎一套百來萬的房子?

馬鬆柏等人也都被逗樂了,身處不同位置層次,看待事情角度就會不同,在他們看來,聊一套兩套房子沒多大意義,而對於多數平民老百姓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事,有些夫妻甚至因為房產證上的名字而鬧得不可開交。

“口頭表示沒用,我要看的是實際行動,我們何家就若雲這一個孩子,將來藍天集團很可能要交給她和她丈夫,你想和我女兒在一起,就要表現出相匹配的能力價值。”

何震聲說得很直白,讓不少人驚訝不已,如果周啟航順利把何若雲娶到手,等於是把藍天集團一起娶進門,擁有平常人奮鬥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財富!

“爸,我不要求啟航將來能有多麽大作為,更不想你給他太大壓力,隻要平平安安,過的幸福快樂就好。”何若雲對何震聲的話表示了不滿。

秦羽看得出來,這是何若雲的真實想法,從認識她到現在,就沒看她穿過什麽名牌服飾,用的手提包也是很普通的牌子,她是個把金錢看得很淡的女生。

歎了口氣,何震聲看著何若雲說道:“女兒,爸知道你的想法,但爸爸就你這麽一個孩子,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將來都是屬於你和你丈夫的,如若你的另一半沒有足夠能力,如何支撐起偌大的藍天集團?”

何若雲還想說什麽,被秦羽打斷道:“若雲,你應該對老周有信心,在我們男人心裏,多數人都渴望能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擁有令人驕傲的事業,我們之所以學商科專業,目的也是為了將來事業著想。”

“不錯!”周啟航接過話茬,鬥誌昂揚說道:“若雲,我對自己有信心,你也應該對我有信心,我會讓叔叔阿姨對我滿意的!”

連他都這麽說了,何若雲也不好再多說,隻是緊緊握著周啟航的手,深情凝望著他。

把頭扭到一旁,秦羽不想看這兩個家夥撒狗糧,讓他這個單身狗心酸。

想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就要成為別人家的人,何震聲心裏隱隱不爽,說道:“行了,我又不是逼他去殺人放火,男人就該有上進心,不給他點壓力,就難有拚搏的動力。”

“這倒是,年輕人就該有闖勁。”馬鬆柏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半截身子入土,就該及時行樂,何總好不容易來一趟福寧,養生酒吧的美酒可不能錯過了。”

“鬆柏這話有理,我這次大老遠從帝都跟過來,也是為了帶幾桶好酒回去慢慢喝。”方文博笑道。

“來我這兒別的東西或許沒有,好酒管夠!”

秦羽示意了一下,讓周啟航去酒庫把鎮店的兩桶靈果酒取出來,在座的有六七人,一桶酒顯然不夠。

商人就是商人,嚐過靈果酒後,何震聲試探著問道:“秦老板,此等美酒必定不缺市場,你就沒想過讓養生酒吧走出福寧市,在帝都開一家分店?”

“何總的意思是……想要入股養生酒吧,幫我將酒吧做大做強?”秦羽一眼就看穿對方的想法。

何震聲心頭一凜,他沒想到自己隻是微微露出那麽一點意思,秦羽就能將他的心思看透,這份洞察力讓他吃了一驚。

既然被看穿,何震聲也不再掩飾,直接說道:“秦老板果然思維過人,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羽嘴角露出淺笑,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說道:“不瞞諸位,酒吧創建之初,清月集團的劉總就曾提議過要入股,被我拒絕了,我開這家酒吧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賺多少錢,隻是給自己增添點樂趣,讓大家有個品嚐美酒的地方,獲利隻是順帶的事。”

“秦醫生說的的確是事情,開業典禮當天,他就當眾承諾過,酒吧一半銷售額用於公益事業,扣除各項成本,估計沒有多少利潤可言,甚至可能賠本。”馬鬆柏夾了口小菜說道。

方文博和何震聲一聽,都驚訝不已,把一半銷售額捐出去,這公益力度可不小,很多企業為了圖個好名聲,也不時進行一些公益活動,但大多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很少有把公益當做事業的企業家。

“秦老板,不知你這邊是否接受捐款,我也想為公益事業出一份力。”何震聲肅然起敬說道。

然而,秦羽卻是搖搖頭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酒吧不會接受直接捐款,如果何總想要出力,可以多買幾桶美酒,買酒的錢一半都會用於公益。”

何震聲了然的應了一聲,現在公益事業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做,如果公開接受捐款,隻怕會引起爭議,賬目也容易出現混亂。

類似的事情並非沒發生過,一些公益基金也正是因此而銷聲匿跡,接受捐款固然能增加公益資金,但暗藏的隱患也不少,秦羽當初正是考慮到這些問題才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做善事。

說到公益事業,秦羽忽然想起來,金玉村的醫務室也不知新建得如何,是該找個時間過去看看工程進度。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看時間臨近十一點何震聲等人離開酒吧,何若雲許久沒見到父親,知道他肯定還有話對自己說,就跟著他去了下榻的酒店。

坐到保時捷上,周啟航有些蔫了吧唧無精打采,陳傑等人知道他剛才受了不小打擊,也就沒去吵他。

透過後視鏡,秦羽看到周啟航耷拉著腦袋,不禁問道:“老周,怎麽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哎!雖然我早就猜到她的父母不好打交道,但依然沒有足夠的底氣麵對他們。”周啟航靠在座位上長籲短歎道。

“你應該這樣想,何震聲年近五十才讓藍天集團有現在的規模,這世界上比他能力強的大有人在,或許你不用到五十歲,四十歲甚至三十五歲就可能超過他現在的成就。”秦羽啟動了車子說道。

王曉三人不由的笑了,周啟航苦笑道:“比他能力強的人是很多,但不如他的更是一抓一大把,有幾個人能在五十歲前擁有數十億財富?”

秦羽笑了笑,鼓勵道:“或許紮克伯格也曾這麽想,但誰能保證,你不會是下一個紮克伯格?未來難以預測,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