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秦羽懷疑方永佳,馬鬆柏等人想法也基本和他一致,就現在分析得出的線索來看,方永佳嫌疑是最大的。

“要不要我派人調查調查何會長那個女婿?”馬鬆柏問道。

“那就麻煩馬董了。”秦羽點點頭道。

心事重重回到家裏,何文海坐到沙發上,取下眼鏡搓了搓酸澀的雙眼。

見丈夫心力交瘁的樣子,張麗倒了杯水給他,疑惑問道:“不是去養生酒吧了嗎,怎麽搞得這麽疲勞?”

何文海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愛玉和她老公呢?”

“早就回去了,你難不成還想讓他們小兩口天天留在這裏陪我們?”張麗歎氣說道。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愛玉和方永佳偶爾回來小住幾天沒什麽,如果回來太頻繁,難免被人說閑話,而且跟父母住一起,小兩口也不自在。

看了妻子兩眼,何文海長籲短歎,將玉獅子被掉包的事告訴了她。

張麗一聽也傻眼了,這種小說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橋段,竟然真實發生了,聽起來像是說書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昨晚我們家裏進賊了?!”

張麗一想就後怕,聯想到新聞裏報道的入室搶劫殺人案,她根本沒想過是內鬼幹的。

“進賊不太可能,門窗都沒被破壞,書房的鎖也沒被撬,怎麽可能是外賊?”

何文海雖然心裏不太願意將方永佳當做嫌疑人,但理智告訴他,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好女婿做的好事。

張麗雖然不算聰明,但此時也聽出丈夫的弦外之音,神情再次一愣,她了解自己的女兒,雖然不算多優秀,但也不至於做出偷竊之事,那就隻剩下女婿方永佳了。

“要不要打電話把他倆叫回來好好問一問,或許不是他們呢?”

見妻子還心存幻想,何文海苦笑道:“換做是你偷了玉獅子,你會老實承認嗎?”

是啊,偷了如此貴重之物,誰會輕易承認?

張麗一時語塞,玉獅子價值至少數百萬,如果算金額,這可是很嚴重的盜竊案,隻憑三言兩語,沒有真憑實據,即便真的是方永佳所為,他也不會承認。

現在回想一下,前幾日方永佳借著還錢的名義在這裏住了幾日,確實比較反常,以往他和何愛玉回娘家,頂多住一個晚上,而這次卻很“老實”的陪了二老三四天。

“我們這樣懷疑來懷疑去也沒用,最好還是把女兒叫回來問一問為好,至於永佳,先別讓他知道。”張麗苦惱了一會兒提議道。

“也隻能這樣了……”

何文海頭疼不已,自己女婿做出這樣的事,女兒夾在中間肯定難做,一邊是父母,另一邊是丈夫,他也不確定何愛玉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二人犯難時,方永佳正在酒吧花天酒地,想到真正的玉獅子已經在自己手裏,明天把石懷宇應付過去,一切就算完事,等寶貝一轉手,他搖身一變就是千萬富翁!

坐在吧台邊,方永佳一邊愜意的喝著小酒,一邊四處亂瞄,尋找可以下手的獵物,他出來之前已經和何愛玉說要出差一趟,到外地考察一個項目,過兩天再回家。

換做以前,何愛玉肯定認為他又去賭博,但現在不同,方永佳在她麵前拿出五六萬的真金白銀,把她哄得一愣一愣,以為自己丈夫真的浪子回頭,變得有出息了,自然不會再懷疑他。

男人有了錢就容易變壞,這話不一定完全正確,但用在方永佳身上再合適不過,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有了錢更是變本加厲,想著能不能帶個酒吧女郎去賓館度過一夜春宵。

殊不知,在他身後不遠處,兩名男子正關注著他,耳朵裏還塞著藍牙耳機,隨時在匯報著什麽。

這兩個正是馬鬆柏派去的人,以他的能力資源,要找到方永佳並不難,他這種人隻要沒在家,去的地方不是賭場就是娛樂場所,稍微一打聽便知。

“秦羽,老何那個女婿在一家酒吧,我的人已經盯上他,要不要現在就讓人把他帶過來?”馬鬆柏放下手機問道,有那兩個手下盯著,方永佳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暫時別動他。”秦羽搖搖頭道:“沒有證據,就算把他抓回來,他也不會承認,除非屈打成招,那咱們不也成了罪犯,為了這麽一個小人物觸犯法律,完全不值得。”

“那行,我的人會一直跟著他,如果有什麽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

馬鬆柏說完,又坐了一會兒,便和方文博離開養生酒吧。

方永佳家裏,何愛玉從丈夫那裏拿到幾萬塊,心裏美滋滋,正在逛網上商城,看看有沒有什麽要買的。

接到父親何文海的電話,她還納悶不已,不是剛從娘家回來,怎麽又讓她明天過去一趟,而且聽父親的語氣,似乎很是不悅,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還特地交代不能告訴她丈夫,搞得神神秘秘。

在酒吧轉悠了幾圈,方永佳連續搭訕幾個美女,也沒能成功得手,最後隻好無奈放棄,半醉半醒找了家酒店過夜。

第二天早上,何愛玉遵從何文海的命令回到娘家,見到父母都繃著臉坐在客廳沙發,心裏頭微微有些發怵。

“爸媽,你們這是怎麽了?”何愛玉輕聲細語問道。

抬了抬眼皮,何文海看了一眼門口,問道:“沒把你回家的事告訴你丈夫吧?”

“沒有,永佳昨晚沒在家,說是和朋友到外地考察一個項目,要兩三天才能回來。”何愛玉呐呐說道。

她多少有些眼力,看出父母是因為方永佳而不高興,隻是她不明白,前兩天還好好的,哪裏又惹二老不開心了。

“哼,考察項目,說的真好聽,不會又考察到賭場裏了吧?!”何文海沒好氣說道。

何愛玉很是維護方永佳,立刻替他辯駁:“爸,您怎麽老是戴有色眼鏡看永佳呀,他現在已經知錯能改,有自己的事業了!”

見父女倆又要吵起來,張麗連忙充當和事老勸說道:“行了,你們父女都少說兩句,現在真相還沒弄清楚,或許不是永佳幹的,咱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聞言,何愛玉不禁神情一怔,不解問道:“永佳他幹了什麽事?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糾結了一小會兒,張麗隻好把玉獅子被掉包的事告訴她,並直言方永佳是最有嫌疑的人。

何愛玉頓時傻愣住,旋即用力搖頭道:“不可能,永佳不會做這種事的,而且那幾天我也在家,他多數時間都和我在一起,不能有機會偷盜玉獅子!”

“你還替他辯解,不是他還會是誰?!”何文海火冒三丈道:“東西被偷時,咱家一共就四人,我和你媽直接排除,就剩你和方永佳,不是他偷的難不成是你?!”

“瞎說什麽呢,我們女兒怎麽會偷東西,你看著愛玉長大,她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張麗拍了一下丈夫說道。

“我……”何愛玉不知該如何反駁,表情很是急切,但她還是認為,自己丈夫不是那種人。

神情反複變幻了一陣,何愛玉咬牙道:“爸媽,既然你們都懷疑永佳,那我把他叫回來當麵對質!”

“對質有用嗎,他要是會承認,就不會做這樣的事!”

何文海愈發氣憤,方永佳這麽做,分明就是在坑他這個老嶽父,嶽父也是半個爹,他的行為和坑爹沒多大區別。

“那……那你說該怎麽辦?”何愛玉都快被逼哭了。

沉默了一會兒,何文海怒氣消了一些,語重心長歎氣道:“如果他拿的是咱自家的東西,那也沒什麽,反正我和你媽的財產將來有你一份,就當是預支給你們小兩口,但那玉獅子是別人的,隻不過暫時寄存我這兒,如果追不回來,還是要照價賠償,秦羽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我擔心他已經懷疑上你丈夫,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