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秦紫琳和秦瑤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夏祺恒同樣沒有任何反應,和沒事人一般說說笑笑。

三人逛了好幾家服裝店和飾品店,女生逛街關注的東西無非是美食,服裝,化妝品之類的,宋基遠遠吊在後頭,不敢靠得太近,他已經發現,有兩名隱族成員跟在秦紫琳周圍,時刻保持著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兩名隱族成員已經保護秦紫琳有一段日子,一開始秦紫琳並不清楚,還有些不適應,後來聽秦羽說是給她請的保鏢,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見這兩名護衛幾乎是形影不離,即便秦紫琳去換衣間試衣服,他們也會先進去檢查一遍,確定安全才讓秦紫琳進去,並守在換衣間門口,保持高度警惕。

“混蛋,秦紫琳又不是隱族的重要人物,這兩個家夥竟然寸步不離保護她!”

宋基咬牙切齒,如果對方一直防護得如此嚴密,他完全沒機會下手。

夏祺恒似乎沒打算買衣服,進了服裝店隻是隨便逛了逛,便找了個角落坐下玩手機。

瞥了她一眼,宋基隻把她當做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依然死死盯著換衣間。

他不知道,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夏祺恒目光投向了這邊,在他身上逗留了不到一秒鍾,隨後又低頭看著屏幕。

確定魚兒已經上鉤,夏祺恒開始布局準備抓捕宋基,那兩名護衛也已經知道她的計劃,知道有人在打秦紫琳的主意,故而提起十二分精神,防止宋基隨時出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宋基以為自己是黃雀,殊不知他已經被人盯上,他頂多是螳螂,真正的黃雀還在後麵。

秦羽並不知靈溪縣這邊即將有好戲上演,橫掃三個異能者聯盟的據點後,他心裏舒暢了許多,打算去養生酒吧小酌幾杯慶賀一下。

到酒吧門口時,秦羽看到連城的車停在路邊,不禁皺了皺眉,不知這家夥到此有何目的。

雖說現在連城已經投靠他,但兩人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遠遠談不上交情,連城需要借助秦羽的手奪得健城藥業的掌控權,而秦羽則是要用他對付連昊這隻老狐狸。

“連大公子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小店?令小店蓬蓽生輝啊!”秦羽笑著走過去說道。

抬頭看了他一眼,連城沒什麽反應,淡淡說道:“去你辦公室談吧。”

挑了挑眉,秦羽發現這家夥性格似乎有不小的變化,比以前收斂多了。

“說吧,找我有何事?”秦羽坐在辦公椅上麵帶淡笑問道。

“我知道金創丹是出自你之手,藍氏藥業借助此藥在短時間內起死回生,如今健城藥業在多方打壓下已經陷入危機,你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否則就算我得到公司掌控權,得到的也隻是一堆爛攤子。”連城喝了口茶說道。

上次二人合謀之後,決定動用秦羽手頭的資源人脈,從多方麵對健城藥業進行打壓,如今已經有明顯見效,除了公司業績連連下滑,各監管部門也紛至遝來。

上次在醫院無意間得罪白勝年,已經讓健城藥業吃了不少苦頭,風波剛過去不久,又迎來一場風浪,使得公司人心惶惶,高層已經有流言蜚語傳出,說是董事長連昊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現在對方在整他。

這些傳言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說的有鼻子有眼,加上公司業績以雪崩的趨勢下滑,健城藥業已經人心渙散,離職率在逐漸升高,甚至有中層領導出走。

相對於底層員工,中高級管理層知道一些內幕,部分股東已經對連昊表示不滿。

雖然他是公司董事長和最大股東,但公司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因為他的個人恩怨而影響到眾人利益,其他股東自然心生不滿。

“商場如戰場,我可以收手,但難保其他醫藥公司不會趁火打劫,少健城藥業這個競爭者,想必其他醫藥公司會很高興。”秦羽嘴角翹起一絲微笑說道。

“健城藥業有一大半是我母親的心血,如果我無法獲得掌控權,那麽毀掉也好,總比落入那個私生子手上強得多!”連城聲音中包含著怒氣說道。

“暫時還沒到生死存亡的時刻,現在你可以試著和其他股東董事溝通溝通,試探一下他們的口風,如果能取得多數人的支持,即便你父親是大股東也必須妥協。”秦羽眯著眼說道。

這連城還真是夠狠的,自己得不到,也不甘心他那個便宜弟弟得到,寧可毀了健城藥業也不願放手。

深深的看了看他,連城應了一聲,說道:“如果到必要時刻,我會扯出你這張虎皮,希望你能諒解。”

和連昊產生芥蒂後,沒多久連城就搬了出去,回到住處後,他開始聯絡之前交好的公司中高層,想先拉攏到一批人,這些人雖然不一定是股東董事,但在公司掌握有實權,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對將來奪權是一大助力。

在福寧市經營了二三十年,連昊也有廣泛人脈,很快就查清楚是秦羽在背後搞鬼,卻又不知該如何應付。

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子,不到一年時間已經取得比他更輝煌的成就,雖然還不至於到需要他仰望的程度,但那隻是遲早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膚美在走上坡路,而健城藥業在一步步走向倒閉的深淵,如果無法扭轉困局,用不了多久,健城藥業就會變成之前的藍氏藥業。

在生死時刻,藍氏藥業能遇到秦羽這個貴人相助,就此轉虧為盈,而健城藥業未必有這個好運,連昊非常清楚自己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在商場人緣並不怎樣,能少一些人落井下石就不錯,哪兒敢指望別人伸出援手。

雖說上次已經和秦羽說好,雙方之間的過節一筆勾銷,就此井水不犯河水,但連昊也明白,事情沒那麽容易了結,上次隻是矛盾暫緩,如今秦羽勢大,肯定要向他報仇。

第二天早上,健城藥業召開高層會議,作為股東之一,還占著副總經理一職,連城也出席了這次會議。

看了兒子一眼,連昊當然能看得出來,連城已經和他產生了矛盾,而這矛盾極可能是因為公司股份引起的。

照理說,他是該把妻子遺留的股份拿出一部分給連城,但他實在不放心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因此一直將股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此前連城三番兩次和他提到此事,他都用三兩句話敷衍了事。

見連城麵無表情坐在那裏,仿佛沒看到他這個父親,連一句問候都沒有,連昊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已經懷疑,那次秦羽把連城單獨叫到養生酒吧,兩人就已經有所串通,一起合謀設計他。

雖說是公司高層會議,但基本和董事會股東大會差不多,在場的大多都有多重身份,既是公司管理高層,也是股東和董事。

連氏父子貌合神離,這在公司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多數人都已經看出這對父子不對路,尤其是昨晚部分人接到連城的電話,更是認定了這點。

會議現場表麵上一團和氣,但實際上是暗流湧動,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氣氛頗為壓抑。

每個與會人員麵前都放了一份近三個月的業績報表,用遭遇滑鐵盧來形容也不為過,幾個股東翻了翻,臉色極為難看,從上麵的數字來看,僅僅不到百天時間,銷售額已經下滑了過半,這顯然不是正常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