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才相師
第二天,天還沒亮,武震就過來敲令狐恒的房門了,說道:“師弟,該起床了,我們還要打聽師父的行蹤,師弟……”
令狐恒難得能不修煉,睡了一個安穩覺,沒想到剛做了一個好夢,卻被武震給攪了,在被叫醒的那一瞬間真的有點想罵人。不過,聽得要追尋緘言道人的行蹤,令狐恒心中的不爽被一掃而空,麻利地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床邊的“碧月”仙劍,開門而出,裝作沒好氣的說道:“大塊頭,這麽早你叫什麽叫啊,你看一下時辰,才是卯時三刻!你不知道嗎,人不夠睡,會很容易老的!”
武震一怔,說道:“啊,是嗎?我……我不知道啊!要不,師弟你回去再睡睡?”他真的不知道,他可是十年如一日地老老實實按照緘言道人的吩咐,一到晚上就打坐修煉,竟一日也未曾斷過!總算天道酬勤,武震的資質雖然不算高,但勝在肯吃苦,肯堅持,不然現在哪裏會有接近元嬰中期的修為!
令狐恒見逗得武震也差不多了,見好就收:“算了,就算回去也睡不著了,還是下去用點早飯,好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道士。”
武震大喜過望,說道:“我就知道,師弟你是嘴硬而已,其實你也很關心師父的!”
令狐恒哼了一聲,也不否認。
草草用過早飯之後,令狐恒拿出昨日順手牽羊過來的,那囂張紈絝弟子李天的錢袋,打開一看。裏麵竟有十幾兩碎銀子,還有幾張通兌的百兩錢票。饒是令狐恒見過銀子。也不由得大吃一驚,一個普通農戶一年的收入撐死了不過是五兩銀子。而李天帶出街的銀子就有幾百兩,兩者之間的差距,未免也太過於懸殊了吧?
不過,令狐恒用得倒是心安理得,畢竟李天是什麽人,他雖然不是很了解卻也猜的七七八八,這錢財多半是不義之財,用之也無妨!令狐恒打定了主意,用裏麵的銀子結了飯錢和房錢。就與武震一同走出了客棧。
來到大街上,雖然僅僅是天微微亮,但繁華的中州府上已經有起早摸黑的小商鋪開始忙碌了,直讓令狐恒感覺到生活之艱難。武震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他隻想早日找到師父,以確保緘言道人的平安無事。
令狐恒信步而行,武震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兩人就這麽走了大半個時辰,路上的行人漸多,但令狐恒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武震終於沉不住氣了,問道:“師弟,咱們這是去哪?”
令狐恒悠哉遊哉地說道:“當然是去找師父了。”
“你都沒問人,你怎麽知道師父去了哪?”武震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不覺得。與其我們去問別人,不如讓別人來告訴我們,這樣豈不是更好?”
武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好是好。但別人怎麽會來告訴我們?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跟我們又非親非故。怎麽會……”
令狐恒神秘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大塊頭,你看好了!”
武震滿腦子的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不多時,兩人來到了一處最繁華的大街上,令狐恒花了一兩銀子,從旁邊的小攤販那裏租來了一副桌椅,一塊布,文房四寶揮毫而就四個大字“神機妙算”,還在後麵寫上一行小字“無論何卦,分文不取,隻需答兩題即可”。
完事後,令狐恒硬是拉著武震坐了下來,武震疑惑地問道:“師弟,你在做什麽?”
令狐恒說道:“我不是說過,要別人來告訴我們老道士的行蹤嗎?這不是我的計劃嗎!”
武震其實不傻,隻是有些不諳世事罷了,他也曾在書上看過算卦其實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令狐恒的意圖,他猶豫不定地問道:“師弟,你這麽做行嗎?你又是什麽時候會算命的?”
令狐恒不耐地說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算命這回事,我可是天才,天才有什麽不會的,哈哈!快來幫我喊一喊,趁現在的人多了,招攬一下生意!”其實令狐恒隻是跟著算命老頭走南闖北的時候,對於那套算命的本事也學了七七八八,雖然不能說神準,卻也能算個不離十了。
隨後,武震在令狐恒“強勢”要求下,不得不拉開嗓子喊了起來:“各位父老鄉親,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免費算卦,隻求一答!免費算卦,隻求一答!”
武震的聲音洪亮,即便是隔了幾條街都能聽得到他那震天般的喊聲,登時,一些人便圍了上來,對著令狐恒這個算命攤指指點點,說什麽的都有:
“這麽小就出來擺算命攤,估計是新手吧?不然怎麽可能不要錢?”
“就是,什麽免費算卦,隻求一答,不明白什麽意思!”
“噓,小聲點,沒看到他們都是背著劍的嗎,看起來武功不弱的樣子,給他們聽見了不知道會怎麽整我們……”
“算了,還是走了吧……”
……
令狐恒什麽修為,周圍那些人的話,他一一聽在耳裏,嘴角微微揚起一股笑意,站起身來說道:“各位鄉親父老,小可初到寶地,並非沒有盤纏,而是需要尋找一個人。小可自問學藝不精,但一手算卦之術還過得去,若是不信,盡可上前一試,分文不取,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
他這話,不吝於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顆炸彈,那人聲立馬開始沸騰了。不久,就有一個屠夫模樣的大漢,穿著一身褐色短褂,胸毛外露的凶樣,橫著眉走了上去,把手中的殺豬刀往桌子上一拍,聲若驚雷地說道:“別人都不敢來。我張屠夫第一個來,小子。我問的是家事,你若是說不準。我的殺豬刀可不放過你!”說著,往攤前的椅子一座,話裏的威脅意味十足。
令狐恒也不惱,隻是說道:“你有三枚銅錢嗎?”
張屠夫不明所以,掏出幾枚銅錢,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令狐恒開了異瞳看著張屠夫,腦海裏頓時出現了張屠夫近來所經曆的事。不被人察覺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撿出三枚一樣的銅幣,放在手背上,突然一震,那三枚銅幣往空中一拋,不多時盡落在了桌子上,待銅幣落下,令狐恒立即伸手蓋住,然後打開一看。說道:“上卦坎水,下卦震雷,從卦象來看,你近來得罪了一個人。而且你還要裝作很高興的樣子,我說的可對?”
張屠夫一聽,心裏一驚。嘴裏兀自不信地說道:“這事你是從別人那聽來的吧?”
令狐恒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這麽有空。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張屠夫狐疑地說道:“那你說怎麽辦?”
令狐恒看著那三枚銅幣。說道:“過得幾日,自解。”
張屠夫更是冷笑連連,說道:“黃口小兒,信口雌黃!”
令狐恒卻說道:“到我問你問題了,你近日可見過一個矮矮瘦瘦的老道士,身上穿著像我們一樣衣服,但卻是黑灰色的?”
張屠夫沒想到令狐恒絲毫不在意他的譏諷,心中又半信半疑之際,細想了一下,說道:“沒見過……”
令狐恒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張屠夫離開。張屠夫心中又是驚疑,又是憤怒,礙於大街之上也不好發做,隻好悶悶地提著刀離開座位,卻也不走開,在一旁看著。
接著,第二個是一個行色匆匆的書生,他一坐下,就問道:“先生,在下想問一下前程。”
令狐恒抬眼看了看他的天庭和麵相,頓時明了於心,又叫他翻出左手,仔細看了看,說道:“你此去趕考,應能考到進士,隻是朝堂之上有小人,恐怕升官不易。”
書生一驚,他正是涼州府的頭名解元,此去正是去赴京趕考,卻不料令狐恒一語道破,這樣他驚為天人,立即拜倒在地:“承蒙先生貴言,若小生真能金榜題名,來日必結草銜環,厚報先生!”
令狐恒露了一手,把書生托起,淡淡地說道:“不必,你也說說看,這兩日有沒有見過穿著和我們一樣服飾,隻是顏色不同的老道士?”
那書生被靈力托起,更是知道真的碰到了高人,思索了一番,苦笑地說道:“在下今日趕路,卻未曾見過有這麽一位道長。”
令狐恒也不多說,直接做了一個手勢,那書生識相地退了出去,找到了書童,走幾步一回頭地,終於走遠了……
圍觀的人看得令狐恒算卦這麽神,立即來了興趣,爭先恐後地湧上前,好在武震在一旁維持了秩序。那在一旁的張屠夫看了,心中也更是半信半疑:“我家娘子被李天那惡徒調戲,他真的是算出來的?那他說過幾天自解,又是在指什麽?”
令狐恒是來者不拒,直從早上一直算到了中午,才從一個中年人的口中得知,近日納蘭府上好像來了一個仙長,好似有著無比高深的法力,就算是尋常壯漢幾百個也進不得身……
令狐恒好武震一聽,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覺得事不宜遲,便立即收了攤,令狐恒還解釋說道:“時近午時,該用午飯,若是有緣,下次再算。”說罷,把桌子椅子還了,拉著武震立即竄進了人流中,瞬息間不見了蹤跡。
很多在一旁沒有給令狐恒算卦的人皆是一陣頓足,埋怨自己不早點上去,以致失了良機……
而此時,令狐恒和武震已經問明了納蘭府的位置,便快步走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