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藥神穀
中州府的西麵,被群山所圍,高山峻嶺數不勝數,綿延逶迤數百裏,天險一道接著一道,凡人逾越甚是不易。
群山環抱,自然而然生出許多山穀,因為氣候適宜,故靈藥多生長於此。而六大聖地之一的藥神穀,正是坐落在此。
凡人根本不敢靠近藥神穀,因為藥神穀相對於其他六大聖地來說就是一個更加神秘,更加令人生畏的存在。這是因為在藥神穀周遭,皆被灑上了蒙蒙的瘴氣,這些瘴氣不同於自然界的瘴氣,而是藥神穀的獨家秘方,若是誤闖進穀,凡人會筋疲力竭,雖然沒什麽大礙,但是在**躺上半個月是避免不了的。而對於修仙者,這些瘴氣更是致命的存在——因為這些瘴氣竟能使修仙者的靈力全無!
任你修為通天,摒住了呼吸,也是無濟於事。因為這些瘴氣專門破修仙者的靈力屏障,讓你完全在不知不覺間靈力全無。修仙者沒有了靈力,隻是比普通人強大一點而已,碰到了其他修仙者,完全是被虐殺的存在。這就是為什麽藥神穀沒人招惹的原因了。
不過,這些瘴氣需要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才能生效,而且生效的時長是十年,而這也就是藥神穀外沒有瘴氣的緣故了。如若不是,藥神穀早就憑著這些瘴氣統一修仙界和修魔界了,試問,沒有了靈力和魔力,修仙者和修魔者能有多大作為?
當然,藥神穀有著自己的獨家解藥可解開瘴氣之毒,是以五年一度的神藥發放日才有修仙同道前去求藥,不然誰還敢進藥神穀?沒有靈力之後,豈不是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嗎!
常言道,不知者無畏。令狐恒和武震正是這樣的存在,他們不知道這些瘴氣的所在,竟一直禦著飛劍闖進了藥神穀外圍大片的瘴氣中!
武震有些奇怪地說道:“師弟。我怎麽感覺這些霧有些奇怪啊?”
令狐恒也察覺到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咦,不對,我的靈力怎麽消耗得這麽快?啊!……”武震還沒說完。整個人連同不受控製的“止水”仙劍一起掉了下去!
令狐恒大驚:“大塊頭!”連忙催動劍訣,想救起武震,卻不料靈力就在這一刻**然無存!
令狐恒雖然心性高於同齡之人,卻也沒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沉穩,突然遇到這種情況,登時手忙腳亂,可是都無濟於事,“碧月”仙劍沒有了靈力催動,也墜了下來。
“啊……”令狐恒隻來得及發出這一聲叫喊,就著地了。好在隻是十幾丈的高空而已。不然非死即殘!饒是如此,令狐恒和武震也一同被摔暈了過去。
等他們都暈了,兩個身穿著奇怪服飾的人才從山穀後走了出來,他們的服飾胸前有一個丹爐一樣的形狀的東西,袖子上更是秀滿了草藥。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感。
隻見那兩個人身形婀娜,麵容清秀,雖然比不上楊知霜那般超凡脫俗,也是極其難得的美人兒。年紀稍輕一點的女子說道:“咦,師姐,是兩個劍修!”說著,指著不遠處掉落的仙劍。
那師姐說道:“難道他們不懂藥神穀的規矩?竟敢禦劍飛進來。不要命了!”
女子說道:“好像師父前兩天才跟一個老道劍修出門,不知道這兩個年紀輕輕的劍修又是什麽來曆?”
師姐說道:“管他呢?帶回去再說!”
女子扭捏起來:“師姐,怎麽帶啊,他們……他們都……”
師姐笑了:“平時師妹你不是古靈精怪的嗎,怎麽現在怕起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來?”
女子不依地道:“師姐笑話人家!他們都是男的,我一個黃花閨女怎麽能碰他們的身子?”
師姐掩嘴偷笑:“你是黃花閨女?別逗了。人家黃花閨女可是一本正經的在家做女紅,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占了幾條?”
女子仰起秀臉,嘟著嘴說道:“那多沒意思啊,我可做不來!”
師姐說道:“那現在帶兩個男的也做不來?”
女子語結了:“師姐。我……”
師姐“撲哧”一笑:“逗你玩的呢,傻丫頭!看師姐的!”說罷,她的纖纖素手一揮,令狐恒和武震的身子就浮了起來,連同那兩柄仙劍一同往穀內飛去了。
女子看呆了:“師姐,好本事!”
師姐微微一笑,說道:“你啊,多下點苦功修煉,以你的資質肯定超過師姐,別那麽貪玩了!”
女子嘟著嘴喃喃地說道:“我可沒這份耐心……”
師姐聽了,搖了搖頭,往穀內去了。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轉醒,看了看四周,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凳子而已。再看看屋子,竟然是一個茅屋,和在絕壁下的茅屋差不多,隻是更加簡陋。
令狐恒再一看,自己的“碧月”仙劍在不遠處,他連忙跑過去,想撿起來,卻不料剛往上抬了兩尺,竟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了。
令狐恒大驚,連忙再試一次,卻不料“碧月”仙劍紋絲不動!
少年好像見了鬼一樣,連連後退了幾步,心中想到:“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平時不費力氣的事,竟然做不到了!難道是?”他想起來,好像吸了一點瘴氣之後,就全身乏力了,從高空中掉了下來,之後就是頭一暈不醒人事了。
令狐恒心知有異,連忙調動丹田內的元嬰,想提起靈力,卻不料怎麽運氣,都是無濟於事!他生來就是一個不信邪的主,又試了好幾次,連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也如同石沉大海,元嬰病怏怏地呆在丹田裏,死活抽不出一絲靈力來。
就在令狐恒試得精疲力盡的時候,茅屋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驚喜地看著跌坐在床沿上的令狐恒。說道:“傻小子,你醒了?”
令狐恒也知道著了人家的道了,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著的,也不知道怎麽著的。實在是窩囊至極!於是,沒有好氣地哼了一聲。
女子不高興了:“你這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本姑娘問你話呢,你都不搭理一聲!”
令狐恒沒好氣地道:“說這麽多幹嘛?要殺就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眨一下眼睛,動一下鼻子,吞一口口水,歪一下脖子我就不是令狐恒!”
女子聽他講得好笑,掩嘴偷笑起來:“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嘛!嗯,本姑娘知道了,你叫令狐恒。那,那個傻大個又叫什麽?”
令狐恒覺得自己被殺沒什麽關係,但是不能連累武震啊!他立馬衝了上去。抓住了那女子,厲聲問道:“你把大塊頭怎麽樣了?你們要是敢動一下他,我饒不了你!”
女子被令狐恒突如其來的爆喝嚇到了,呆呆地看著好似一頭發怒獅子的令狐恒,好半響才掙脫令狐恒的手,抽泣起來,轉而開始大哭:“你……你……你敢凶我!我長這麽大。還沒……沒人敢凶我,連師父都不敢凶我……嗚嗚嗚……”
令狐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掉眼淚,看得那女子哭得好似梨花帶雨,心一軟,柔聲說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說道:“你就是故意的!”
令狐恒大窘,他沒遇到過像這樣的女子,登時亂了手腳,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是說道:“我……我……”
女子哭得更凶了。令狐恒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姑娘,是我不對,你別哭了好嗎?要不這樣,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行了吧?”
女子一聽,立馬止住了眼淚,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說道:“真的?”
令狐恒一看,也知道自己又中計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能說收就收?隻能無奈地看著女子說道:“真的。”
女子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說道:“不能反悔!”
“不反悔……”令狐恒低下了頭,暗中責怪自己被女人的眼淚騙了。
女子狡黠地說道:“那你答應我,等師姐放了你們之後,你要帶我出去玩!”
令狐恒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子:“啊?”
女子見令狐恒驚愕的樣子,立即又是楚楚可憐的樣子了,一雙大眼睛裏又蒙上了一層水汽:“你不答應?”
令狐恒見女子又有大哭一場的預兆,連聲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
女子得意地揚起了頭,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記得哦!”
令狐恒無奈地說道:“我會記得的。”
這時,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走進了茅屋,微笑地看著令狐恒,說道:“公子,你醒了?不知道頭上的傷好一點了嗎?”
令狐恒奇道:“頭上的傷?我的頭受傷了?”不信邪的一摸腦袋,立即碰到了一個小肉瘤,疼得眼淚直掉。
女子在一旁掩嘴偷笑:“好在用了我們藥神穀的靈藥,不然不是一個鵪鶉蛋了,而是一個大鴨蛋!”
令狐恒心中一喜,暗自盤算:“原來是在藥神穀中了!”
金安城內,城主李家裏一個裝潢得流光溢彩的房間內,樂沾逡跪在一個老頭子的座椅下,一動都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那老頭輕敲著桌麵,好半晌才說道:“你是說他們都是用劍高手?”
樂沾逡連忙說道:“回護法話,的確是,弟子乃親眼所見。”
那護法揮了揮手,示意樂沾逡退下,樂沾逡才敢起身,弓著身子出了房門。出了房門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濕了,那個護法的威壓實在是太大了!樂沾逡心中陰笑道:“嘿嘿,兩個臭小子,敢叫我出醜?護法一出手,你們連命都逃不過!”
房間內,那護法沉吟了好久:“使劍的兩個年輕高手?使劍的,難道古劍派要出世了?不行,這件事要告訴掌門,請他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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