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良俊夫婦倆將孫家兩天後要為孫牧天舉辦收徒大會的消息說給蘇笑歌與秦楚聽時。

江州城大大小小的世家與灰色地帶裏的各大勢力幫派盡皆是收到了孫家送的邀請函。

一時之間,整個江州城裏。

可以說是暗流四起,八方湧動。

錢家,錢公館的會客大廳裏。

錢元寶與錢哆哆兩人四目相對。

看著擺在茶幾上的那張邀請函,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沙發的另一端,還坐著一位年輕男人以及一位中年貴婦,神色十分的平靜。

年輕男人劍眉英挺,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暗藏著極為銳利的鋒芒,可謂是一表非凡。

中年貴婦則是臉蛋尖尖的,相貌美極了。

那雙秀氣且明亮的眼睛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麗人氣質。

他們倆分別是錢哆哆的兒子錢昊穹以及老婆柳思敏。

若不是她的兒子昨天回國了。

恐怕柳思敏根本就不會再踏進這個家門來。

“哎~”

錢元寶幽幽一歎。

“本以為昊穹回國後,能夠力壓其他三家的小輩,可沒想到這孫家的孫牧天竟然草雞變鳳凰,從此一飛衝天了。”

“江州城四足鼎立的局麵,或許就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從此打破,孫家的崛起勢不可擋,說不定我們其餘三家還會淪落為孫家的陪襯,這樣一來的話,可該如何是好啊?”

錢元寶的一張老臉上寫滿了憂慮的神色。

錢家數百年的基業,絕對不能毀在他的手上。

“爺爺,這件事情有這麽誇張嗎?不就是孫牧天被北方霖給收為弟子了嗎?對江州城的局麵又能有什麽影響?”

錢昊穹涉世未深,能力有餘,卻經驗不足。

對這方麵上的門道還不太清楚,所以很困惑。

錢元寶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向他解釋。

坐在錢昊穹身旁的柳思敏便是搶先一步,解惑道。

“兒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媽來跟你解釋,雖然說你混的是商界,孫牧天混的則是軍界,看似沒有關係的兩個圈子,卻也是魚龍混雜,裏麵什麽牛鬼蛇神都有。”

“孫家隻要有了孫牧天這層關係,那腰杆就可以挺得筆直筆直的,再者說了,孫牧天的這層關係也並不普通,他的師傅可是北天將,那是連咱們江州城的雷城主也惹不起的存在,孫家隻要有孫牧天在,整個江州城裏,還有誰膽敢去招惹他們?兒子,這麽說,你懂了嗎?”

誰要是不長眼,想去找孫家的茬。

最起碼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才行,盲目送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聽完了柳思敏的一番解釋後,錢昊穹直接沉默了。

這麽強硬的後台,錢家拿什麽去抗衡?

而此時的錢哆哆卻不以為然。

“爸,其實我覺得這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壞事情,孫家舉辦收徒大會,趙李兩家肯定會跟我們一樣,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孫家一家獨大。”

“更何況趙德那個兒子也回來了,他一直在南方邊境線上奮勇殺敵,現如今官拜副將,更是得到過南天將的親手指導,頗受南天將的重視,雖然說還沒有拜南天將為師,可論地位,也不輸於孫家的孫牧天,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咱們到時候就可以隔岸觀火,保全自身啊!”

想法很好,可現實卻很骨感。

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

無論什麽時候,隻有自身強大,才能夠真正的做到保全自身。

“啪~”

隻見錢元寶大手一拍,笑著說道。

“很好,就按你說的去做,這真是一出好戲,兩天後的收徒大會,我現在倒是有點期待了呢!”

......

李家,李府的會客大廳裏。

李唐、李頌緣與唐肆夫婦。

還有他們倆的兒子李旻虢,以及李茗卿悉數在場。

此時,客廳裏的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眾人噤若寒蟬,一張張臉龐上,布滿了憂愁的神色。

“哎~”

李茗卿喟然長歎。

“我本以為江州城所有豪門世家的第三代小輩中,隻需要注意錢家的錢昊穹就可以了,可沒有想到的是,跟孫牧天相比起來,錢家的那個錢昊穹還算個屁啊?”

“還有趙家那個臭小子,現在的身份地位雖然暫時還比不上孫牧天,可他也不容小覷,假以時日,此子必成氣候。”

顯而易見,李茗卿也聽到了外麵傳的一些風吹草動。

內心深處裏出現了一絲絲危機感。

他們李家這時候要是再不有所作為的話。

或許真的會淘汰於這曆史長河中也說不定。

李唐與李頌緣無話可說,也不極力否認。

“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個臭小子竟然成了無名英雄?我呸!”

隻是李旻虢這時候突然低聲咒罵了一句。

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讓人根本摸不著頭腦。

“旻虢,你小子在那嘀咕些什麽呢?”

隻見李茗卿柳眉倒豎,臉上的神情看上去顯得十分的不悅。

她還以為李旻虢罵的是她。

“小姑,沒什麽,隻是刷到了一個仇人的宣傳視頻,心裏麵有些惱火而已。”

李旻虢沉聲說道。

一雙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現在的他心情真的很不爽。

隨即把手機放到了茶幾上,將刷到的視頻播放給他們看看。

視頻上的內容講的正是秦楚救下孩童的英勇事跡。

“瑪德,這小子竟然還成了江州城的無名英雄,就憑他也配?”

李頌緣毫不客氣地吐槽。

“我嚴重懷疑這些新聞媒體收了秦楚的紅包,如若不然的話,他們這些媒體人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地替他炒作?何況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秦楚自己做的一場秀而已。”

“對了兒子,你剛剛說秦楚是你的仇人?怎麽回事,你跟他之間有什麽仇?說來聽聽。”

李旻虢沒有隱瞞,直接全盤托出。

“其實也不算多大仇,如果他是老爸的舊相識的話,我可以選擇不跟他計較。”

眼見李頌緣如此激動。

李旻虢還以為秦楚跟他的關係處得不錯呢!

“怎麽能不跟他計較?一定要計較,而且還要計較到底。”

可是李頌緣的反應卻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看上去顯得有點過激。

“兒子,實話告訴你吧,秦楚不僅是你的仇人,他同時也是我和你媽的仇人,更是我們老李家的仇人,所以說,他必須得死!”

“你的親舅舅,也就是你媽的親弟弟唐散就是死在了秦楚的手上,你媽為了給你的舅舅討回公道,甚至還被秦楚當眾給打了一巴掌,你說說看,他到底是不是我們李家的仇人?”

李頌緣越說越生氣,臉色顯得無比漲紅。

他恨不得立即就將秦楚給碎屍萬段。

似乎是隻有如此,方才能解其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