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巫

“疼!.......!”

夏邪剛剛睜開眼睛就感覺一股劇痛竄入了自己的腦海中。煞那間讓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痛不欲生。夏邪呻吟了一聲劇烈的痛苦讓大口口的喘著氣。好半天這陣痛楚才漸漸的麻木了。

“老子沒死?”夏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即看見的就是漫天的星光跟耳邊傳來篝火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這裏四處空曠。茫茫的夜色下夏邪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有一點是肯定了。他們出城了,而且距離昆吾已經很遠很遠。夏邪的心理頓湧起來一絲的絕望。

望著滿天的星空夏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開始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思緒。

昨天晚上他聽到了鎮南王的聲音被嚇的六神無主。然而那個嬌弱的唐采心竟然跟變了一個人一麵露猙獰。而且眼眸中爆發出來一陣紫色的光暈。隨即自己就感覺道一陣劇痛失去了知覺。至於如何從風華樓中被這個妖女給拐出來的一概不知。等自己醒已經是白天。

這個妖女夾帶著自己也不知道把那裏逃。自己稍微反抗一下就被這個妖女給打的死去活來。那個唐采心手段殘暴的已經到了極點。簡直讓人發指。完全就是一個虐待狂心裏極度變態。夏邪心裏詛咒了她已經一萬遍又一萬遍。

剛剛想到這裏頓時又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扭頭看看那個萬惡的妖女現在在那裏。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那妖女現在正躺在他的身邊背對著他呼吸十分的均勻。八成是應該睡著了。夏邪試圖想掙紮的爬起來從這裏逃走。但是他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手臂、大腿多處骨折。就是肋骨也不知道折了幾根。真的跟廢人一樣。他現在徹底的絕望了。

看著浩瀚的星空他心理湧起來的是無盡的蒼涼。真是欲說還休欲哭無淚!

“我要是個巫有多好。哪怕隻是一個一等巫。”夏邪心裏這樣的幻想。“一等巫就算是打不過她逃命也是綽綽有餘了。為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別人的都可以修巫而我卻不能?為什麽別人能夠活的呼風喚雨。而我卻處處看著別人的臉色。父王不喜歡我。他們都在嘲笑我。沒有人能看得起我。”

看管了各種嘲諷他的嘴臉,飽受了各種各樣的屈辱。小時候不懂的別人為什麽這樣對他,但是現在慢慢的長大的也漸漸的明白了一切事情。自己這悲催多舛命運、受到了無數的怨氣跟委屈歸根結底都在這個不能修巫上。

什麽是巫?夏邪自己也說不清楚。小時候聽父王說盤古大神開天地之後精氣化為神血脈卻化了巫。巫族從上古洪荒走到了今天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漫長的歲月裏他們跟九州這惡劣的環境還有各種洪荒猛獸戰鬥不息。他們天生肉身強橫無匹,吞噬天地,操縱風水雷電,天山移海、改天換地。無數的大巫在軒轅黃帝大戰蚩尤的逐鹿一戰族光彩奪目。他們幫助了軒轅黃帝奠定了這九州的大好河山。共工觸怒推到了不周山之後水患橫行。而這個時候他們的偉大的領袖大禹就出現了。降伏了九州的洪水猛獸之後在九州之上建立了一個完全屬於巫的國度——華夏!

夏邪對夏朝並不關心。可是他卻從小聽著巫的故事長大。幾乎巫族的每一個英雄的故事他都耳熟能詳。什麽蓐收、祝融、伏羲、刑天、炎帝等等等等這些巫族的英雄就像星星一樣照亮了他的幼小的心靈。

巫都是天生的。後天並不能修煉。但是夏邪作為夏朝的王孫貴族注定就應該是巫族中的一員。但是蒼天弄人。他卻是一個凡人。一個不能修巫的凡人。他在這裏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每天形單影隻孤寂落寞的混日子。一個凡人意味什麽?是奴隸。在巫的眼裏。這些都是他們的附屬祭品。要不是夏邪的兩個哥哥戰死沙場鎮南王就剩下了他這麽一條血脈。他就是連繼承爵位的資格也沒有。

他幾乎都城了夏朝貴族中的笑柄。他的父王是巫。母後是巫。結果他卻是一個凡人。在別人的眼裏他就是野種。他就是在這別人的嘲笑聲中慢慢的長大。胡思亂想中就想起來那次巫廟的大典。

巫廟是夏朝的精神圖騰。是最高的權利機構。包括大夏的君王在內也必須服從巫廟做出來的決定。

巫廟每六年一次大典。隻要滿六歲的巫族後裔都要去巫廟參加祭祖。然後巫廟的長老們開始根據每一個巫不同的天賦加以教導。幾乎九州的每一個巫都是從巫廟中走出來的。

巫根據他們的天賦一共分為六種分別是:雷巫、黎巫、炎巫、霜巫、垚巫、罡巫。

他們分別能夠操縱天地間金木水火土天地五行為自己所用。而罡巫雖然不能夠操縱天地五靈。但是卻有極其強橫的肉體是其他大巫不能夠比擬的。其中以雷巫為尊。因為雷巫少見而且全部都是夏朝中的貴族。以罡巫為次。巫廟根據他們的巫力把這些巫劃分為九等。但是九等巫並不算強橫。強橫的是那些有鼎位的巫。

有了鼎位的巫才能被稱為大巫。大巫根據巫力的劃分為一到九鼎。夏邪見過實力最強橫的巫估計就是巫廟的那些長老。他們大多為七鼎上下。八鼎以上的巫就是鳳毛麟角了。而大巫之上地巫跟天巫怕是也隻能在傳說中才能聽到。他們的開國君主大禹也不過是一個九鼎大巫。

夏邪知道一個七鼎巫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移山填海,毀天滅地。足夠讓所有人膽戰心驚。然而要想成為一個七鼎巫卻不是簡單的事情。不僅需要足夠的天賦跟後天的努力。運氣也成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許多巫這一生能修煉到七鼎已經是少之又少的事情了。

夏邪那次滿懷希望的能夠成為了巫族的一員。但是那個巫族的長老經過鑒別之後卻最後冷冷的告訴了他的父王。“這孩子隻是一個凡人。不能夠修巫。”

鎮南王起初也不信。以為是看錯了。但是最後雷巫宗的宗主親自出關鑒別的結果也是一樣的。也就是從哪個時候他也開始了這悲催的命運。不過作為一個巫的夢想卻從來沒有停下過。可惜已經十五年了。什麽奇跡也沒有發生過。

“哎——!”夏邪長長的歎口氣對著茫茫的蒼穹問道:“你把我弄出來就是讓我成為別人的笑柄?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會屈服的。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們知道。老子是一個巫。一個大巫!我要讓你們知道你們都錯了。讓要你們刮目相看。.........。”

“阿母........。”

一聲囈語打斷了夏邪咒罵。睡在他身邊的唐采心這個時候一翻身已經麵朝了他。絕美的俏臉在火光的映襯下說不出的嫵媚。那遊龍一般的身體蜷伏起來如同迷途的羔羊一樣人心生憐惜。尤其臉上兩道淚痕猶在。嬌弱仿佛暴風雨中飄零孤苦小花。夏邪好像都產生了幻覺。仿佛此刻跟他躺在一起的唐采心不是那個把自己打城殘疾的那個凶狠、惡毒、手段殘忍讓人發指的那個女人。也不是在風華樓上那個妖嬈、嫵媚風情萬種的那個她。

“到底那一個才是她?”夏邪心裏不禁的問道?現在的這個唐采心隻是一個在睡夢中才能見到母親的小可憐兒。

夏邪不禁動了惻隱之心。艱難的挪動了自己的那沒有殘廢的左臂輕輕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而這個時候唐采心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夏邪捂著臉怒問道:“你為什麽打我?”

“華夏狗。你要是再敢碰我,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唐采心已經恢複了虐待自己那個凶惡狠毒的樣子。

夏邪想起來她暴打自己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憤怒的看著唐采心道:“我碰你?你就這德行?脫光了衣服追我三百裏我回頭看你一眼我都算是流氓。也不知道誰在風華樓上勾引我來著。還嬌滴滴的說,公子你多憐惜,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三貞九烈的裝什麽裝。老子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

夏邪說完就後悔了。嘴上是痛快了。不過他立刻就感覺道了一股磅礴的殺氣把他籠罩。那唐采心雙眸中紫光大盛。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他給碎屍萬段。

夏邪看見愛你她那個凶惡的樣子眼淚都下來了急忙呼喊道:“你要幹什麽?”想跑但是自己跟一個殘疾人一樣那裏能夠跑的了。“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了。

“啊——!!!”一聲慘叫聲劃破了長空。

夜幕之下月圓風輕。銀白的月光如同水銀一樣傾斜萬裏。注定是這一個美好的夜晚。

突然一隻碩大的烏龜劃破長空。這一隻烏龜足夠有兩米多長。通體銀白。那一個腦袋比牛腦袋還大上而且頭頂還有犀牛一樣的朝天角,**出來的肌膚麵還有一層厚厚的鎧甲樣的東西。龜殼上布滿了閃耀的符文。看起來十分的威武。一雙跟銅鈴一樣大小眼睛泛著幽幽的藍光不過神情相當沮喪。當然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烏龜背上的卻是坐著一個她十八九歲的俊俏小姑娘。

她身上穿著寬大道袍但是卻遮蓋不住那玲瓏的身材。細膩如同白玉一樣的肌膚在月光下更加顯得靈氣逼人。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水靈靈大眼睛透著一股機靈古怪。不過現在她跟烏龜一樣是愁容滿麵。嘴巴嘟的高高的好像受到了諾大的委屈一樣。

這少女“哼”了一身。突然用那蔥白一樣的芊芊玉手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坐下烏龜的龜殼上。那堅硬龜殼上頓時火星四濺。坐下的老烏龜呲牙咧嘴急忙求饒道:“姑奶奶,別砸了!你這麽砸下去老烏龜這條命算是交代在你手裏了。我看廣成子他們擺明了是合起夥來欺負你。你就不應該跟他們打賭。哼,要我說那闡教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您也犯不上跟他們生氣。”

少女一聽更加來氣。剛才是一支手。現在是兩隻手。”咣咣“砸的老烏龜在空中搖搖晃晃。眼淚嘩嘩的道:“姑奶奶我錯了。求求不要砸了。就當我沒說話不成?”

少女感覺身體搖晃的厲害這才住手了。然後嘟起嘴巴道:“那小龜現在怎麽辦?賭都打了。若是輸了我倒是沒有什麽。不過他們闡教日後就會覺得我們截教不是他們的對手。豈不是讓他們氣焰更加的囂張了?”

老烏龜歎口氣道:“可不是麽。可是您這一時半會去那裏找個好徒弟去?那廣成子的新收的徒弟鴻元子我看是一個人才。假以時日必定有一番作為。哎!”說完謹慎的向後看了一眼。生怕自己說錯什麽又是一頓皮肉之苦。

少女歎口氣。然後抱住了自己的雙膝嘀咕道:“再難也要找。反正不能輸給他們。”

“是是是!我們一定要找!不能給闡教丟人”然後一臉苦大愁深樣子道“可是現在大巫當道。百姓們都以成為巫為榮。即便是找見了我看哪個人也不會跟我們走。再說了這條路咱們都走了快幾百遍了。我看那個人不會在這裏出現的。不如我們去別處找找。”老烏龜小心的提議。

少女搖搖頭道:“不行。師兄說那個人必然會出現在這裏。讓你找就找。那裏這麽多廢話。把我給惹急了小心找口大鍋把你給燉了。哼!”

老烏龜一聽頓時出了一聲的冷汗。乖乖的一句話也不敢吭氣了。他這主子瘋瘋癲癲的弄不好真的一時興起那自己給燉了。在它之前這姑奶奶曾經有過八個坐騎但是那些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說起自己也活該倒黴。那天出來覓食正好被她給撞見。剛剛準備跑就聽見她說“都說烏龜命大。找一隻烏龜當坐騎應該不會那麽輕易被打死吧。好歹有這麽一個龜殼呢。好了。本仙宣布你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坐騎了。要是不聽話。嘿嘿。”於是老烏龜就看見了一頭奄奄一息的火麒麟。那叫一個慘啊。所以想都沒有想都答應了。什麽威武不能屈那都是狗屁。估計自己不答應很快就跟那頭麒麟的命運一樣了。

少女突然站起來四處眺望。現在深更半夜的那裏去找什麽好徒弟?不要說是人。就是毛蟲也沒有遇到一個。少女不禁的氣餒道:“你說是不是師兄晃點我呢。這都第七天了。過了今天那個人可就遇不到了。”

老烏龜不敢說話。少女頓時皺起來眉頭道:“好啊。你故意不跟本仙說話。要起義是不是?”

老烏龜心裏這個鬱悶啊。不是你不讓我說話來著。現在怎麽成了我錯了?急忙道:“我說姑奶奶。那多寶道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晃點你啊。除非他不想活了。我們再找找。”

少女突然問道:“也是。大師兄沒有那個膽量。喂。你剛說什麽?吃了雄心豹子膽都不敢騙我?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溫柔?是個母夜叉?”

老烏龜想死的心都有了。差點就噴血了。身上的冷汗嘩嘩的。急忙笑道:“不是不是。您千萬不要誤會了。像您這樣溫柔可愛、善良大方的仙子去那裏找啊。”

少女怒道:“你竟然敢說假話。看我收拾你。”

老烏龜心裏那叫一個絕望啊。這女人根本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玩意麽。自己怎麽倒了這血黴了。不過隨即就聽見下麵有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耍流氓了。有人要先奸後殺了。你奶奶的不要打那裏!我操!”

少女一愣道:“快下去。下麵有人。估計我們要找的人找到了。”

他們剛剛落地就看見了一個少年被一個妖媚的女子在那裏慘不忍睹的暴打。男子渾身是傷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不過看哪個男的賊眉鼠眼的不是什麽好東西隨即喝道:“姑娘,放開那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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