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少卿
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搖搖晃晃的前行,隔著車窗夏邪望著天空滂沱的大雨心中異常的壓抑。回頭反問道:“你是說那個後羿帶著一萬羽巫殺進了安邑?以勤王的名義奪了政權?怎麽可能?我六歲時去過安邑。那裏城牆高大堅固。而且有巫族精英部隊鎮守。加上巫廟也在那裏。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安邑失守了。那巫廟幹什麽去了?怎麽他們也不管?”
“你說的都沒錯。區區一萬有窮族的羽巫想殺進安邑那是癡人說夢。就算是再退一萬步說那些羽巫攻下了安邑城,但是隻要巫廟振臂一呼天下大巫過來勤王,那一萬羽巫最多支撐半個時辰。但是現在的事實就是後羿已經稱王三十年。巫廟的態度你可想而知。”莫少卿說完臉上滿是憤憤之色。看見夏邪跟他離的很近急忙向邊上挪動了一下。狹小的馬車中兩個人實在擁擠。
夏邪仍舊是一臉疑惑的問道:“那巫廟為什麽對這件事不理不問?難道他們被後羿收買了?但是怎麽可能!”
莫少卿長歎一口氣道:“確實不可能。巫廟的權利要比大夏王庭的權利還有大。即便是後羿傾盡全力去討好巫廟怕是巫廟也不為所動。”
夏邪問道:“那巫廟為什麽默許了後羿的做法?我雖然知道巫廟高於大夏王庭。但是夏朝就是巫廟一手鑄就的,中間的關係千絲萬縷。再說沒有大夏也沒有今天巫廟的輝煌。他們怎麽就不念及一點舊情?”
莫少卿傷感的笑道:“王爺說的固然沒有錯。巫廟確實跟大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巫廟也確實對大夏的王庭失望透頂了。禹王、啟王的功績自然不用多說。但是從太康開始一切都改變了。啟王年老之後**湎康樂,疏於朝政。大夏王庭腐敗之風已經興起。啟王死後他的五個兒子為了奪權發動的“五子之亂。”更加給大夏王庭雪上加霜。然而太康繼位之後昏庸無道。隻知道貪圖享受。也沉湎於聲色酒食之中,政事不修,促使內外部矛盾日趨尖銳。所以後羿發動了政變巫廟才無動於衷。後羿篡權之後並沒有改國號。可見這是他跟巫廟達成的條件。”
夏邪怒道:“這如何可以。那巫廟不是再向奸人妥協?再說了,後羿也不是大夏王庭的正統啊?”
莫少卿冷笑道:“什麽正統?真是可笑。禹王之前都是禪讓。堯禪讓舜,舜禪讓禹。德高者治理天下!禹王彌留之際本來是想把政權禪讓給伯益的。但是禹王的兒子啟卻把伯益給殺了成為君王。從此禪讓製結束。公天下也變成家天下。巫廟這麽做無可厚非。無非是再次把家天下變為了公天下而已。什麽天子,什麽正統真是可笑。可是巫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後羿跟太康沒有什麽區別。不止昏庸無能而且殘暴異常。”
夏邪一愣問道:“那既然如此為什麽巫廟不把後羿給幹掉。重新再立夏王?”
莫少卿搖搖頭道:“這些事情我也隻是偶然從幹爹嘴裏聽道一點。至於為什麽巫廟不把後羿幹掉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吧,誰知道呢。”說完又向邊上移動了一下。因為夏邪情不自禁的隨著馬車的顛簸又向他靠攏了不少。
夏邪聽到這些事情都是莫少卿聽在即父王說的心理不免有幾分的傷感。看來朝廷的事情遠遠要比自己想的複雜。自己要報這個仇怕是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了。不由的歎了口氣。隨即一低頭就看見了莫少卿那的一雙手白皙的小手頓時一愣。莫少卿的這一雙手晶瑩玉透。十指芊芊如同蔥白一樣十分誘人。夏邪不由都想去摸一把。心跳暗道:“這個莫少卿還真是個娘娘腔。怎麽男人竟然長的這麽一雙小手。老子看了還對這雙手想入非非?罪孽啊罪孽。”急忙也把身體向邊上移動了一下。
車廂中的氣氛有些尷尬。連個人都把視線向車窗外轉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申屠急急忙忙的架著坐騎來來到了車窗口道:“王爺。我們的四周發現了很多平西王的探子。估計前麵的路怕是不安全了。”
夏邪聽完回頭看了一眼莫少卿,他們這一路上逃的實在是有些順利了。按照大夏王庭的作風從來都是斬草除根的。這次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夏邪平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問道:“大概有多少人追我們?”
申屠雷道:“約莫有一千多。他們半個時辰前就開始尾行在我們身後。一直都不曾靠近。”
夏邪沉吟一聲道:“距離前往的軍營哨卡還有多長距離?”
申屠雷回稟道:“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估計明天早上就會抵達前沿哨卡。”
夏邪不安的看著手中的地圖沉思道:“他們一路上跟著我們不動手看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從昆吾到南蠻可還有其他的路可走?”
申屠雷歎口氣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要想去南蠻隻有經過前沿哨崗這一條路可走。當年王爺選址這裏就是因為攻可進,退可守。我們現在已近被他們給盯上了。看來要有一場惡戰。”
大雨依舊下的不停。可是夏邪在車裏已經汗濕重衣。因為他知道前方的大峽穀乃是通向前沿哨崗的必經之地。而前沿哨崗也是通向南蠻的必經之地。一旦敵人在那兩處設置陷阱還是真實插翅難飛。難怪這平西王看自己逃脫了絲毫不著急。原來是早就布下了這天羅地網在等自己上鉤。夏邪抬頭問道:“若是我們強製衝關有多少把握?”
申屠雷沉凝一下道:“若是我們突圍有五成把握。可還您跟少卿怕是十分的危險。”
申屠雷他們都是已經有了鼎位的大巫。他們若是是集體衝關突圍因為是不成什麽問題。但是自己跟少卿都是凡人,他們夾帶著自己怕是很難從重重包圍中殺出去。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滅。這些血煞衛都是父王留給自己的東山再起的希望。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們覆滅。不然東山再起就是一句空話。夏邪沉思了片刻道:“這樣。他們的目標是我們。一會找兩個身形跟我差不多的人坐在馬車裏。我們來一個金蟬脫殼。你們衝過關卡之後在蘭亭集等我。”
申屠雷頓時一驚問道:“我們先走?那您怎麽辦?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有什麽顏麵去見九泉之下的王爺?”
夏邪怒道:“這是命令。他們的目標是我。前方有條小河,我們一會直接跳入河中。你們繼續向前。要不惜一切代價衝出重圍。前方的守將公孫狼乃是父王的親手提拔起來的將領應該不會十分的難為你們。但是有我在你們也跑不了。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快去。”
申屠雷依舊不放心的問道:“那您怎麽辦?屬下不敢從命!”
夏邪故作輕鬆的笑道:“你們放心。我自有妙計脫身。你們跟著我反而是累贅。”
申屠雷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看見夏邪臉色一變也不好說什麽。他現在已經繼承了王位。心裏暗自打定了注意一會自己悄悄的跟著他。讓公孫戰帶領大家突圍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於是抱拳道:“屬下遵命。”隨即策馬追趕到了隊伍前方讓隊伍的行進速度緩慢了下來。
莫少卿緊張的問道:“你有什麽辦法脫身?快說來聽聽?”
夏邪無奈的聳聳肩道:“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你放心。父王把你交給我,我必然要保護你的周全。”
莫少卿一愣,隨即看見夏邪眉頭緊皺再也不是以前那胡鬧任性的摸樣心裏突然感覺輕鬆了幾分。心裏暗道:“看來他真是一夜之間成長了不少。算了,既然命中我注定有此番劫難。聽天由命吧。”他心裏清楚夏邪這麽做是為了保存王府這最後的實力。或許他真的有脫身之計也說不定。
不一會就到了前方的那條小河岸邊。今天的雨格外的大,河水比平時暴漲了不知道多少。馬車在河邊稍微停頓了一下。夏邪拽著莫少卿就直接跳入了河水中。而血煞衛已經得到命令所以一行人繼續向前進行。大雨之下也沒有人注意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
夏邪從小水性就十分的不錯。但是莫少卿跳入了河水之中才想起來自己不會水性。一股水進入了鼻子直接嗆的咳嗽連連。一張嘴河水又湧入了嘴巴裏。夏邪閉氣回頭一看才發現莫少卿在那裏痛苦的掙紮。急忙托起他露出河麵讓他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拖著他前行。莫少卿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水裏手忙腳亂。夏邪一個勁的咒罵自己該死。事先也沒有問問莫少卿的水性如何就草率決定。萬一他要是出了什麽問題自己如何跟父王交代?所以夏邪在水裏把吃奶的力氣都給用上了。無奈水流太過湍急,兩個人在暴漲的河水中如同兩片落葉一般迅速的的向下流衝去。
莫少卿在河裏掙紮了一會漸漸的也就有習慣了。他緊緊的拽著夏邪的衣衫,夏邪也不是的把他托出水麵讓他換氣。大概半個時辰後他們發現了一顆橫在河水中間的枯樹。夏邪急忙起身一躍抱住了樹幹。然後用力的莫少卿給拖到了岸邊。兩個人以上岸都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氣。
許久後夏邪回頭怒道:“你不會水性早說一聲。你要是掛了我怎麽跟父王交代?”
莫少卿驚魂未定,現在也懶得跟他計較。喘息的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夏邪掙紮起來道:“走,先離開這裏,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估計血煞衛應該已經把他們的目光吸引過去了。我們脫身就容易一點。”
莫少卿也急忙掙紮的站了起來。現在不是勾心鬥角的時候。他們脫離了血煞衛的庇佑一旦被敵人發現。估計再無生還下去的希望。兩個人一前一後在泥濘中踉蹌而行。一路沉默。好在也沒有遇到平西王的追兵。好不容易在遠處的山坳中發現了一個洞穴兩個人都急忙躲到了洞穴中。
山洞不大,不過兩個人在這裏棲身卻也足夠。夏邪脫掉了身上外套身上一下輕鬆了很多。回頭對著莫少卿道:“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晾一下。明天我們還要繼續趕路。要是生病了可就麻煩了。”
莫少卿答應了一聲之後卻也不見行動。隻是抱著雙膝躲在山洞裏麵。雖然是盛夏,但是一陣風吹來還是有一股涼意。莫少卿忍不住的有些顫抖。夏邪把衣服掛了起來,現在沒有柴火也怕火光引來敵人的注意所以也不能點火。看見莫少卿還是不動夏邪問道:“你真是麻煩。我們現在可是在逃命!兩個大男人怕什麽怕?”說完就向莫少卿走去。
莫少卿驚恐萬分的向後退了一下喊道:“你不要過來。我.....我沒事。我就喜歡穿濕衣服幹你什麽事情?”
夏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道:“我是好心提醒你。怎麽跟個女人一樣麻煩!”說完就走到了山洞口。心裏暗道:“娘娘腔。陰陽人。就跟老子想把你怎麽了一樣。”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陣困意隨即就湧上心頭。接連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他應接不暇。好幾天都不曾好好休息過。現在他們的處境不是十分的危險,一顆懸著的心也略微的放鬆了一點。躺在地上一會就沉入了夢鄉。
半夜一陣冷風吹來,夏邪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大雨還在繼續,四周依舊漆黑。
“好冷!賊老天,你就是跟我對著幹吧?”說完一回頭就看見莫少卿在山洞一角瑟瑟發抖。
“奶奶的,讓你把衣服脫了涼一下你就是不聽,凍死你活該。”心裏雖這麽想,但是還是站起來把自己的衣服拿上輕輕向莫少卿走去。
仔細一看莫少卿的衣服還在不停的把下滴水,芊瘦的身體已經縮成了一團。臉色一點血色也沒有,嘴唇都有些凍的發紫。“也不知道你這是受的什麽罪。”夏邪心裏這麽想這就把手放到了他的衣帶上,心裏琢磨先把他這外套給脫了晾曬一下明天早上也能穿不是?
夏邪剛剛解開了莫少卿的外衣輕輕的把對襟的兩邊各自拉開。不過隨即就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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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第二更。
很多人說把大章節打碎了,每天能夠多更新幾次。
我覺得你們看的不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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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