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sodu
秦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披著顏聿的衣衫,將自己的衣衫取了回來,走到篝火照映不到的黑暗之處,背過身,利落地穿了起來。
這裏不是久待之地,顏聿說的不錯,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真沒想到,九爺還怕看!不過,現在才躲是不是有些晚了?”顏聿懶懶說道。
秦玖妖嬈一笑道:“王爺既然不稀罕我,我自然不能白白讓王爺看。”
她利落地穿好衣衫,從陰影中婀娜走出來,將原本披著的顏聿的黑衣扔在他肩頭,“王爺還是快些穿上吧,我可是稀罕你的,你要是再露著,我就不客氣了。”
顏聿莞爾一笑,“九爺果然還是清醒時比較招人愛,方才差點給我一掌時,可是一點都不可愛,讓本王以為自己一點魅力也無呢。”他口中調笑著,手下動作不停,很快將衣衫穿戴整齊了。
秦玖不再理顏聿,快步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外麵漆黑一片,夜風極冷,有細密的雨絲從天而降,好似雨絲織成的網,而山洞中快步而出的秦玖,就好似一隻迷途的鳥,撞到了雨絲織就的網上。
雖然方才,她和顏聿可以臉不變色地調笑,但此時,她還是忍不住捂住了臉,顫抖著身子蹲在了雨裏。
為什麽,偏偏在他麵前走火入魔?
為什麽,醒來後又和他裸裎相見?
為什麽?
隻能說,人生有太多的意外!
總是有她掌控不了的事情會在意外的時候意外地發生。
心頭**漾著複雜得讓她也搞不清楚的情緒,身後響起顏聿的腳步聲,她不著痕跡地站起身來,仰麵向著天空,讓涼涼的雨絲飄在她臉上,這冷意讓她波動的情緒平複了下來。
“哦,下雨了?”顏聿將篝火滅了,從山洞中快步走了出來。他負手站在洞口,修長身姿站得筆直,舉目向山下眺望。夜色之中,他完美妖嬈的容顏看上去清冷而豔絕。他的眸光之中,有著類似於刀鋒被月光照耀而泛起的冷冽光,但是他唇角,卻掛著笑意,令人驚心動魄的笑意。
她們所在的山洞並不是位於多麽高峻的山頂上,而是位於龍吟山腰處一處凹地裏,周遭都是茂盛的林木。四野一片黑暗,隻有不遠處的龍吟湖,在夜色之中閃耀著粼粼的波光,就像黑夜裏的明珠。
四周很安靜,顯然慶帝還沒有從帝陵離開,還未曾發現那名暗衛的屍體。枇杷是在他們後麵的,他出來看不到他們,估計先回無憂居了。
今夜之事後,慶帝有了防備,怕是這條暗道就會被慶帝封住了,而顏聿,要再見他的母妃估計就更難了。因為半路殺出來的慶帝,秦玖懷疑,顏聿是否還想再看到他的母妃。慶帝和靜太妃顯然關係匪淺,這也讓他們確信,靜太妃承認下毒,就是為了維護慶帝。“這個世界可真是奇妙,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在發生,你永遠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麽事。不過,無論如何,都很感謝你今夜帶我來這裏。”
顏聿的語氣,讓秦玖不由自主地想到,當年,當他端了一碗要給他的父皇,毒死了他的父皇,那時候,他應該也是這樣的感慨吧。
“九爺,當初我們定盟時,你說你有兩個目的,一個是鏟除天宸宗在朝中暗隱的勢力,一個是不讓顏夙做皇帝。你說你會幫我三件事,一件是幫我查出殺害我父皇的凶手,一件是幫我得到蘇挽香的心,另一件是襄助我坐上皇帝之位。當初,我說我隻要前兩個,對第三個不感興趣。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這第三件事,也很誘人呢!”他負手而立,語氣慵懶像拉家常一般,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大逆不道的。
他們定盟時,顏聿確實說了對皇位不感興趣。或許,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有些遲疑的,但是,今夜,秦玖可以肯定,他是下了決心。
秦玖蹙眉,她不知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人返回無憂居時,天色已然微明,細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他們從馬車上下來,依然從後門翻了進去。無憂居後院一片寂靜,幾株玉蘭花在細雨之中綻開了花苞,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清香。
他們玩葉子牌的那間軒舍還亮著燈,枇杷正焦急地向外走來,迎麵恰巧碰見秦玖,這才舒了一口氣。
顏聿和秦玖為了掩人耳目,再次回到軒舍之中,假意在屋內睡了一夜。兩人換下夜間所穿的黑衣,派枇杷悄然燒掉。
秦玖換了一身胭脂色的錦緞宮裝,裙擺上用金線和銀線繡滿了重重花葉,裙擺上綴著晶瑩圓潤的珍珠,行走之際猶如春水波光。上身罩一件淺色披帛,上麵用火絨線繡了幾隻或飛或停的美麗蝴蝶。她坐在妝台前,將黑發披散下來,用梳子理順了,便開始綰發。
顏聿斜倚在妝台一側,眯眼瞧著她,狹長眼尾微微上翹,帶著迷魅的風情。
秦玖被他瞧得綰發的手微微一抖,停住手道:“嚴王爺,你要為我綰發嗎?”
顏聿抱臂依著妝台沒動,隻是唇角含笑瞧著她。
“有話請說!”秦玖略顰一下眉頭,雪白手指捏著烏色木梳,襯得她指若春蔥。
顏聿懶洋洋笑了笑,由衷地讚歎道:“我有沒有說過,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
秦玖抿唇一笑:“這麽說,王爺對我動心了?”
顏聿搖了搖頭,眸光深邃地盯著她道:“即使我再欽佩你,我們也永遠不會成為情人。”
秦玖梳頭的手微微一頓,撇了撇嘴,故意嗔怒道:“王爺這是做什麽,故意奚落我嗎?”
顏聿微笑著繼續道:“你這麽厲害,可惜我們不能成為情人。當然,我也不想和你為敵,與你為敵應該會很可怕,不如,我們做兄弟如何?”
秦玖嗤一聲笑道:“做兄弟?”她雙手靈巧地將長發中分,梳成兩條光滑的辮子再盤成發髻。由於辮子的巧妙結發,發髻呈現出一種精雕細琢的層次感,鬆鬆墜下去,看上去俏麗而慵懶。
“和嚴王做兄弟,我感到非常榮幸。”她將發髻盤好,拿起桌麵上放著的珊瑚釵,便要簪到發髻上。
顏聿伸手製止了她,轉身向他身後不遠處的桌案走去。桌案上放著一個白瓷繪美人的細腰花瓶,裏麵插著數枝牡丹,其中一朵剛剛綻開。他用剪刀剪了下來,執著花朵兒走到秦玖麵前。
這朵牡丹有拳頭大小,花瓣重重,花色嫣紅,開得濃豔而美麗。
顏聿站在秦玖身後,將紅牡丹簪在秦玖的發髻上,銅鏡中的人兒頓時容光煥發。
秦玖朝著銅鏡中的人笑了笑,一雙眼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兒。
“王爺真要我做你的兄弟?那我是否可以稱呼你玉衡?”
顏聿微一勾唇,挑眉笑道:“自然可以。”他的目光掠過秦玖眼角的淚珠,“那我可不可以稱你淚珠兒?”
“淚珠兒?”秦玖一愣。
“你這顆淚痣,實在太像一滴淚了。”顏聿聲音低沉地說道。
秦玖心中微微一痛,似乎自己的痛苦被旁人窺見了一般,極不舒服。
“這樣隨便起綽號不好吧,那我叫你閻王或者判官,你會喜歡嗎?”秦玖淡淡說道。
顏聿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我就是覺得淚珠兒很好聽。”
秦玖撇了撇嘴,抬起袖子,撫了撫發髻。夭紅的寬袖雲朵般垂落,白皙的手腕上,碧綠的玉鐲格外醒目。
顏聿目光一凝,伸手攥住了秦玖的手腕,笑道:“這手鐲,你還真打算收下嗎?”
秦玖一怔,她原本就打算出了帝陵,再將玉鐲還給他的,一時竟沒想起來,這會兒聽他提起,略帶譏誚地說道:“怎麽,這可是靜太妃送我的,你想收回去嗎?”
“這可是她送給兒媳的,你不過假扮了一會兒,莫非還想當真嗎?”顏聿低笑著說道。
秦玖伸手將晚上玉鐲捋了下來,放到顏聿手中,斜睨著他道:“給你!”
顏聿伸指握了握玉鐲,將玉鐲收了起來,動作小心翼翼。
秦玖冷眼旁觀,知悉他心中對靜太妃雖有不滿,但其實,還是非常牽掛她的。否則,對玉鐲也不會如此真愛。那畢竟,是他的母妃啊。
“淚珠兒,你說她到底為何那麽喜歡你?”顏聿收好玉鐲,抬眼對秦玖道。
這稱呼還真讓秦玖渾身不舒服。
她知道顏聿口中的她指的是靜太妃,厚顏無恥地答道:“自然是因為看我端莊賢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你說的這個人真的是你嗎?”顏聿輕嘲道。
秦玖不答他的話,反問道:“你這玉鐲,是打算送給蘇小姐吧?”
顏聿微微蹙了蹙眉,淡淡道:“我還沒想好。”
秦玖倒沒想到顏聿會如此說,因為在她看來,他似乎是早已認定蘇挽香了,他對蘇挽香做的那些事,完全看得出是源自一片傾慕之心。
顏聿坐到椅子上,長眸微眯,目光深邃:“因為,我對她還不確定。有時候認定我要的就是她,有時候又有些懷疑。”
秦玖對這樣的回答極其困惑。
什麽意思,有時候認定喜歡她,有時候又不確定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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