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嫁!第133章 我擅長找美人兒

那一刻,那一抹淒楚,刺痛了他的心。

夜風吹,星空璀璨。

夏夜的螢光在兩人麵前聚攏,又散去。

秦玖看到了咫尺之間顏聿的臉。

他的臉那麽近,那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映出一點光亮,那是一抹似水般柔和的波光。

這一點柔光,恰如空中飛舞的那一點螢光,並不能映亮什麽,卻的確是溫暖了秦玖的心懷。

感受到腰間環繞著的他強勁的手臂,秦玖倒是沒有太大的厭煩,至少此時,她沒再想拿白玉簪去紮他的手臂。而是,眯起了嫵媚的鳳眼,看著他,淺淺微笑,“王爺,你沒有趁我昏迷時非禮我吧?我昏迷時也是很有魅力的。”

顏聿挑眉,沒料到她將他今日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他的目光從她微張的沒有血色的唇上掠過,心頭掀起一抹微不可辨的波瀾。

他眸色深沉,低笑道:“九爺昏迷的時候的確是很有魅力的。你瞧這塗滿了胭脂的臉,這蒼白幹裂的唇,這沾滿了塵土的衣服,還有這,這血腥的肩頭,你說,本王要是非禮你,得多重口啊!”

秦玖繃不住一笑,扯疼了肩頭上的傷口,忍不住咧了咧嘴。

顏聿抱著秦玖徑自到了屋內,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蹙眉道:“你傷得不輕,先躺著,我派人去請禦醫過來。”

秦玖其實很清楚自己身體此時的狀況。雖說這一次並沒有走火入魔,但她絕不肯讓顏聿去請禦醫,暴露了自己身體的狀況,當下笑道:“這一點小傷,哪裏敢去驚動禦醫?”

“若是小傷,怎麽會昏迷了這麽久?若是不讓禦醫來看,本王著實不放心!”顏聿眉頭深鎖,淡淡說道。

秦玖盯著顏聿深鎖的眉頭,唇角忽一勾,笑得極是溫柔,她招手讓顏聿俯身貼近了她些,在他耳畔,用低啞的聲音悄聲道:“原來王爺這麽關心我,看來我這次受傷,還是值得的。既然王爺問,那我也不妨告訴王爺。王爺也曉的,我修習的武功在你們眼裏是邪功,是通過少年男子來補陽達到的。所以,有時駕馭不了會出現走火入魔之兆。王爺若是真的關心我,不是去請什麽勞什子禦醫,隻需要,為我找幾個少年男子來,我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顏聿盯著她的臉,看著她蒼白的唇一張一合說個不停,及至聽清了她所說的內容,隻覺得心中煩躁到極點。

他自然不會忘記當初在溫泉遇到她時的狀況,當時她伸手去扒那幾名少年的衣衫,他是親眼看到的。後來,雖然那四名少年被驗證還是童男子,但其實那也不能證明,她不是習練這種邪功的,隻能說明,那一次沒有練。

但到底她究竟有沒有習練,那個時候,他對這件事是沒有感覺也沒有興趣去探尋的。甚至當廷審時,顏夙讓他去作證,他也是抱著幾分好玩的態度去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修習邪功,這件事和他自然當然是沒有半分關係的。

此時,忽聽秦玖這麽親口笑著說起此事,而且,聽到她親口承認自己是修習邪功的,顏聿隻覺得胸中煩悶至極,好似被什麽東西重重壓住了。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先前對這個女人的擔心都是白瞎了眼一樣。

他的臉慢慢繃緊,麵上就猶若罩了一層寒霜,唇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懶洋洋道:“找美男這種事,本王著實不太擅長,本王比較擅長找美人兒。如此,本王就幫不了你了。我去喚你的好侍從過來,讓他為你去找吧!”

他起身向門外而去,重重地關了門,徑自去了。

秦玖聽著他的腳步聲漸去漸遠,終於聽不見了,慢慢籲出了一口氣。

她和顏夙在高台上過招,自然是險象環生,出了一身汗,後來又受了外傷兼內傷,又被冷風一吹,這**體是抗不住了。

她曉的,如今的麗京,是一場亂局。

她是在這場亂局中下了賭注的,隻許贏不需輸的賭注。

這出戲既然開了鑼,她終究隻能纏繞其中,如果有一日,她把這出戲玩到無以複加,玩到終於押上了自己所有的賭本,那麽她也絕不會惶恐和疑慮。

顏聿回到王府,府中侍衛看他臉色暗沉,皆不敢相擾。他一路徑自到了夢園,穿過月亮門,拐過假山,便看到自己日間才坐過的竹榻還擺在銀杏樹下。他負手走了過去,懶懶地靠坐在竹榻上。

夜華星輝,流螢飛舞,耳畔是假山上泉水流瀉之聲,冷風拂來,滿院芭蕉葉子婆娑舞動。天地間是至美的風景,隻是他坐在這裏,卻沒了白日裏悠然的心情。他在竹榻上坐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便徑自向屋內走去。

他眉頭緊鎖,衣衫前襟處還沾染著血跡。四大美人一見,以為顏聿受了傷。手忙腳亂上前,將他身上血衣脫了下來,待看到他內裏衣衫潔淨,曉得他並未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昭君看他臉色暗沉,並不敢多問,隻是告訴他湯水已備好,讓他先去沐浴。顏聿卻不答話,伸手將剛脫下來的外衫拾了起來,伸指撫了撫上頭的血澤。

貂蟬再忍不住,走上前來,輕聲道:“王爺,今個兒你上場去比武了?這血是誰染上的?”

顏聿斜乜了貂蟬一眼,半晌才衣衫一扔,吩咐貂蟬道:“拿走漿洗幹淨了。”

貂蟬嘟嘴道:“這邊都破開了一個洞,王爺確定還要?不如直接扔了!”

昭君靜靜說道:“你這丫頭,照王爺吩咐就是了。”

貂蟬吐了吐舌頭,和玉環、西施一道退了下去。

昭君見顏聿沒有去沐浴的意思,便站在他身後,低聲道:“王爺前些日子讓我查榴蓮的底細,我動用了手中的人脈,查了多日沒有消息,似乎有人故意將他的消息截斷了。隻知曉他在錦州一帶做過半年乞丐,後來便進了天宸宗。我原本以為再查不到什麽了,沒想到機緣巧合,有一個屬下從老家來的一個親戚看了秦非凡的畫像,竟說他是司徒逸。”

“司徒逸?和司徒珍有關係?”顏聿挑了挑眉。

司徒珍是宮中的禦醫,白皇後當年出事時,他因為涉案,所以也獲罪,他的族人因此也受到了株連。

昭君點頭,“不錯。他說司徒逸的父親正是司徒珍的遠房侄兒司徒敏,他在錦州城開了一家藥鋪,據說司徒逸自小多病,如女子般養在深閨,很少出門,見過他的人甚少。他也是有一次無意間見過,才認出來的。”

“這麽說,當年司徒珍出事時,司徒敏也受到了株連,司徒逸才會做了乞丐?”顏聿微微顰眉,淡淡說道。

“王爺,確實是這樣,我已經查過了。司徒敏一家確實因為司徒珍受到了株連,全家都獲罪下獄,不日全部處死了。而且,當年司徒逸在此案中也受到株連身死了。現在看來,那個死去的應該是替身。”

顏聿皺眉,目光深沉如水。

“天宸宗招收弟子,多是這些無家無親人的孤兒,想必是司徒逸在做乞丐時,被收到天宸宗了,秦玖不一定知曉司徒逸的真實身份。倘若天宸宗知曉榴蓮和司徒珍沾親帶故,怕是不會收他入天宸宗的。”昭君淡淡說道。

顏聿點了點頭,忽問道:“昭君,你可曉得,有一種邪功,是通過補陽修習的?”

昭君一愣,對於顏聿突然轉換話頭有些不適應。這個問題,其實她覺得,顏聿應該比她清楚,隻是他既然這樣問了,她沉吟片刻便道:“的確聽說過,這種邪功進益很快,但越是練到高處,越易走火入魔。不過,倘若修習者能突破最易走火入魔的難關,武功大成後會很難對付。”

“一般,都是什麽時候最易走火入魔?”顏聿挑眉問道。

“奴婢也隻是聽說,但到底如何,奴婢也不知。畢竟這種傷天害理,傷害人命的邪功很少流傳出來,就算有人想習練,也根本無從練起。”昭君顰眉說道。

顏聿眸色越發深沉,臉色微白,靠在竹椅上閉上了眼睛。

昭君不敢再打擾,悄然退了出去。

秦玖這一次病的時間較長,因為受傷身體虛弱,又感染了風寒。臥床休息了好久,因此錯過了秋募會大比。不過,她卻沒錯過秋募會的消息。她的人都已經順利地安插了進去,周勝也很順利地通過了大選,不日便會到兵部去報到。

這一次的病,沒有再瞞過枇杷,他知曉秦玖所習練的補天心經是另辟一個途徑後,更擔憂她的身體了。蔡供奉也暗中過來探望過一次,給她又開了些丸藥,囑她要多休息。至少半月之內不能再走動。

枇杷在蔡供奉授意下,將府內的侍從都囑托好了,不許秦玖出門。秦玖足足養了半月之久,一直到肩頭的傷勢和內傷都已痊愈,這才肯放她出門。

此時,已經到了七月末。

過幾日,就是安陵王顏夙和蘇挽香大婚的日子了。

------題外話------

累趴。沒事別去大醫院,排了整整半天隊,看病時間不超過兩分鍾。下午再排半天隊,為了抽血俺餓了兩頓飯,運氣還算好,趕到下班前終於輪到了檢查。火車晚點一小時,俺直接在候車室硬座上睡了一小時,乃說我得多累才能在那種環境睡著,想當年做一晚上夜車也不帶瞌睡的。大家,一起保重身體,加強鍛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