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嫁!第169章 我一人可頂十個童男子

明月殿蕭樂白的琴曲突然拔高,引得秦玖十指翻飛,一番彈奏後,琴音戛然而止。蕭樂白一聲長歎,隨即哈哈笑道:“痛快痛快!此生能逢這樣的對手,當真是幸事!秦玖,不愧是吾心儀之女子,我們擇日再較量。”

隨著他的話音,幾道人影護著蕭樂白從室內飄忽而出。殿外的驍騎此時已經從魔音中恢複,衝上去想要攔住他,也不見他如何出手,幾道人影彭彭地跌了出去。顏聿帶過來的護衛衝著蕭樂白的人影射了幾箭,卻眼見著羽箭在臨近他身前半尺之時,隻見他驀然回首,白色的袖子好似鼓風的船帆一般,帶著強勁的內力,一拂間,羽箭四散而落。

大司樂蕭樂白竟有這等身手,當真是令人吃驚。

顏聿帶來的護衛要去追趕,卻被顏聿攔住了。他淡淡說:“你們追不上的,趕快飛馬去報告袁霸,一定要攔住他出莊。”

護衛得令而去。

顏聿歎息一聲,心中卻曉得,隻怕,以蕭樂白的身手,不是那麽容易攔住的。

慶帝早已不敵琴音,在龍椅上昏迷了過去。殿內本有禦醫,此時忙圍了過去為慶帝診治。惠妃及其宮女眼見得蕭樂白順利脫身而去,看著朝自己圍了過來護衛,指揮著天宸宗宮女便衝殺了過去。

殿內早已亂成一團。

顏聿卻是快步朝秦玖走了過去。

嘣地一聲,最後一根琴弦斷裂,秦玖猛然站起身來,眉頭深深蹙起,胸口急喘,雙腿軟弱無力。

這一曲耗盡了她的心神,雖然最終險勝《天絕八調》,卻對她自身功力損耗不少。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猶若踩在棉花上一般,在站起片刻後,就再次跌坐在地麵上,纖弱身子躺在錦毯上,蜷縮成一團,胭脂紅的衣衫與錦毯上重重怒放的紅牡丹相互輝映,格外妖嬈。這樣的豔色越發襯著她的臉龐蒼白如雪,就算是再濃的妝也遮不住她此時的虛弱。

寒意再次毫不留情地攥住了顏聿的心神,讓他那張看上去永遠漫不經心的俊臉越發地青寒了。當日在演武場上,她從竹塔上飛墜而下的身影和眼前這道身影重疊了起來,相同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

那是怎樣的感覺?

是驚惶?!是無措?!是心疼?!是害怕?!

顏聿急速奔上前,雙臂一伸,便將她的身子扶了起來。他讓她靠在他身前,對自己的侍從道:“讓禦醫過來看看!”

他的侍從跟了他多年,還從未看到他這般陰沉的臉,忙從圍在慶帝身畔的禦醫中不由分說拽了一名,架著他便從明月殿押到了丹霞殿。這禦醫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麽事,要被嚴王哢嚓了,看到靠在顏聿懷裏的虛弱的秦玖,這才明白要讓他做什麽,在顏聿犀利可怕的目光注視下,他哆哆嗦嗦地開始為秦玖診起脈來。

這老禦醫知曉嚴王今夜立了大功,本要在他麵前表現表現的,誰料診了一會兒,卻不知這到底是什麽病症,顯見是受了內傷的,可是似乎又不是單純的受內傷。

秦玖的臉透著死灰一樣的蒼白,她抬起眼睫,望著顏聿,慢慢道:“我隻是氣血受到了震**,並無大礙,不必再診脈。”

顏聿揮了揮手,讓老禦醫退了下去。

秦玖望著顏聿,自蒼白的唇畔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卻不知唇角有一抹鮮紅的血跡,“我可以求王爺一件事嗎?”

顏聿抬袖口擦過她的唇際,看著以銀線繡著纏枝花的冰藍色袖口上那抹抹駭人的紅印記,長眸眯了起來,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中的顫意柔聲問道:“你說!”

“我想借明月山莊的溫泉一用。”秦玖喘息著說道,額間冷汗迭出。

今日乃是月圓之夜,她和蕭樂白一曲鬥琴,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此時若不盡快習練補天心經,隻怕身子扛不住。而如今,距離這裏最近的溫泉自然便是明月山莊內的溫泉了,隻是這卻是皇家溫泉。

“要童男子嗎?”顏聿神色複雜地問道。

說著話的工夫,顏聿早已抱起了秦玖,一路出了丹霞殿。

秦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要,隻是不勞王爺了,我可以讓枇杷為我安排。明月殿的事情還需要王爺處理,還是讓枇杷帶我去溫泉吧!”秦玖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完這句話,仿似已經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臉色呈現出極度駭人的慘白。

枇杷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見狀忙奔過來問道:“王爺,給我吧!”

顏聿腳步一頓,低頭凝視了她一眼,又回身瞥了枇杷一下,淡淡道:“本王不想給!”說完,橫了枇杷一眼,目光犀利得讓人膽顫,足下卻根本沒有停,大踏步一直向前走去。

枇杷雖然對秦玖和顏聿的事情樂見其成,但還是不放心地跟在後麵。秦玖待要再拒絕,顏聿卻低聲道:“閉嘴!都這樣了還話如此多?”向來低沉魅惑的聲音有著極力忍耐的波動。

昭平公主從殿內追了出來,看著顏聿抱著秦玖漸漸遠去,麗目在淒迷的夜色之中若有所思。

夜色下,一輪明月高掛天邊。山莊外的打鬥聲若有似無傳了過來,可是對於此時的顏聿和秦玖而言,卻似乎極其遙遠。

明月山莊的溫泉是引自九蔓山最大的幾處泉眼,一進入浴池,便聽得潺潺流水聲,隻見三股清泉從石壁上突突而出,諾大的殿內雲霧蒸騰,池邊亮著數盞琉璃燈,映照在白霧上,朦朧縹緲,猶若仙境。

顏聿小心翼翼將秦玖放在溫泉池邊的竹榻上,他撩袍坐在他身側,眯眼問她:“你需要幾個童男子來恢複功力?”

朦朧的霧氣之中,顏聿盯著秦玖的神情格外正經,肅穆正派得仿若換了一個人。秦玖微微愣了一下,舉手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個?”顏聿揚眉問道。

秦玖點了點頭,隻盼著他快些出去,好讓枇杷幫他尋五個童男子進來。當然,她其實沒指望顏聿會為自己找。

顏聿看著秦玖點了點頭,唇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他沒再說話,而是將手探到腰間,輕輕一勾,便將玉帶勾了下來,隨手扔在了一側另外一個竹榻上,隨後是那件冰藍色的外袍,再是裏麵月白的中衣和裏褲。

不過是,不過是一瞬間的工夫,這廝便脫得身上一個布絲也沒有。

秦玖撫著額頭痛苦的輕歎了一聲,明知道會得到什麽樣的答案,卻還是不甘心地問道:“王爺,你這是要做什麽?”

顏聿伸足試了試溫泉的水溫,回首朝秦玖一笑道:“我一人可頂十個童男子,要五個,我一人足矣!”

秦玖側身躺在竹塔上,眯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顏聿。

修長挺拔的身體猶若玉石雕琢而成,如瀑布般的墨發飛流直下垂至腰間,他站在霧氣嫋嫋的池畔玉階上,朦朧的霧氣讓他的身子看上去幾分朦朧。他回首衝著秦玖無恥一笑,一滴水珠從額頭慢慢滑落至他微微上翹的唇角。那唇柔軟又棱角分明,說不上是薄還是厚,彎曲的弧度勾出一抹魅惑紅塵的完美笑意。

秦玖歎息一聲,扶著胸口慢慢坐直了身子,慢慢說道:“王爺,我要將醜話說在前麵。我練功不是兒戲,倘若你不是童男子,你會害了我,同時也會害了你。倘若你是童男子,你若是陪我練了功,對我而言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卻會害了你。這些,王爺可知曉?”

秦玖真的不信顏聿是童男子,像他這種流連花叢的人,怎麽可能片葉不沾身呢?說出來豈不是駭人聽聞。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是童男子,她也不想和他練《補天心經》。所以,她將後果說得很嚴重,她不認為他會為了她不顧自己的命。

顏聿唇角輕勾,慢慢道:“第一,我是童男子。第二,我願意。”

秦玖總算是明白,要找其他的人是不可能的了。顏聿如此篤定他是童男子,看樣子是真的,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她此時卻顧不得了。她體內洶湧的內力昭示著她若再不習練補天心經,恐怕馬上便會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她伸指將層層衣衫褪落,甩掉了足上的繡鞋,隻著一件桃色抹胸和褻褲,赤足步入到泉水之中,背對著顏聿,露出了她雖然疤痕累累卻線條優美的背。

顏聿在岸邊盯著秦玖在池水中閉上眼睛,曉得她此刻正在運功,他並不敢打擾,而是坐在竹榻上,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打算在她需要時襄助她。當然,他其實最感興趣的是,她到底要怎麽樣來利用他這個童男子。

秦玖站在水池中,讓溫暖的泉水驅走了身上的寒意,周身漸漸冒出了汗,她讓功力隨著周身血脈走了一個小周天,她抬起頭,隻見頭頂上明月渾圓,清光正好。她側首朝著顏聿一笑,“你下來吧!”

顏聿下了水,涉水朝著秦玖走了過來,他的身影穿透了霧氣,終於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