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嫁!第182章 又見大火

秦玖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來。

她不是要故意刺激他的,真的不是。她隻是在看到他絕望的目光時,覺得心痛了起來,她早就死了心的,也早決定不再心軟的,這樣的感覺實在不應該。所以,她說出了這樣的話,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心軟,但是,她刺激到他了。

他麵上表情依然是冰冷的,但是他眸中卻蓄著冰雪蘊著風暴。猝不及防間,她的身子被一雙臂膀抱住了,或者說箍住了更恰當。他抱得那樣大力,那樣霸道,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也無從抵抗。她以為自己會被他勒死,可是他很快放開了她,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他壓在了美人榻上。她抬起頭,望著咫尺之間的他。他麵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表情,就像一隻暴怒的獅子,而她,就是他的獵物,他似乎隨時都準備將她生吞活剝入腹。

“秦玖,你就這麽對我嗎?!你為什麽要幫我,為什麽要對我笑,為什麽讓我認為自己有了希望,然後再狠狠地將我一腳踹開。”他搖晃著她的肩頭,冷颼颼問道。

秦玖從來不知,一向優雅邪魅的顏聿,會發起瘋來。她看到他搖晃著她的肩頭,她感覺到他的手壓在她的脖頸上,她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起來,但是她沒有反抗。

她認了。

她利用了他,就算暴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她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不知何時壓在她身上的力道減輕,她咳嗽了一聲,朝著他盈盈一笑,“玉衡,你若恨我也是應該的,可是榴蓮他畢竟是你的親侄兒,我的事情,他都並不知情。”

秦玖不怕顏聿恨她,可他怕顏聿遷怒榴蓮。

顏聿沒有說話,隻是原本憤怒的目光在她提到榴蓮時,一瞬間破碎如冰,變得悲涼至極。

“秦玖,我並不恨你的利用!”顏聿靜靜地說道。

是的,激怒他的,並非是她的利用,他甚至願意被她利用。讓他憤怒的,是她的心,怎麽這麽冷硬?他對她的心意,她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可是,她故意在裝,裝作不知道,她隻當他的真心是一粒附在她身上的礙眼微塵,恨不得即刻拂掉。也或許是當他的真心是黏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藥,恨不得立刻揭掉。

秦玖眯起了眼,笑吟吟道:“哦,那是什麽?難道還是因為溫泉那一夜?假若你以為是我強迫了你,你若是覺得自己吃了虧,那麽你盡可以討回來。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你會是童男子。”

顏聿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眸中跳動著的是來自地獄的冥焰,讓人心驚膽戰,“給我下藥,一場春夢,就讓我以為和你歡好了,秦玖,你以為我當真那麽愚蠢嗎?好,你口口聲聲說我可以討回來,那我今夜倒真的要討回來。”他唇角揚起一抹冷笑,眸中閃過難以形容的複雜之色,大手一拂,揭開了她胸前的衣衫。

秦玖沒有動彈,任由他將她的衣衫解開,散落。她隻是唇角含著笑,目光妖嬈地望著他。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她不該大意的,那迷幻藥的藥力是霸烈的,可是自從知曉他親手殺了張玉蘭,她便知曉,那藥量對於他或許是小了些,說不定他提前早便醒了。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的。

她看著他眸中各種情緒交織著,洶湧著,匯成一條河流似乎隨時淹沒了她。她看著他俯下身,看著他在她光裸的肩頭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沒有吻她,而是咬—了—她。

他咬得毫不留情,秦玖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他很快抬起頭來,眯眼看著她肩頭上的滲著血的牙印,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了她精致的下頜,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眸中,“很疼嗎?你終於知道疼了嗎?”他聲音沙啞地問道。

秦玖笑了,明麗嫵媚至極,如花開到了最盛。

她當然知道疼,比這更疼的她都經曆過,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麽。

她這毫不在意的笑容讓顏聿的心有些慌亂,他慢慢地放開了她,坐直了身子。

秦玖翻身下了美人榻,隨手將顏聿掛在衣架上的披風摘了下來,裹在了自己身上,仰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確定真的不要?”

顏聿薄唇一勾,魅惑一笑,“我想要,可不是現在。秦玖,我會等著,總有那麽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他笑得如此優雅邪魅,再次恢複到了嚴王應有的風度。

秦玖盈盈一笑,很快將衣衫穿好,漫步向門邊走去,卻在手伸到門把時停住了。她回首對著顏聿道:“有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尚思思似乎對你很有意,她模樣傾城,又有武藝,或許你該考慮一下。”

顏聿霍然抬頭,鳳目危險地一眯,朝著秦玖魅惑一笑,“我忽然後悔了。我現在又想要了,你不是說要陪我一夜嗎?來吧!”

他說著便大步朝秦玖走了過來。

秦玖一愣,轉身大力將門拉開,身姿輕盈地奔了出去,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顏聿瞧著關得緊緊的門,唇角揚起一抹笑意來,而他的眼神,卻蒼涼的猶若受了傷的野獸。

下了一場小雪,麗京城真正的冷了起來,萬物蕭瑟。

這些日子,因為天冷,秦玖日日窩在暖閣內,但是,她沒有放過外麵的消息。每日裏,素衣局都會為她帶來朝堂上以及江湖上的消息。枇杷會將消息篩選一遍,挑有用的給她看。

這一日,枇杷將一則信箋送到了秦玖手上,看完後,秦玖的眉深深地蹙了起來,“這個消息,為什麽到今日才查到?”

枇杷垂手道:“這些日子,素衣局一直忙著打探連玉人以及嫻妃的行蹤,根本就不曾注意帝陵那邊的事情。直到今日,才曉得,帝陵那邊早就出了事。十五那一夜,嫻妃便持金牌去了帝陵,將靜太妃從帝陵之中挾持走了。”

秦玖放下手中的花繃子,她忽然想起,那一夜,自己將靜太妃的手鐲摔碎時,顏聿臉上哀慟的表情。那時,他恐怕已經知道靜太妃出事了,那件鐲子是她母妃唯一的物件,卻被她摔碎了。他看上去那樣疲憊,想必是去尋找嫻妃和他母妃的下落了。

靜太妃多年來一直居住在帝陵,原本終於等到了重見天日的機會,卻不想,竟被嫻妃劫持走了。

“想必嚴王心中是很難受的,九爺要不要去探望他。”枇杷見秦玖黛眉輕蹙,若有所思,便提議道。

秦玖鳳目一眯,以指叩了叩桌麵,淡淡道:“嫻妃帶走了靜太妃,自然是拿她做人質要做什麽事。由此可見,靜太妃不會有什麽危險,嚴王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應該不會太難過,我們還是不要去叨擾他了。”

枇杷看秦玖神色如常,忍不住麵現憂慮。

秦玖垂下頭,撚起繡花針,垂首繼續繡花。

“宮裏的蘇挽香,可有動靜?”秦玖拈著繡花針問道。

枇杷垂首道:“每日裏浣衣,也不怎麽和旁人說話,至今沒發現什麽異樣。”

秦玖眯起了眼睛,“讓蔡供奉派人盯緊一些。我義妹白繡錦的家人,還沒有消息嗎?”

前些日子,就在秦玖對顏聿謊稱自己就是白繡錦時,她心中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雖然很是匪夷所思,但若是真,那就真的讓人不寒而栗了。

白繡錦是她父親至交好友崔於寒的千金,當年,崔於寒因罪流放到北地,便將自己的愛女崔銘銘托付給了白家。父親為了掩人耳目,為她改了名字,叫白繡錦,並收她做了義女。

這些日子,秦玖命枇杷派人到北地尋找當年流放到那裏的崔於寒一家,竟是杳無音信。

“事情過去了多年,且北地苦寒,那一家人或許早就死在北地了。嚴王的封地在北地,說不定可以托嚴王打聽打聽。”枇杷提議道。

秦玖沒說話,垂下頭繼續繡花。這是一幅**圖,金黃色的花朵迎風傲雪,隻剩最後一個花瓣了,可是卻不小心將手指刺破了,一滴鮮紅的血珠落在了金黃的**上,將**染成了一片嫣紅。秦玖眉頭深蹙,忽然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這幅畫是尚楚楚問她要的,尚楚楚不日便要隨著尚思思和嶽敏回到雲韶國了。嶽敏此番前來,除了賀壽,還有一個使命,那便是按照雲韶國女皇的意思和慶帝商議了尚楚楚的親事,將榴蓮和尚楚楚的親事定在了明年三月。在臨回國前,尚楚楚臉紅紅地向秦玖討要了這幅繡品。眼看著這幅繡品就要繡成了,沒想到卻沾染了血腥。

“枇杷,雲韶國的使臣是定了後日回國嗎?”秦玖蹙眉問道。

枇杷點了點頭,“是後日,九爺是不是要去送她們?”

秦玖撫了撫手中的**圖,怕是趕不及再為尚楚楚再繡一幅繡品了,看來,隻得畫一幅畫來代替了。

“枇杷,研磨吧,我要作畫。”秦玖道。

枇杷頷首。

黃毛不知從哪裏飛了回來,嘴裏連連嚷著:“著火了!著大火了!大火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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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大火燒得不是秦玖的府邸,大家猜猜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