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sodu

翠蘭一聽,瞪大眼睛道:“我便是主犯,沒有旁人。”

顏聿命貂蟬將翠蘭和蘇挽香的兩雙鞋子鞋底朝外,舉了起來,朝著翠蘭懶洋洋一笑道:“也好,本王就讓你看個明白。你和蘇挽香兩人的鞋子大小是一樣的,可見你們兩人的腳大小是一樣的。這鞋又是宮中內廷統一發放的,所以兩雙鞋子無論從鞋麵、肥瘦還是新舊程度都一樣。倘若這兩雙鞋子你們沒穿多久,還真不好分辨哪雙是誰的。但是,鞋子與衣衫不同,你穿久了它,它便會或多或少反映出它主人的信息來。這雙鞋底有紅沙的鞋子,是鞋外側磨損較嚴重,可見其主人走路的姿勢是習慣向外撇腳。而這雙鞋,則是內部磨損較嚴重。這兩雙鞋子的主人走路姿勢是完全不同的。本王觀你們兩人的走路姿勢,與這兩雙鞋一比對,自然可以發現這雙鞋子是誰的。所以,這雙鞋底有紅沙的鞋子,不是你的,而是蘇挽香的。你想在本王麵前耍花招,還嫩得很!”

顏聿說完,懶懶靠在椅背上,睥睨著蘇挽香,邪魅一笑。

秦玖完全沒想到,顏聿會心細如此,竟然想到了用走路的姿勢造成的鞋子磨損程度,來判斷哪一雙鞋是誰的。這一點,她竟沒有想到。

翠蘭早在顏聿一番分析後,臉色變得灰白,她偷眼看了一眼蘇挽香,仰頭對顏聿道:“王爺,您的判斷就一定準確嗎?憑走路的姿勢就能看出鞋子的磨損程度,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牽強?”顏聿的長眸眯了起來,卻是沒看翠蘭,而是望向蘇挽香,“王公公,將蘇小姐和翠蘭穿過的舊鞋拿過來對比一下。”

王公公很快派人到屋內將兩人曾經穿過的舊鞋從包裹中搜了出來,拿過來對比了一下,果然顏聿說的沒錯,蘇挽香的鞋子都是鞋外側磨損較嚴重。可見,這雙沾著紅沙的鞋子,就是蘇挽香的。

秦玖眯眼瞧向蘇挽香,十月初的風,有些蕭索,掠起蘇挽香一襲粗布寬袍。她一步步走到顏聿麵前,唇角一彎,笑容裏無限傷感。

“玉衡,你竟如此待我?”她這句話算不得溫柔,飽含著無比的幽怨,卻也有著自己的傲氣。這樣一個清高傲骨的女子,說出如此憂傷的話語,就是再冷再硬的心也免不了會化成一灘春水。

秦玖心中微微一沉。

顏聿當初曾追求過蘇挽香,他也對她說過,誰她都可以動,但就是不能傷害蘇挽香。秦玖不曉得,顏聿如今到底對蘇挽香懷著怎樣的心思,可是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怪怪的感覺。

顏聿會不會手下留情?

“這麽說,我的確有點心狠啊!”顏聿歎息一聲,隨即又皺眉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派人在牢裏好好照顧你的,決不讓你吃苦,也不會讓你自盡,直到你被定罪斬首那一日。”

顏聿眸中含著脈脈深情,溫柔無限地說道。

這語氣明明是說情話的!

當然,這樣的情話,還是不要聽到的好!

蘇挽香凝視著顏聿的麵龐,忽然嫣然一笑,“好好,顏玉衡,我栽在你手裏倒也不算冤。”她突然用力一振,原本押著她的兩名驍騎便一左一右飛了出去。

原本憂傷無限的麵容此刻清冷無波,身上衣裙鼓風而起,逼仄的氣息壓卷了過來,晾曬在竹竿上的衣衫隨風呼啦啦飄落。

顏聿不動聲色地挑眉,“蘇挽香,你以為你能逃脫嗎?你當這些驍騎都是擺設,你當皇宮是任你來去的平地?”

秦玖向前邁了一步,低聲道:“我要親自拿出她,你們都退開!”

顏聿皺眉看向秦玖,長眸中隱有憂色,秦玖卻漫不經心一笑,“我無事,倘若我不行,你再上也不遲!”

顏聿這才不甘願地揮手,院內的驍騎,還有太監和正在浣衣的罪奴四散退開,片刻之後,院落正中間,便隻剩下秦玖和蘇挽香兩個人。

此時正是日光正盛之時,秦玖盯著蘇挽香的眼睛,在這一刻,她已經確定,眼前之人,正是她的義妹白繡錦。

當年她閨房內的那場大火,嫁妝裏的兵刃,府內的龍袍,倘若不是府裏有內奸,又如何能這麽輕易辦到。而那個人,顯然便是白繡錦。

人都說養虎為患。

她們白家竟然也養了一條惡虎。

她尚且記得,那一日,父親將她帶回府內時,她看上去是那樣膽怯,目光閃爍不敢看人。她聽父親說,這個孩子的父親犯了事,已經發配到邊疆了,她在抄家時受了苦,所以膽子變得很小,要她好好地照顧她,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妹。

她也是這麽對白繡錦的,而白繡錦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當她從家庭巨變的陰影中走出來後,她變得善解人意,她和她逐漸情同姐妹。

而誰能想到,正是這個姐妹,終究是將他們全家推入了地獄。

她慢慢抽出手中的花繃子,上麵綻放著一朵嫣紅的曼珠沙華,這是地獄之花。冬日的風,很冷冽,好似從地獄冥府吹來的風,有一種宿命的冷。

兩人互相對望著,兩雙不盡相同的清眸,竟然神色有幾分相似之處。

蘇挽香望著秦玖手中的花繃子,唇角輕揚,綻出一抹冷笑,“你以為用這三腳貓的邪功,便能勝過我?”

秦玖鳳目微眯,神色平靜地望著蘇挽香,可眸光卻如破空而出的利劍,幾乎能將對麵之人刺穿,“你為什麽要害尚楚楚?”

蘇挽香漫不經心一笑,“秦玖,你倒當真是多管閑事啊。我要害她,隻怪那個女人倒黴,誰讓她不和別人聯姻,便要嫁給白若衾的兒子。隻要血液裏流著白家的血,我都一個也不會放過。”

果然,她害尚楚楚,隻是為了嫁禍榴蓮。假若枇杷沒有將尚楚楚從火場中救出來,假若楚鳳冷沒有在麗京城,假若她沒有發現腳印將她這個縱火真凶找出來。這件事的後果,秦玖真的不敢想。

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真的是白繡錦?

秦玖隻覺得胸臆間一股怒氣膨脹了起來,手中的花繃子一揮,一道銀光想著蘇挽香襲了過去。白繡錦將束腰的錦帶慢慢抽了出來,隨手一揚,錦帶慣了內力,竟是一柄軟劍。

秦玖勾唇冷笑,玉手一揮,花繃子上數道絲線飛了出去,一股凜冽的殺意在絲線上彌漫開來。

“今日,我倒要會一會你這邪功!”蘇挽香手中軟劍一揮,靈蛇般迎了上去。

秦玖在懷疑蘇挽香身份那一刻,就曾想到她有武功。事實果然如此,且功力深厚,顯然不是練了一朝一夕了。倘若她不修煉邪功,或許她根本就不是蘇挽香的對手。

偌大的院落之中,兩道窈窕的身影庭院內繞開。

這是一場女人間的廝殺,卻也是一場奪命的廝殺。

秦玖不會放過蘇挽香,蘇挽香同樣深恨秦玖。

看不到的內力在院落內釋放,那些晾曬在竹竿的衣衫被無形的劍氣擊中,不斷地撕裂開來,碎落一地殘骸。水盆被兩人踢翻,洗衣水流了一地,有泡沫在日光下飛起,瞬間卻又被劍氣劈開。

秦玖連連躲過蘇挽香猛烈的攻勢,手指變幻,簇簇地擲出一排繡花針,帶著七彩絲線向著蘇挽香飛去,日光下,猶若彩虹。

蘇挽香臉色驟然下沉,狠辣的攻勢收斂,急急用軟劍抵擋。

“妖女,以為幾根繡花針就能勝過我嗎?”蘇挽香冷笑著逼近,卻忽覺得自己手掌的虎口處、耳朵下、脖頸處,好似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目光一凜。

原來,三根牽引著無色絲線的繡花針不知何時已經紮到了自己身上。方才,她隻是躲過了牽引著彩色絲線的繡花針,卻忽略了這種不顯眼的繡花針。針上顯然是抹了藥物的,她氣血一亂,身子晃了晃,冷笑道:“秦玖,你使詐!”

秦玖手指一揚,收回繡花針,望著蘇挽香妖媚一笑,“使詐又如何,就你,還沒有資格讓我傾盡全力對付。”

驍騎一擁而上,擒住了蘇挽香。

日光,如水波**漾,蘇挽香的臉龐,在驕陽下,似乎扭曲得變了樣。她回首望著她,唇角掛著冷漠的笑意,“秦玖,我不會放過你的!”

秦玖定定望著她,手中花繃子上的銀針,折射出凜冽刺目的銀光,“我會恭候的!”

顏聿快步走上前,看了一眼秦玖,問道:“你怎麽樣?”

秦玖點了點頭,“我沒事!蘇挽香和當年白家的案子是有關係的,派人去查吧!”

她知道,他很快都會知道蘇挽香就是白繡錦,當然也很快便會知道自己不是白繡錦。也或許,以顏聿的能力,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沒有說,她也不想說。

秦玖回首望向顏聿,他正在指揮著驍騎將蘇挽香和翠蘭帶走。日光好似碎金子,灑在他織繡著金線的王服上,一如他的人,耀眼而奪目。風起,**起他的錦繡王服,衣袂飛卷如流雲,泛著溫柔的波紋。

------題外話------

出雲最近遇到一些事,嚴重影響到了心情甚至正常的生活,事情可能很多親都知道了,這文我會繼續更下去,但我不知道是閉關一段時間寫大結局還是這樣繼續更比較好,我會根據自己的情況,在保證不影響文的質量下,選擇一種更法,請親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