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嫁!第89章 又利用本王?
這株牡丹莖高約六尺,枝葉繁茂,枝椏上綴滿了燦然盛放的花朵,約有百餘朵兒。每一朵兒牡丹都比之普通的牡丹要大許多,色澤嫣紅,在日光照耀下,流光溢彩,芳香酷烈。
不光是這一樹牡丹極美,每一朵兒也都極美。花瓣重重舒展,每一片都好似天女巧手剪出。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讚歎道:“這株牡丹,果然極美啊!看來今年的牡丹,當屬這株為最。”
麗京人有一個風俗,就是每一年牡丹花開時,在賞花之際,也會品評各處的牡丹,最後選出其中最美的前三甲。毫無疑問,今年的花中之魁,當屬這一株紅牡丹。
“這一株牡丹果然是傾城絕色啊!”顏聿目光劃過一絲驚豔之色,不過,很快他的長眸便危險地眯了起來,“但是,本王觀這株牡丹的品種明明是夜光白,何以開出的花竟是珊瑚紅的顏色?莫非,當真是變種了?”
秦玖微微一笑,顏聿能夠一眼從牡丹花的葉子和花的形狀,看出它的品種來,看來,他果然沒有白白為蘇挽香培植牡丹。
“王爺真是好眼力。不過,我卻瞧著不像是變種,若是變種了,應該連花朵兒和枝幹也變了形狀吧。”秦玖懶懶說道。
“本王恰恰對夜光白比較熟悉罷了。”顏聿一笑道:“九爺說的對,應該不是變種,莫非是染上的顏色?”
顏聿分開人流,走到牡丹花樹前麵,伸指在距他最近的一朵牡丹花上摸了摸,再看了看手指,並未沾染上紅色,顯然並非是人為的染色。
看守別院的老管家,此時也是萬分驚異。
“這……這……這,老奴明明記得,去年這株牡丹還開得是白花,今年怎麽變成紅花了?”
“這麽說,去年確實是白色的,今年變成紅色的了。莫非是佛祖顯靈,老伯,去年這株牡丹,也開得這麽大嗎?”有一個少女擠到老管家麵前,好奇地問道。
老管家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顯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忙擺手高聲道:“老奴不記得了。這是私宅,大家既然已經觀賞到了牡丹,還請就此離開吧。”
人們顯然還沒有看夠,聚集著不肯走。
秦玖瞥了一眼顏聿,笑道:“王爺,這樣漂亮的牡丹,你不想讓蘇小姐也見識見識嗎?”
顏聿負手站在牡丹花樹前,目光從一朵朵紅牡丹上掠過,他伸手攀了一朵牡丹,隻覺得酷烈的芳香襲來,淡淡說道:“這要是白色的,她一定喜歡極了。不過,紅色的也確實漂亮,隻是,她今日沒來。”
秦玖移步到他身畔,一笑道:“王爺真是的。蘇小姐沒來還不好辦,將這株牡丹移到蘇相府不就是了。”
顏聿正陶醉般地聞著花香,聽到秦玖的話,慢慢放開了手中的花枝,回首凝視著秦玖。他的目光長久地在秦玖臉上凝視,最後,他驀然一笑,懶懶地低頭理了理自己腰間掛著的絲絛,淡淡說道:“本王上次已經送過挽香牡丹了,同樣的伎倆本王不屑再用。”
他說完,便負著手,風度翩翩地從秦玖麵前過去,從人流中穿過,自行去了。
秦玖看著他閑適的樣子,頓覺心頭火大,她鳳目一眯,快步追上去,攔在顏聿麵前,含笑道:“王爺,你當真不送給蘇小姐?”
顏聿兩眼望定秦玖,俊美的麵上隱帶著笑意,眼睛裏卻一片冷清,“九爺,雖然不曉得你到底要做什麽,但本王卻知道,你,又要利用本王了!”
秦玖愣了一下,沒想到顏聿這麽狡猾,她定了定神,嫣然笑道:“瞧王爺說的,哪裏是利用。隻不過是合作罷了。”
“那你怎麽著也得讓本王曉得你到底要幹什麽?”顏聿慢條斯理地說道。
秦玖微微一笑,才低聲道:“王爺說的是。如果可以用別人,我肯定不讓王爺來做。但縱觀這麗京城,也隻有王爺才能把挖花這樣的事情,做的合情合理。若是換了別人,聖上是不會那麽輕易相信的,王爺說對嗎?”
“是啊!九爺說的對。”顏聿懶洋洋拉長了調子,語帶自嘲地低聲說道,“別說是挖花,就是挖祖墳,本王做了,人們也一樣覺得合情合理,沒有人覺得奇怪!”
秦玖蹙眉,目光掃了一眼四周,見並無人注意他們,才輕聲道:“這麽說,王爺是答應了?我可是費盡心機才等到這樣一個機會,可都是為了王爺好呢。”
顏聿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忽然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語調,湊近秦玖道:“好吧,既然如此,本王就將這株紅牡丹挖了送給九爺吧!相信九爺也是喜歡的。”
秦玖彎起唇角笑道:“多謝王爺,不過,還是送給蘇小姐比較可信。”
顏聿下巴微抬示意,身側不遠處的侍衛忙到了近前聽令。他挑眉笑吟吟道:“這株紅牡丹本王極是喜歡,你向老管家開個價,就說本王買下了。你們幾個,去拿鐵鏟,將花挖走。”
侍衛點頭稱是,分頭去行動。有的去和老管家打招呼,有的去驅趕圍觀的人群,有的自到園子一角,拿了鐵鏟,便去挖花。
果然不愧是顏聿的侍衛,無論他下的是多麽奇怪的命令,他們的眉頭都沒皺一下。顯然,顏聿的胡作非為,他們早已經見慣了。倘若換了榴蓮,秦玖想,他一定會阻攔,不然就會問,這麽漂亮的話,為何要挖了啊?
秦玖這麽想著,便瞥了一眼榴蓮,隻見他站在人群外麵,看著顏聿的侍衛驅趕人群,眉頭雖微微皺了皺,但卻並沒有說話。還是變了不少啊!
倒是尚楚楚奇怪地問道:“九爺,這是要做什麽啊?”
秦玖笑吟吟道:“閻王爺看上了這株花,要把它挖了送給蘇小姐。”
尚楚楚歪著頭,眼珠一轉,搖著身側榴蓮的手臂,指著大片花叢中的一株粉色牡丹,道:“非凡,我喜歡那邊那株粉紅的牡丹。”
榴蓮扭頭看了一眼尚楚楚,淡淡“哦”了一聲,便繼續去看花,看天,看樹。
秦玖眯眼向榴蓮示意,榴蓮淡淡掃了她一眼,才悠悠說道:“這種粉色牡丹,九爺居住的府內也有,回頭給你移一株。”
尚楚楚嘟嘴道:“我喜歡這株嘛!”
榴蓮淡淡道:“這是別人家的,挖了總歸是不好。” 尚楚楚放開榴蓮的胳膊,扭身到前麵去看侍衛挖花。
圍觀的眾人看到顏聿命他的侍衛去挖這株紅牡丹,早已司空見慣了,隻是有幾個人搖頭歎息道:“不知道這株牡丹移了地兒後,還能不能開得這麽漂亮。”
老管家看到顏聿命令侍衛挖花,老淚縱橫地過來求顏聿,“王爺,求您了,若是您挖了這株牡丹,朱大人知道了,一定會砍了奴才腦袋的。”
顏聿的侍衛有人為他在園中的樹下鋪了一塊錦席,他坐在席上,手中執著茶盞,飲著熱氣騰騰的清茶,聽到了老管家的哭訴,淡淡說道:“你家大人是清廉之官,又是刑部尚書,就這點小事,怎麽會殺你的頭呢。更何況,本王又不是白挖,給你出的價足夠你再買十株這樣的牡丹了。”
老管家磕頭道:“求求王爺了,求王爺手下留情吧!”
“留情?”顏聿抬睫掃了老管家一眼,吹了吹手中熱茶,漠然問身側的侍衛,“我和他有情嗎?”
侍衛搖了搖頭,道:“沒有!”
顏聿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四月的流光裏格外魅惑,但老管家卻覺得這笑容分明是惡魔的笑容,隻聽得他慢悠悠道:“我和你留什麽情?交情,奸情,親情,還是愛情?都沒有啊!”
老管家還要再求,卻被他這句話噎了個半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過,好歹還留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就聽得圍觀的人群忽然有人一聲尖叫,“這是什麽啊!”
人群四散開了,有人又小聲道:“看著像是人的骸骨。”
老管家剛剛喘過來一口氣,聽到這句話,“嗷”地一聲,眼前一黑,直接昏過去了。
尚楚楚原本在坑邊看侍衛們挖花,此刻也瞧見了坑裏麵白花花的骨頭,細看果然像是人的骸骨。嚇得渾身一激靈,忙跑回到榴蓮身邊。
一個侍衛快步跑過來對顏聿稟告道:“王爺,牡丹花下麵,有一具人的骸骨。”
顏聿聞言,挑了挑眉,斜睨了一眼不遠處的秦玖,懶懶一笑道:“怪不得呢,本王說這花開得這麽妖異,想必是有異常,原來是花肥好啊。繼續去挖吧,那個人倒是命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有遊人聽到這句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也叫命好嗎?
侍衛們繼續挖,一直從那株牡丹花下,挖出了四具屍骨。有的已經腐爛成白骨,有的剛開始腐爛,顯然受害的時間不一。
遊人議論紛紛。
都說,怪不得牡丹開得這麽異常。白花變成了紅花,想必是死者怨靈作祟,又或許是因為人血澆灌的緣故,總之,各種言論炒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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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