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群

眼前的男子樣貌堂堂,雖然並不像那些人一樣在這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隻穿著那麽單薄的衣服,不過依然讓人感覺到他的氣定神閑,似乎他根本沒有把在他麵前的我和法醫兩人放在眼裏,隻是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站在我們兩人的身前就給予了我和法醫莫大的壓力。

此時的法醫神色嚴肅,我瞥了一眼法醫的神情,現她的眼神之中居然次的透露出了恐懼,但是她依然堅定不移的護在我的身前,並沒有因此的而退卻。

沒有想到你看見我還要這麽護著這個男人,他就是你曾經說過的意中人?男子見到法醫現在的模樣也是微微有些吃驚,帶著頗為玩味的神情打量著我,但是嘴上的話明顯是向著法醫說出的。

法醫咬著自己的嘴唇沒有回答對方,但是對方並沒有在意法醫的態度,隻是那樣施施然的站在我們要前進的方向,看起來似乎他並不準備向我們動手。

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麽?看起來你是徹底的認為我也是你的敵人了。那名男子搖頭歎氣,好像對於法醫的不理睬很是失望。

這時我卻緊張的環顧著四周,心中那種莫名的危急感又一次的湧上心頭,這種危機感可是讓我多次從險境中逃出性命,但是我現在卻根本無法知道這種感覺對應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但是肯定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總隊長!法醫終於開口了,隻是她並沒有喊出對方的真名,而是用了尊稱,甚至,我可以從法醫的神色上判斷出,法醫對這個人很是尊敬,根本沒有表現出遇見剛才那幾個人那樣的怒意。

法醫稱呼這個人為總隊長,我聽著雖然不是很明白,也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人也許就是那個都市之中異能部隊的某一個領導人,而且我再一次的看了那人身後倒下的兩棵鬆樹,就連那些樹的根莖部分都從地底掀了出來,而我根本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我隻能說,這個人的能力很強,至於到底強大到一種什麽樣的地步,恐怕也隻有法醫才能知道。

但是法醫在喊了男子一聲之後立即又沒有了聲音,我注意到了法醫的神色極其的複雜,好像是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一樣。

雅寧,怎麽了?法醫的神色現在是相當的難看,我知道她的內心一定在痛苦的掙紮著什麽,雖然我不知道眼前的這名男子到底和她是什麽關係,隻是我卻不忍見到法醫這樣痛苦的神情。

所以,我在詢問了法醫一句現法醫並沒有回答我之後,我直接站到了法醫的身前,擋住了那人盯著法醫的目光。

你到底是誰?你們為什麽要殺我?我沉聲的詢問著那名男子,法醫伸出手想拉住我,我卻拒絕了她的好意,毅然的站在了她的身前。

男子好奇的再度打量了我一下,居然露出了非常滿意的笑容,不停的點著頭,然後嘴中低聲說著,不錯!不錯!雅寧你這次非常的有眼光!

你到底在說什麽?心中的那股危急感越來越強烈,我的語氣也不由的失去了鎮定,帶著一些火氣,但是男子卻沒有在意,反倒是很平靜的開口告訴我。

你不錯,很好,所以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男子把右手從背後伸出來,緩緩的指向了我,滿意的點著頭。

法醫此時陡然拉了我一把,我一時沒有注意,被法醫一下子拉倒在地,隻是我剛剛坐在地上,隻聽見後方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我一轉頭居然看見原本我們後方的一棵大樹被連根拔起,飛向了後方,在撞到了另一棵大樹之後才掉落到地上。

我的後背立即冷汗直冒,心底的寒意直衝心頭,這個男人的能力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他隻是這樣輕輕的一指之下就會生這麽恐怖的事情,那顆大樹到底是被什麽樣的力量給掀飛了出去,這一切根本毫無解釋。

恩?男子注意到法醫救下了我,好像非常奇怪,收回了自己的那隻右手又一次背到了身後,你居然在我動手的時候還準備救下他?

總隊長,為什麽要殺了他?法醫這次的表現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樣,居然根本沒有直接衝向對方,隻是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一副很悲憤的樣子質問著對方。

命令,隻是命令,你需要理由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不過你確定一定要知道麽?那名男子回答著法醫,法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堅定的點點頭,我好想看見,那名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望。

好吧,我告訴你!男子背過了身體,用後背對著我們,看起來根本不擔心我和法醫會就此逃走,事實上我和法醫現在卻根本不敢逃走,就憑這個男子剛剛顯露出的實力,就算我和法醫現在逃走也無濟於事,一定會被對方追上殺死。

理事長直接下達的命令,這個人已經阻礙到軍武計劃的施行,那個計劃我相信你也有所耳聞,就算是你們的老爺子也應該知道一些,所以這個人必須死。男子說完了這些話稍稍沉默了一下,接著好像是想再給法醫一次選擇的機會,接著問道。

現在你可以選擇一下,到底是準備救下他和都市徹底的決裂,還是站在一旁,我知道你不可能對他下手,所以,你隻需要站在一旁就可以了。男子的話讓法醫的胸口如同受到了重擊,臉色唰的一下變的蒼白,整個人甚至有些抖。

不可能,那個計劃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會阻礙到,一定是弄錯了什麽?法醫的情緒終於有些失控,向著那名男子大聲的喊叫了起來,似乎是想為我爭辯。

事實上就是如此,理事長的命令附帶理事會正式簽署的格殺令。男子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信封,向後方一仍,信封準確無誤的扔到了我們麵前的地麵上。

我注意到信封的表麵隻是畫了一個黑色的鸚鵡,其他的什麽文字都沒有,但是法醫卻是帶著十分害怕的神情撿起了那個信封,拆開之後隻是看了兩眼,就當著我的麵把信封撕成了粉碎。

我不會執行這個命令,如果真得要殺死他,那麽我隻有脫離都市。法醫似乎是突然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猛然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非常慎重的盯著前方的男子,做出了戰鬥的準備。

而我這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雖然我很想讓法醫自己快跑,但是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被對方追殺到死,說到底,那個什麽軍武計劃我一點都不知情,讓我為這樣一個荒謬的理由就去死?這個都市的行事也十分的霸道,特別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刻。

你真的決定了?男子再一次的轉過身來,神色變的相當的嚴肅,最後一次向著法醫確認著。

法醫這時回頭看了我一眼,衝著我笑了笑,立即堅定的向著對方點了點頭,同時低聲的對我說,一會我一衝過去,你立即跑,往陳小生說的那個地方跑,千萬不要回頭。

不行!我馬上拒絕了法醫的提議,她的意思不就是準備自己留下來幫我擋住這個人,讓我獨自逃跑?這種事情我怎麽都不會同意的。

你現在能不能不要在和我爭辯了,你留下來也沒用!法醫焦急的勸說著我,雖然麵前的男子好像在低頭思考著什麽,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準備向我們進行攻擊,但是誰也說不清楚這個男子會什麽時候突然難。

不行,就隻有這件事不行,本身他們就是要殺死我,而你為了我已經付出很多了,很多戰友都為我而死,但是隻有你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堅定的拒絕了法醫的提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而男子在這個時刻好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麽問題,大大的歎息了一聲,抬頭看著法醫,遺憾的向她表示,看起來是沒有辦法了,那麽作為我的學生,我的部下,我一直很喜歡你,不過既然你的選擇是這樣,我也隻有按照都市的規則辦事了。

我和法醫聽見了男子的話頓時渾身繃緊,注視著男子的每一個動作,因為我不清楚男子的攻擊方式到底是什麽,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對男子的攻擊進行有效的防禦。

他是重力異能,而且他的能力在都市中是最強的幾人之一,一會一定要注意他的雙手所指示的方向。法醫也意識到,就算我離開這裏也不一定能逃過對方的追殺,再加上我絕對不可能就讓她一個人留下,也隻能大概的把那名男子的能力告知了我。

而男子在法醫提醒我的話剛剛說完,雙手同一時間緩緩的抬了起來,正在我們繃緊了身體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注意著男子的動作之時,一個聲音從我和法醫的身後響起。

住手,總隊長!我愕然的回頭一看,看見莊子宗正以極快的度衝了過來,接著一個跳躍站到了我的身前,擋住了我們。

住手!你不能殺雅寧姐和老兵叔叔!莊子宗緊緊的盯著對方,我和法醫也相繼愕然的看著眼前這名少年的背影。

我們兩人實在沒有想到,莊子宗會在這個十分危急的時刻趕到了我們的身邊,還護住了我的法醫,而我的心中也在不停的思考著,如果我和法醫加上莊子宗的話,那麽能不能勝過這名男子,或者說,可以把這名男子擊殺當場。

莊子宗小隊長?你的任務應該不是這個?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男子見到莊子宗的到來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皺著眉頭詢問著莊子宗。

莊子宗卻是有些氣憤的向著對方吼叫著,你們這群老不死的,你們到底在想著什麽?對自己人下手?還有為什麽要放出那些外星人?如果不是一開始加入戰鬥中的人員傷亡太大,把我調遣過來,那麽你們還想瞞著我多久!

什麽?我聽見了莊子宗話心中猛然一驚,那些外星人被放出來了?這怎麽可能,居然不是王劍他們放出來的,而是本應該是我們自己盟友的這些人放出來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大量的問題出現在我的心中,讓我頓時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麽情況,而法醫也是非常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莊子宗。

莊子宗在喝罵完那名總隊長之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東西,扔給了法醫,法醫接住之後看了一下,我也注意到那個東西好像和陳小生留給我們的通訊裝置有些像,而隨後莊子宗的話也證實了我的猜測,那個東西就是一個特製的通訊器。

雅寧姐,拿著這個帶著老兵叔叔離開,他交給我,我會幫你們攔住他!莊子宗隨即作出了防禦的姿勢,而法醫神色複雜的看了莊子宗一眼,馬上拉起了我的手轉身快的離開。

我和法醫剛剛離開那裏沒有兩分鍾,在我們的後方就接連爆出了幾聲巨響,我擔心的向身後望了一眼,隻看見後方滿天的雪花飛舞著,甚至在我回頭的那一刻,正好有一棵鬆樹被高高的掀飛到半空之中,又轟然的落回的地麵。

不要看了,趕緊離開這裏!法醫現我的度慢了下來,回頭拉住我的手,馬上又一次加快了度。

那個人到底是誰?我一邊跟隨在法醫的身後一邊詢問著法醫,我實在對那個人的身份相當的好奇。

都市製裁部隊的總隊長,是都市唯一的合法異能組織!法醫快的回答了我的問題,從懷中拿出了陳小生給他的那個通訊器在上麵看了一下,確定了一下方位衝著我指了一下。

我點著頭,算是知道了她說的方向,再一次跟在她的身後趕起路來,雖然現在已經進入了夜間,而且天空正在飄著鵝毛大雪,但是在這片鬆林中,我卻出奇的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色,這難道就是那個藥劑給予我的副作用?還是麗娜也在我的身體裏動了什麽手腳?這些問題卻在現在無法解決,隻有在這次的事件過後,如果我還活著的話,就讓老頭安排人給我好好的檢查一下好了。

我們兩人越來越接近即將和陳小生匯合的地點,但是我心中不安的感覺再一次的出現,並且這次那種直覺告訴我,如果我們不現在停下來,就必然會失去性命,所以我直接抓住了跑在我前方的法醫,拉住了她。

怎麽了?我們要趕快去和陳小生匯合,這樣的話你的安全就能有最大的保證了!法醫急切的催促著我,她不理解為什麽我會突然停下來。

情況不對,我總感覺我們要繞過去,不能走這邊!我向著法醫搖搖頭,指著前方的樹林,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法醫也是疑惑不解的看著我,她也沒有感覺到前方有什麽敵人,所以這才是讓我奇怪的地方,但是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麽我會出現這樣的感覺,因為在我們的前方,三名衣著迥異猶如小混混模樣的三個青年突然從空氣中顯出了身型,其中的一個人甚至一臉的猥褻,正用極其猥瑣的目光打量著法醫。

另外兩人一人的頭被染成了金黃色,但是那型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而還有一人則是帶著鼻環,耳環,就連嘴唇上也掛上了一個讓人惡心的東西。

法醫的臉色再次一變,這一次她幾乎是滿麵的憤怒盯著那三個人,好像是和這三個人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你們三個怎麽會從監獄中被放出來?是誰幹的?

嘿嘿,小美女,哥哥我可是想你好久了!麵對法醫的質問,那名模樣最為猥瑣的家夥開口調侃著她,而另外兩人卻是冷笑著望著法醫。

不用想了,他們是被理事長放出來的,隻要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他們的罪名就可以被赦免,我說的對不對,黃毛!在那個最為猥瑣的家夥說完之後,陳小生忽然從三人的背後出現,這讓三人也是陡然一驚,同時轉過身子看著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陳小生。

沒想到你果然和理事長所說的那樣,背叛了都市!為的那名頭染成黃色留著怪異型的男子冷哼著盯著陳小生,看起來這個人就是陳小生最終所說的黃毛。

而陳小生卻已經在雙手中幻化出了兩把銀白色的手槍,冷冷的盯著三人,上次因為是必須活抓你們,我沒有辦法,但是這次,你們三個準備送死沒有?

是麽?到底是誰死還說不定!還有,你別忘了,這個女人的生物電流已經被記錄下來,你們不可能跑掉的!為的黃毛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陳小生和法醫兩人同時臉色一變,我有些不解的詢問著法醫,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都市有著各種各樣的能力者,但是某些人的能力都是輔助性的,並不擅長於戰鬥,在製裁部隊中,有一個人可以感應一定範圍之內的生物電流,前提是他所記錄的,就如同天空中的預警機一樣,是一個天然的生物雷達!法醫沒有回頭,卻開口向著我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麽不是說,無論我們怎麽逃,那個人都可以把握住我們的方位?我心中不由的擔心起來。

不過這時,陳小生卻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雙槍對準了對方,看起來這次兩邊真的沒有好談的,雖然我不知道法醫和陳小生和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但是顯然,這已經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戰鬥。

而那名黃毛小子看見了陳小生的動作,舉起右手輕輕一揮,這三人陡然在我們的眼前消失無蹤,而陳小生和法醫都緊張的注視著四周的環境,戰鬥一觸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