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天才是葉家泰鬥大壽的日子,可是這前一天的小鎮上卻格外熱鬧。
江湖各方匯聚,吵吵鬧鬧,到了夜裏卻更鬧騰了。
吃過晚飯。
張銘一個人在房間裏待著,過了不一小會,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門打開了。
外麵站著一個穿著吊帶衫的女人,女人看上去很輕佻,甚至有點像路邊站街的姑娘。
“先生,要服務不?八百包夜。”女人一開口,就是標準話語。
張銘白了一眼,剛想放人進來,一側走廊卻又出現了一個胖子身影。
黃金寶愣愣得走到張銘和女子麵前,微微張嘴,怒聲道:“姐夫。你……你居然在外麵胡來。你……你也太讓人看不起你了,居然連這種街邊的貨色也要!”
“我!”張銘百口莫辯,隻能一巴掌推在黃金寶腦門上道:“哪來滾哪去。我的事什麽時候要你管了?再說了,這都是你們黃家說的,我什麽時候承認是你姐夫了。反正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愛幹嘛就幹嘛,你滾蛋。別煩我。”
黃金寶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道:“姐夫。我和我姐真他媽高看你了。原來你是這種人,行,這事我告訴我爹去,太丟人了,我姐嫁給你太委屈他了。”
真走了。
黃金寶抹著眼淚,大概是真傷心了。
張銘無奈,讓開了門。
女人笑著走了進來,張銘在後麵推了一巴掌。
“哎呦。先生,你弄疼我了。”女人撒嬌道。
張銘嚷著道:“滾蛋,誰讓你弄成這樣來找我的。被別人知道,我這以後怎麽見人啊?”
“沒法子啊。”女人歎息道:“要想在這裏不被人懷疑,就得裝成這樣才好來找你。要是你不滿意,那我換換也行啊,換成葉凝煙?或者周凝?或者上官雲嫣?實在不行,我換成嫂子的樣子也行啊!”
張銘無奈了,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道:“你別折騰我了。你來幾天了,事情查的怎麽樣?”
來的女人正是千麵。
千麵走到張銘身邊坐下,半靠著張銘撒嬌道:“我弟弟怎麽樣了?”
“他能有什麽事?你們不是一直都有聯係嗎?”張銘白了一眼,往邊上坐了坐。
千麵坐正了身子,脫去鞋,將黑絲長腿放在茶幾上,低聲道:“我來了有大半個月了。一直在追蹤那批黃金的下落,雖然跟丟了一段時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哪些黃金和珠寶就在這個鎮子上。我們猜的應該沒錯,這批黃金和珠寶是給葉家泰鬥祝壽的。”
“祝壽啊!”張銘抽著煙,反問道:“葉家和伏龍殿到底有生命關係?你查到這些線索沒?”
千麵輕笑道:“要是能查到這些,我不早就告訴你了。無法查證,我甚至連黃金確切的位置,都不知道。不過這麽大一堆黃金,不可能就這麽平白無故消失。你說葉家要藏起來,現金比這批黃金更方便,而且這批黃金看上去很值錢,但是對於葉家也不至於這麽勞師動眾。所以啊,這批黃金肯定會作為賀禮出現,應該明天就會出現在我們麵前。”
明天。
這還有幾個小時,就能得到真相了啊。
張銘微微點頭道:“行。明天再說。趙漢庭也會幫忙查。你自己在外麵小心點,別出事了。”
“放心。老大。我別的不在行,脫身誰也比不了我。”千麵沒有起身,隻是坐在那裏。
張銘看了一眼道:“你還不走?”
“這麽快出去,你多丟臉啊。”千麵笑吟吟得開口道:“市場價,兩百塊一個鍾,先生要不要來一個鍾啊?”
張銘瞪眼道:“你真入戲了啊?”
“是嘛。”千麵輕舔嘴唇道:“人家可鹽可甜可**,您就不想包了我?”
張銘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字道:“滾。”
滾了。
千麵笑著,拎起小包,然後扭動著腰肢出去了。
門開了。
千麵走出門,回頭看了一眼,高聲道:“先生,多照顧生意哦!”
很快。
一個走廊的門都開了。
都訝然看著離開的千麵。
這麵子是要不了了,多半要被人笑話死。
張銘感覺自己以前肯定做了什麽孽,才張羅了這麽兩個女人在身邊,曹嬰和千麵,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第二天一早。
全鎮的人都動了。
張銘跟著人一起前往葉家老宅。
葉家老宅占地有三萬多平方米,裏麵就是一個風景區,一個個單獨的木樓坐落在樹林之間。終於,兩人走到最裏麵,才來到一個看上去很古來的宅子麵前。
門口有葉家的人專門負責收禮。
張銘走到門口,將一個紅包放在了盤子上。
黃金寶本來是不太想搭理張銘的,隻是看著張銘的小紅包,不禁好奇道:“你……你送的什麽啊?”
“紅包啊!”張銘嚷著道。
黃金寶疑惑道:“銀行卡啊?葉家又不缺錢。”
“我知道他們不缺錢啊。”張銘點頭道:“所以我就包了五十塊。我們老家那邊過生日,都送這個。”
噗。
周圍靠近的人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滿城在邊上也臉色尷尬道:“張銘。你……你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伯父!怎麽了?難道我紅包不對嗎?”張銘詫異道。
對。
黃滿城不說話了,尷尬點點頭。
沈墨山笑著道:“還是張小兄弟率直啊。紅包有什麽不好的嗎?葉家又不缺什麽東西,禮輕情意重嘛。”
“就是啊。沈老最懂我。”張銘笑著往裏走。
一旁曹嬰跟著,低聲道:“主子,你不會真就給了五十塊吧?”
“那你想給多少?我還想放兩張報紙進去呢。”張銘低聲道:“葉家又不缺我著東西,我來就不錯了,葉天南都說了,讓我別帶禮,我要不是怕進門不好看,我這紅包都沒。”
實在。
曹嬰第一次感覺自己主子居然這麽實在。
一群人進了葉家宅子。
裏麵的人很多,葉家的都是統一藍色刺繡武服,一個個看上去紅光滿麵,十分精神。而葉家泰鬥幾個兒子,包括葉天南他爹都在場中招呼客人呢。
葉天南見到張銘出現,便直接走了過來,笑著招呼張銘在一邊位置坐下。
“葉天南。張銘就給你家包了個五十塊錢的紅包,這麽不給麵子,你快揍他。”黃金寶嚷著道。
葉天南愣了一下,笑著道:“這有什麽啊。人來了,就給麵子了。不對啊。黃金寶,你昨天還姐夫長姐夫短的,怎麽一轉頭就變臉了啊?”
“我!”黃金寶氣急道:“他這家夥,昨晚背叛了我姐,居然在外麵招坐台的。”
噗。
葉天南忍不住要吐血了,然後看看曹嬰,感覺張銘也不至於這麽不堪啊。
幾人閑聊著。
曹嬰看著四周,然後指向場中間拜訪的壽桃,疑惑道:“葉天南,哪些壽桃,不會是金子做的吧?”
“純金做的。”葉天南笑著開口道。
金的!
張銘從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擺在空地中間的金壽桃。
依照習俗,有些地方老人大壽,要給來客分壽桃的,主要占個福氣。而現在曹嬰說到那壽桃,張銘呼吸沉重了許多。伏龍殿金堂的金子運到了湘西,而葉家大壽的壽桃用金子做的,看上去一個個擺放著,家中中間一個大的,至少也有八九噸重。
難道葉家真的和伏龍殿有關係,金堂的金子都用來做金壽桃了。
葉天南見到張銘不說話,便問道:“張銘,怎麽了不說話了?”
“被你們家的壽桃給嚇住了。”張銘笑著道:“看來,這一次我是賺了啊。一個小紅包,得換一個金壽桃回去。到時候可多給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