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道:“我幫你驅驅熱,好不好?”那少年心頭一震,立時點頭,完顏傲雪手掌微微向天,暗運“雪狐神功”,立時一道寒氣升起,凍得那少年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那幾個人都是感到奇怪之極,心道:這女孩竟然有如此神通,難道是妖精麽?
那幾個少年見已經走到了人煙稀少處,其中一人滿臉帶著**笑,道:“小妞兒,你便給了我們吧。”完顏傲雪見他臉上滿是邪氣的笑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暗發怒,但是仍然和氣地道:“大哥,你快帶我去找文嘯天啊。”
那人不答,直接撲向她身子,竟然便是要撕開她衣服,完顏傲雪心中大怒,俏臉生霜,衣襟飄動,喝道:“你不是好人。”說著隨手一拂,便將那幾人一並拂出數十丈外,摔在地上,痛苦不已。
完顏傲雪冷冷地道:“你們這些騙子,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天兒在哪裏。”說著轉身理也不理他們,便徑自去了。
隻剩下那幾個流氓兀自在地上打滾,哼哼唧唧:“今天當真是遇到了妖精了。”“我估計她一定是一個千年狐妖,專門勾引男人。”……
蝴蝶門,無人的僻靜小山上。
天空中此時卻是陰雲密布,眼看便是要下雨了,海棠卻是仍然一個人獨自立在一株海棠樹旁,靜靜地觀賞著盛開的海棠花,眼看大雨就要來了,海棠也該凋謝了吧。
想到這裏,心中竟然隱隱生出了惆悵,一身的水綠衣衫隨著輕風微微飄**,淡淡幽香輕輕地飄散開來。
當初,文嘯天便是在這裏,送給了她一朵海棠,也從此深深地鎖住了她的心。她眼望遠方,雖然知道隻是自己的妄想罷了,但是仍舊是滿懷期待。
遠方的那個人,此時又是到了何處呢?
她伸出幾根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花朵,低聲禱告:“但願文嘯天師兄可以事事平安,和白雲姑娘喜結連理,子孫滿堂……”她心中暗自想道:等到他和白雲結為夫婦之後,會不會偶爾想到這個世界的角落之中,還有一個我,在靜靜地等待著他?
她抬起頭來,望著天空,但見黑雲越壓越低,眼看便要下雨了。她撐起一把素傘,仍舊站在原地。
街上行人此時也是漸漸少了起來,直到完全消散,似乎天地之間,也隻有一個她,還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心中的那個他……
啪嗒。
一滴雨滴滴了下來,打在她撐起的傘上,順著傘流了下來。緊接著又是啪嗒,啪嗒數聲,眼前似乎也形成了一層薄霧,籠罩著這個孤寂的世界。
倔強的海棠花,此時在風雨中傲然地綻放,向著漫天的風雨,似在歌唱,似在起舞,似乎這漫天的風雨,也不能摧殘它半分一般。
海棠被這一幕震撼了,她眼望見一朵海棠被雨滴打落,但是
其他的海棠花仍然繼續高聲地唱著,快樂地舞著,她怔住了。
她緩緩地將傘從自己的頭上挪了開去,然後,移到了那一叢海棠的上方,護住了那一朵又一朵的海棠。
雨水,很快便將她的衣衫打濕了,打在她的秀發上,臉頰上,肩膀上,一滴一滴,凝聚成流,順著她的烏黑的秀發,輕輕地流下。
漸漸地,雨漸漸地打了起來了,打在臉頰上,甚至有一些生疼,輕風也不像之前那般溫柔,而是猛烈了起來,吹卷著雨滴,如同在五線譜上跳躍的一個個全音符,向著她柔弱的身子,襲來!
可是,她的手掌,卻是緊緊地握住了那柄傘的傘把,罩在了那一叢海棠上,就連一絲一毫也沒有移動!
風雨可以摧殘人的身體,但是卻是可以奈何得了堅強的心麽?
衣衫濕透了,頭發澆濕了,胡亂地粘了起來,卻是仍然不能動搖她半分。
那個在風雨中,為海棠花撐起一柄素傘的女子!
風雨正狂!
而世界的另一端,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完顏宗弼剛剛從前方回到營寨之中,坐在虎皮椅子之上,怒形於色。一旁的軍師哈迷蚩卻是上前兩步,道:“狼主,怎麽了?”
完顏宗弼怒道:“這幫飯桶,在剛剛渡過黃河,便被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哈迷蚩凝思良久道:“狼主,大宋也有如此良將?屬下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完顏宗弼道:“並非大宋官家,而是劉公道那南蠻,那人卻是厲害得很呢。”哈迷蚩道:“原來是一介匹夫,不足為慮,隻需略施小計,讓宋朝皇帝不再信任於他,便是了。”完顏宗弼點了點頭道:“東京那邊,便交給你了。”哈迷蚩點了點頭,卻是並不退下,從袖管中緩緩伸出一隻枯瘦的手來。
完顏宗弼會意,隨手拿過一大錠金子,道:“這些給你,若是不夠,還可以從國庫裏再給你撥。”哈迷蚩連連叩頭,道:“屬下一定不會辜負狼主的希望的。”這才退出。
完顏宗弼心緒不佳,心道:也不知玲玲那個丫頭跑到哪裏去了。他雖然兒女眾多,但是最受他寵愛的卻是機靈可愛的女兒完顏玲。
他走入後庭,叫道:“玲玲,玲玲。”叫了許久,不聽完顏玲回答,心中暗歎道:玲兒當真貪玩,說不定又到哪裏瘋玩去了呢。想到這裏,也不再管她,又去忙他的去了。
過了許久,一個侍臣才進來稟報道:“王爺,郡主又和羽瀟公子出去玩去了。”完顏宗弼心道:看玲兒這些日子來經常和羽瀟在一起,不知她對羽瀟是不是有了情意?羽瀟這孩子也頗為不錯……
但他哪裏想得到,完顏玲此時心中想著的,卻是那個千裏之外的文嘯天。
再說大宋一方,劉公道這一回主動出擊,在黃河之濱,大獲全勝,
全殲金軍的入侵部隊,立時震動朝野,文武百官立時你一言我一語,把劉公道吹上了天,好像他有三頭六臂一般。
此時在位的卻是宋徽宗之子宋欽宗趙桓了,他剛剛即位,便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敵國外患,不免有些慌手慌腳,於是便想了了一個人來:張天師。
他還是皇子之時,便和這個叫做張天師的道士頗為熟識,宋徽宗崇尚道教,所有宋徽宗的許多皇子也和道士交往很深,趙桓便是和這位張天師十分投緣了,而那張天師也是有些本事,求風求雨,往往是每求必應。
宋欽宗想到這裏,便對一旁的太監道:“宣張天師。”那太監知道張天師是當今天子麵前的大紅人,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快步跑了下去。
過了不久,張天師便一身黑衣道袍,出現在宋欽宗眼前,豎起單掌,道:“無量天尊,貧道見過皇上。”他雖然麵對皇帝,但是竟然仍然不跪,顯然是在皇帝心目中地位極重的了。
宋欽宗也不追究他不跪之事,淡淡一笑道:“張天師,如今敵國外患越發嚴重,不知天師有何高見?可否作法驅逐妖魔?”張天師道:“自從徽宗皇帝即位以來,大小天災人禍從未間斷,宋江、方臘等人頻頻造反,北方遼國金國也屢有入侵。許是人間鬼魅橫行,帝王之氣不盛之故。如今皇上繼承大統,恢宏正氣,自然可以驅逐鬼氣,使九幽陰靈歸位,國運自然昌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欽宗點頭道:“是啊,如今果然是鬼魅之氣極重,自當驅逐鬼魅,不知如何一個驅逐法?”張天師道:“皇上周圍,卻是有許多奸佞之臣,萬萬不可讓他們得勢,否則國家危矣。”宋欽宗道:“那請問天師,什麽人是奸佞之臣?”
張天師搖頭晃腦,似乎在尋找什麽,忽然天空中一陣迷亂,不知是他播撒了什麽神符,隻聽他喝道:“亂天下者,卯金刀者也,卯金刀者也。”他連續重複兩遍,聲音卻是越來越高。
宋欽宗心神一震,心道:卯金刀?莫非所指的是劉公道不成?想到這裏,心中大為疑惑,道:“張天師,請你說的明白一些。”張天師卻是搖頭晃腦:“天機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說著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宋欽宗心道:如今姓劉的風雲人物,恐怕除了劉公道之外並無別人,他私自組織義軍,不知到底要幹什麽?可否要篡了我大宋朝的江山?
就在此時,一個太監急忙而入,道:“劉公道大俠和金人交戰,又是大獲全勝,現在劉大俠請求皇上撥給軍需物資,以收複失地。”宋欽宗心煩意亂至極,怒道:“我大宋國庫,是由他劉某人說的算得麽?”說著重重一拍桌子,嚇得太監魂不附體,褲子立時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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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