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一沉,登時反打那人“肩貞穴”,在黑暗之中,他竟然認穴仍能如此之準,不愧為一代高僧。那人手指彎曲,卻是擒拿看色手腕,看色驚道:“鷹爪手!”那人道:“正是。”說著手爪閃動,眾人但見黑暗中閃過金光點點,中間夾雜著黑光,顯然兩人已經拆上了招。

文嘯天心道:這人為何還不使出“蝶翼”法寶?若是這般打下去,看色大師的勝算恐怕大一些。想到這裏不由得想:是不是“蝶翼”不在那人身上,聽剛才他們說,那人似乎還有一個同伴,難道“蝶翼”在他手中不成?想到這裏,禁不住向前走去。

那人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喝道:“小子,哪裏去?”手爪立時向文嘯天抓去,文嘯天大吼一聲,“思召劍”出鞘,閃起一道青光,向那人胸口刺去。

文嘯天心道:在如此黑暗之處,我隻需出劍不帶風聲,任你武功再高,也無法判斷我出劍方向。想到這裏,劍上去勢竟然是越來越慢,那人卻是越來越驚,竟然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看色卻是追到,喝道:“哪裏逃?”說著手掌閃動金光,淩空擊來,那人吃了一驚,飛腿踢出,順勢向後越開數丈,避開了他這一掌的攻擊。文嘯天心道:你們先打,我先向前去看看洞中到底是什麽模樣。

看色見沒有文嘯天的聲音,不由得朗聲道:“賈一凡,你在何處?”文嘯天卻是並不答應,隻是繼續前行。看色心道:難道賈一凡竟然喪命於那人之手了麽?看他的武功,不至於一招便被製住啊。哦,原來是他準備在暗處趁那人不注意時忽然發掌偷襲,想到這裏,卻是並不著急,開始一招一式地和那人拆去招來。

隻聽賈長老道:“看色大師,可要小心了。那人手中有“蝶翼”!”看色雖然並不答話,心中卻是暗暗防備。看色忽地大喝一聲:“金頂佛光!”從他頭上到腳上竟然都有佛光冒出,顯然是已經將佛家練到了極高的境界。

那人笑道:“看色大師好武功,小女子當真佩服之至。”說著手上劍訣一引,忽然從袖中甩出一物,但見這個東西紅光閃閃,當真是如同火焰一般,在黑暗中尤為顯眼。呂長老道:“這便是“蝶翼”了。”那人雙臂一振,手中竟然一手手持一個“蝶翼”,紅光卻是極為耀眼,竟然讓破嗔、破癡等武功較低的弟子都睜不開眼睛。

那人手臂一長,右手“蝶翼”直擊下來,但見“蝶翼”上竟然隱隱有火光冒出,看來“蝶翼”法寶當真是名不虛傳,若是由武功高強之人使動,恐怕縱橫天下,少有對手了。看空大師也不含糊,大喝一聲,全身佛光大盛,原來他又使起了“金頂佛光”奇術,護住了渾身要害。

那人淡淡一笑,在“蝶翼”的紅光照射下更顯得嬌

豔至極,當真是和她頗為恐怖的名頭甚不相稱。看色見她雙臂一點也不彎曲,並攏做一處,竟然直直地劈了下來,心道:她如此下擊,我若是一運佛力,恐怕非把她手臂震斷不可。想到這裏,全身佛光大盛,金光閃閃,頓時蓋過了紅光。

那人竟然毫不理會,雙臂繼續下擊,看色心道:難道你真要把手臂震斷,不由得收了一成力。但見那人手臂一頓,卻是直直地下擊了下來,但聽見哢嚓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原來“蝶翼”法寶當真是無堅不摧,饒是看色大師如此武功也被她逼得向後退了一步,那人淡淡一笑,道:“大師剛才太過托大,若是全力而為,小女子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取勝。”看色咳嗽了兩聲,澀聲道:“女施主手上的“蝶翼”神兵實在太過厲害,老衲佩服,佩服。”若是按照常理來論,如果隻稱讚對方兵器厲害,並不稱讚對方武功,恐怕是含帶著一些諷刺的意味在裏麵,可是如今那人卻是毫不生氣,淡淡地道:“若是真打,我打不過你,隻是今天……今天大哥他……他受了重傷,如有衝撞之處,還請大師原諒。”看色想不到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怔了一下。

想不到那人竟然此時忽然出手,“蝶翼”法寶再次光芒大盛,顯然是又以內力催動,又是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直擊下來,看色萬萬想不到她此時忽然出手,疾喝道:“唵、嘛、呢、叭、咪、吽!”渾身金光再次大盛,佛家真言「卍」字衝天而起,擋在了看色大師身前。

若是尋常兵刃,此時麵對著少林派“金剛不壞體神功”再加上“金頂佛光”的頂級佛門內功,恐怕難以傷到看色大師,不過這“蝶翼”豈是尋常兵刃可比?竟然穿破了「卍」字組成的保護層,直擊下來。

看色大師口噴鮮血,向後連退三步,看傷驚道:“師兄!”急忙上前攙扶看色,他袍袖一拂,使開佛門最強的“太師絕滅”神功,竟然硬生生地將“蝶翼”擋了下來。破嗔、破癡二人卻是極為機警,此時早已衝上前來,扶住看色大師。

賈長老道:“這人好不狡獪,看色大師還是上了她的當。”說著長嘯一聲,一掌淩空打出。那人道:“好掌力!”說著向後飄開數丈,將“蝶翼”法寶擋在身前。

賈長老並不向前,就這麽隔著十餘丈,先一掌餘力未盡,後一掌卻是早已經跟到,一掌接著一掌,竟然一連擊出了五掌,後一掌推動前一掌,前一掌帶動後一掌,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那人擊去。

那人躲也不躲,手中“蝶翼”泛起紅光,無數隻蝴蝶從“蝶翼”上幻化出來,隻向眾人撲來,眾人隻覺的眼前眼花繚亂,破嗔等功力不濟的年輕弟子甚至摔倒在了地上。

賈長老、呂長老等人連聲怒喝,手掌翻飛,不住地擊打空中的蝴

蝶,但是他們的拳腳擊打在了蝴蝶身上,卻好像擊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一般,竟然一點作用也不起,有如泥牛入海一般。

隻聽看傷喝道:“萬象虛幻,不必為念!”這一句話當真如同當頭棒喝一般,所有人都醒悟了過來,原來這“蝶翼”並不能真的放出蝴蝶來,僅僅是幻象而已。

待看那人時,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蝶翼”法寶泛起的紅光也不見了蹤跡,賈長老怒道:“中了敵人的計了!”呂長老等人也醒悟過來,原來那人先用無數蝴蝶的假象欺騙眾人,自己卻早已經逃走。

再說文嘯天,他一個人順著黑暗的山洞,一人大步而行,眾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他心道:也不知前麵還有什麽,但是卻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隻能勇敢地向前麵對。

忽見前麵隱隱閃動著點點紅光,文嘯天心道:難道還有“蝶翼”在此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隻聽前麵一個人淡淡地道:“少年人,你是狐狸派的?”文嘯天一怔,心道:世上高手竟然如此之多,我一天之中,武功家數竟然兩次被叫破。

那人道:“你是要來殺我的麽?”文嘯天道:“你身上帶著“蝶翼”?”那人不答,隻是點了點頭。文嘯天道:“你把“蝶翼”交給我,我便不殺你。”那人哈哈大笑數聲道:“我若是沒有了這“蝶翼”,恐怕連一天也活不了了。”文嘯天登時一怔:原來是這樣!不由得開始猶豫起來,這人活著竟然要全靠這個“蝶翼”的力量,那我還應不應該拿走他的“蝶翼”呢?

他的眼眸輕輕地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但見他身材魁梧,比自己足足高了一頭有餘,麵容粗獷,顯然不是漢人長相,文嘯天看到他的眼睛時,竟然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那人當真是眼神如刀,便是如此虛弱無力的時候,仍然不可逼視。文嘯天心中暗讚:好一條大漢!不由得上前道:“前輩,你受了傷麽?”

那人淡淡地點了點頭,手中的“蝶翼”卻是握得緊近了一些。文嘯天道:“你是不是受了陰寒一脈的內傷,需要這“蝶翼”來保持體內精血不散?”那人道:“你小子見識倒是不弱。”文嘯天道:“我是狐狸派四弟子賈一凡,我師父“十絕隱士”嶽金經內功高強,尤其精通“火狐神功”,又精通醫術,若是他肯出力為你打通血脈,你何必如此?”那人哼了一聲道:“我耶律玉豈是靠別人才能活命之人?”文嘯天吃了一驚,驚道:“耶律前輩,你是契丹人?”耶律玉淡淡地道:“我便是你們痛恨的契丹人了,那又如何?”

文嘯天又一次怔住了。

眼前這個大漢,便是無惡不作的契丹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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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