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在宮中也算個見過大風大浪的老人了，雖然瑞熙琰從沒讓他賜過誰黃湯，但黃湯一物他還知道的。
宮裏，有補人的黃湯，也有殺人的黃湯。
“皇上……”瑞熙珽出口打斷，眼神示意瑞熙琰有外人在此，有些事情不能現在說。
殿涯似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便，於是行禮告辭。
待殿涯走後，瑞熙珽才道：“皇上為何不按後宮戒律來處理此事，反而弄得如此偷偷摸摸？”
“哼！就算按照後宮戒律，慕子翎也死定了，朕隻是不想這等醜事傳出去而已。”瑞熙琰說到慕子翎，目光所視之物似變成了冰棱。
“她定然早發現了吟兒的存在，才不動聲色設計了這麽一出下毒計，如今還想瞞著朕私下將吟兒……將吟兒……實在可恨，該千刀萬剮！”
“那小皇子中毒一事？”
瑞熙琰冷冷看了他一眼，“此事自然也查不出來了，至於為什麽，玉王可能比朕清楚。好了，今晚大家都乏了，去休息吧。”
瑞熙珽心中一驚，但臉上依舊古井無波，他欠了欠身便走了出去。
瑞熙琰會知道這些，他並不意外，因為他清楚自己這個五弟向來就心思縝密之人，他人隨意的一句話，也能成為日後的露馬腳之語。
瑞熙珽走後，瑞熙琰便由小寧子陪著去了禦藥房。
瑞熙琰走近禦藥房裏淺吟平日住的小房間，還未推門，就聽見**的女子似在痛苦的哀求著什麽，他心中一緊連忙推門而入。
“吟兒，吟兒你怎麽了？”他坐上床握住她的手。
“不要……不要殺小五……不要！”淺吟似被魘住了，夢裏依舊不安哀求著，臉上還有斑斑淚痕。
瑞熙琰心疼不已，和衣躺在外麵抱住了她，“乖，沒事了，吟兒乖。”
他不知道在他沒到達問話室之前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她單純善良的心靈定受了無法磨滅的傷害。
“吟兒，朕對不起你，朕不好……”瑞熙琰緊緊抱住她，雙唇貼著她的額頭輕輕道。
淺吟本來就睡得不沉穩，此刻聽見這樣溫柔的聲音，竟慢慢醒了過來，她帶著恍惚的笑意，“皇上……真好，吟兒還能看見你。”
她並不知道，他送她回來後又去了禦書房。淺吟把頭埋進瑞熙琰的懷裏，深深嗅了一口氣，覺得那裏的味道又溫暖又幸福。
“就算吟兒拋下朕去了天界當仙女，朕也會找到天上去，把吟兒搶回來。”瑞熙琰從懷裏捧出她的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淺吟聽他說得好笑，忍不住輕輕彎了彎嘴角，“吟兒何德何能，死後哪能去天上啊……倒小五……那麽好的一個人……定然會去天上的。”
提到小五，她的雙眼又黯淡了下來。
她想起隔著牆壁時聽見小五的最後一句話，“錢姑娘……你要……好好的……”
他為了她，沒有接受慕子翎的賄賂，臨死也不肯陷害她。
“吟兒別傷心了，朕定會厚葬小五，妥善安置他的家人。說不定，也許今世他是來向你報恩的，這恩報了，他便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瑞熙琰溫和安慰著她，那種雨打琉璃的聲音似夾著無限的心疼和繾綣。
他這樣一說，淺吟倒真的沒有那麽鬱結了，她淺淺一笑，“謝謝皇上安慰，我好多了。”
“叫我熙琰，吟兒你叫我熙琰好不好？”瑞熙琰見她又笑起來，又將她抱緊。
“熙琰，熙琰……”淺吟在他懷裏輕輕叫著，那聲音悶在裏麵有些甕聲甕氣，但瑞熙琰卻覺得再也沒有聽過比這美妙更的聲音。
淺吟亦越叫越覺得心頭暖烘烘的，“熙琰，熙琰，熙琰……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去了盟疆還忘不掉你。見著什麽東西，七彎八拐後也總會聯想到你，這次回來，也因著這些複雜的形勢一直對你不冷不淡，可上蒼知道我有多麽想你……”
她本不會說出這樣露骨的話的，隻是今晚受了驚嚇，心靈格外脆弱，腦子裏想著什麽便不加克製地說了出來。
“吟兒，朕也好想你。朕再也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再也不會讓你受一絲傷害。”瑞熙琰聽著她的真情告白，心裏快活得像吃了仙丹，然後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快活得開始燥熱起來。
這也不怪他。若被人知道堂堂大瑞逡祈皇帝自登基以來，隻臨幸過兩次妃子，不知要怎麽被嘲笑。
這大半年來，他都過著和尚一般的生活，對女性不聞不問，而禦醫台那些人不免盡職盡責地替他擔心，是不是那方麵有什麽難以啟齒的毛病，張元初也幾次涎著老臉關心他的後宮生活。
“吟兒，繼續叫我的名字。”瑞熙琰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起來。
“熙琰，你怎麽了？”淺吟也聽出了不同，抬起臉來問他。
瑞熙琰看著她那張純若蓮花的臉，忍不住吻下去，肆意汲取蓮心的芬芳。
淺吟唔了一聲，便再也發不出聲來。她隻覺得瑞熙琰就像海浪，他的氣息一浪又一浪的襲來，每一次都君臨天下般讓她隻能俯首稱臣。
瑞熙琰的雙手不安分在她身體間遊走，淺吟也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悄然變化。
她的臉紅得滾燙，而且經曆了一天的事情，她身心俱疲，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定然不能夠拒絕他。她也不忍心拒絕他。
說不定，她內心深處，也潛意識渴望過這種身心交融的肌膚之親。
“吟兒，我怕我會傷了你呢，可我又真的好想你……”瑞熙琰氣息有些粗重，他自然也能感覺她身體的疲憊。
“熙琰會對我很溫柔的，是不是？”淺吟紅著臉小聲道，然後輕輕主動吻上了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