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瑞熙苡並未為瑞熙琰帶來他所想要知道的信息,他欲問得更詳細,小寧子尖細的嗓音就響了起來,原來是告西南祭司已經進了宮,他隻好作罷。

初次會麵神木教的大祭司殿涯,瑞熙琰為他的年輕稍稍驚詫。

也是與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子,修長挺拔,而且也穿著白衣,與瑞熙珽站在一起時,差點讓人產生一種雙生的錯覺。兩人都穿著白衣,身上都是那種不食煙火的天人氣質。

隻不過瑞熙珽不笑如笑,生就一股和煦溫暖如玉氣質,而殿涯笑如不笑,一股寒冰玄鐵的冷意無形散發開來。

“殿涯參見皇上。”殿涯淡淡行了一個君臣之禮。他邊上的西南世子銀小山和郡主銀小若也跟著行了一禮。

瑞熙琰抬手示意平身,前方麵向三人的瑞熙珽也朝他們淡雅笑了笑。

銀家兄妹點頭算是回禮,殿涯看了瑞熙珽一眼後,又轉向瑞熙琰,語氣渺遠地敘說著西南郡的安定生活,以及神木教在西南郡的淵源發展。

瑞熙琰對他的涵養以及手段又多了一層驚異。他原以為所謂的祭司,也不過是怪力亂神的道貌騙子罷了,不想他竟有這樣滴水不漏的處事手段。他不問教主的下落,意在表明相信朝廷,而將神木教與西南民眾的魚水之情娓娓道來,意在坦白於他,神木教與西南王都喜聞樂見一方安寧水土。

瑞熙琰不動聲色,也是淡淡讚賞了一番西南王的管理有方,以及神木教的恪己護民。他自然不會主動提芙琳娜失蹤之事。

不過他不提,卻是有人提了,而且以她的身份,倒也提得合情合理。

“玉王寫給祭司的回函中說,教主來了都城,我與教主素來情同姐妹,半年未見很是記掛她,可是這次來了都城卻並沒看見她,想來她是貪玩也說不定,所以小若想借天子之手,在都城中為教主下個尋人令,這樣也可以及早找回教主。”銀小若脆生生道,一張俏麗的臉上還未脫少女的稚氣,可是卻把一番話說得給足了朝廷麵子。

以她的年齡,再加上一臉天真的焦急,這個有些敏感的失蹤事件也被渲染得輕鬆了不少。

瑞熙琰眼中潑墨般的深沉終於散開了不少,“既是如此,朕即刻派人下發尋人令,郡主可以放心,隻要教主尚在都城,那麽她定然會看見這告示。”言下之意,若是找不到人,也有她已不在都城的可能。

“嗯,既然事情已經交待清楚,三位貴客遠道而來,不如就到寒舍歇息等候教主消息吧。”瑞熙珽依舊是溫潤如玉的好人樣子。

“好!”銀小若喜不自禁地應了一聲,待殿中其他三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她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身為一個女子確是失了態。

不過瑞熙珽倒沒什麽特別反應,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淡雅樣子,白袖一揮,朝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西南三人便向瑞熙琰行了禮告退。銀小若小心看著眼前的一抹白影,手心竟沁出了微微的涼汗。

她雖活潑外向,但心思也是極為玲瓏,此次之事,她早已暗自想了一個解決之法,隻要瑞熙珽答應,那麽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便可以緩解下來,甚至可以消除西南郡與朝廷的間隙。

隻要,他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