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店員好奇聚集過來。
“這是任遠航給的贗品名單，以後這上麵的賣家，再遇到你們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店長放心，門都不讓這些賣贗品的進。”
曹蕾第一個擁簇杜衡。
可杜衡卻搖搖頭笑道：“這就不必了，萬一又有人跟早上那人一樣，把真品當贗品賣呢？”
“反正如果有名單上的賣家再來賣古董，不管單子大小，都盡量報給我。”
眼尖的店員看見名單上有個熟悉的名字。
“咦，這名單上的鄭歡，不會就是剛剛那個鄭歡吧？”
“應該是。”
杜衡點頭。
他就是因為鄭歡的反常，才想起來要這份名單，給店員們作為警醒。
“如果是同一人，那剛剛那瓷枕……幸好有店長火眼金睛，不然桃李齋又要買入贗品，遭受損失了。”
“杜店長牛比！”
甭管內心是否看得上杜衡，表麵上都得先過得去，該拍的馬屁當然得拍。
杜衡經曆過上午拍賣行場麵，就這幾句馬屁不至於飄飄然。
“小事而已，身為店長的應盡之義。”
然而，所謂威信，所謂能否服眾，就是由這一樁樁小事積累起來的。
至少經過這樁事。
本來還想給新店長挑刺的人，是徹底絕了那心思。
接下來。
自然是搬進店長辦公室。
杜衡摩挲著真皮座椅，還是忍不住誌得意滿地笑出了聲。
樣子是裝給別人看的。
但私底下開心，他可實在沒法再裝寵辱不驚。
樂了大半小時。
杜衡才開始投入店長的工作，一直忙碌到傍晚時分。
正要下班。
李之瑤打來一個電話。
“今天你做得不錯，有位老客戶急售古玩，你帶人加班去她家鑒定一下，地址發你手機。如果合適，可以當場收購。”
“好的，老板，我這就去。”
掛斷電話，杜衡推門喊人：“小蕾姐，去老客戶家收購古董，去不？”
“來啦。”
同事們都用羨慕眼神看向曹蕾。
這可不止是有加班費那麽簡單，如果有古董入庫，等賣出去後也算曹蕾一部分提成的。
曹蕾將眾人表情看在眼裏。
心中暗暗得意。
讓你們裝矜持，讓你們不殷勤，你們還真當新店長傻子，感受不出你們真服氣還是假服氣啊？
“齊心瑜？這是咱店的老客戶啊。”
驅車前往老客戶家的路上，杜衡將老板發來的信息給曹蕾看。
“小蕾姐熟悉？”
“嗯，每次來都是我接待。不過她不收藏古董，都是幫她老公買的。這倆月都沒來我還納悶呢，原來是家裏出事了。”
“這麽說，她家還有不少從我們桃李齋出去的古董。”
“應該不少，希望沒任遠航搞的贗品。”
到達帝景灣高檔小區。
曹蕾熟門熟路領著杜衡，到一獨棟別墅大門前按響門鈴。
“小曹啊，咦，這是？”
一名憔悴不堪的高挑女子打開大門。
“齊女士你好，我是城南桃李齋店長杜衡，前來幫您鑒定一下古董。”
“進來吧，不用這麽委婉，我就是賣古董換錢。”
齊心瑜帶著杜衡兩人到了別墅地下室。
放眼望去。
陶瓷、書畫、玉器、雜項，四大類古玩應有盡有。
最最重要的是，杜衡一圈看下來，居然沒有看見哪怕一件贗品。
如此看來，齊心瑜她老公，是個行家啊！
“能賣的都賣，給我估個打包價，反正我也不懂。但我老公買這些寶貝花了多少錢，我記得。”
“您放心，絕對會給您滿意的價格。”
“那我先上去，下麵怪冷的。”
“小蕾姐，你拿紙筆跟我後麵記錄，我報一件你記一件。”
隨後。
在曹蕾驚為天人的眼神中，杜衡幾乎是走馬觀花的速度，卻準確報出了每一個古董名字，以及對應估價。
“店長，你太厲害了！以後我也要天天看視頻看書學習！”
“正好都學過，運氣好。”
可縱使杜衡加快速度，還是用了整整四十分鍾，倆人才把這大大小小的古董全記錄在冊。
“店長我算了下，加起來有兩千三百萬，這是筆大生意啊！”
“嗯，先上去。”
杜衡邊上樓邊撥通李之瑤的電話。
“老板，我這邊鑒定完了，齊女士家裏收藏都是真品。但她說打包賣掉，加起來有兩千多萬，需要請示您一下。”
“那你等我過來，這麽大生意我若不出麵，太不尊重人了。”
到了客廳。
杜衡一五一十說了情況。
“咦？你這報價，我老公買這些古董用的錢隻一千四百萬啊？”
杜衡微笑回答：“這是自然的。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如今生活水平越來越高，若無意外，古董隻會越來越值錢。”
“你也實誠，沒給我壓價，果然找你們桃李齋沒找錯。”
兩人寒暄著。
杜衡視線卻不停往茶幾上麵偏。
茶幾上除了水果紙巾等雜物，還有放著的一透明玻璃盒，盒子中精心保存著一枚枚不同樣式的錢幣。
沒多久，李之瑤趕到。
“齊姐，我沒想到你是這麽大生意，早知如此我肯定第一時間上門拜訪，對不住。”
李之瑤上來就道歉。
“這些虛禮就沒必要了，就按你們的估價來吧。才兩千萬，遠遠不夠啊！”齊心瑜哀聲歎氣著。
“齊女士還缺錢？”
齊心瑜沉重點頭。
“那茶幾上這盒錢幣，您賣嗎？”杜衡試探問道。
“你說這個？”
齊心瑜隨手拿起玻璃盒：“我老公這人迷信，這些就他平常打卦用的。雖然有些年頭，但不值幾個錢吧？”
而杜衡看她那隨意的模樣，卻忍不住心裏一慌。
就生怕齊心瑜把盒子摔嘍。
雖然都是金屬錢幣不怕摔壞，但摔出劃痕來也會讓杜衡心疼的。
“齊女士，你先把盒子放下。”
看杜衡這謹慎至極的態度，李之瑤頓時明白，她這次生意怕是又要大上幾分。
“這些值錢？”
“豈止是值錢，齊女士，這一盒子的錢幣加起來，能抵兩個你先生的地下藏寶室！”
“啥？？”
齊心瑜被驚到了。
小心翼翼將玻璃盒子放回茶幾，不敢再碰。
“我記得這幾年拍賣行錢幣的行情很好，這些難道都是稀世珍品類錢幣？”
李之瑤上前仔細鑒賞玻璃盒中錢幣。
杜衡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