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思忖片刻後鄭重回複。
“我個人認為可以，具體要跟厚德珠寶的戴總談。不過文家隻換我的友誼，我覺得不妥。典至珠寶可以分出一些股份，利益捆綁才最長久也最能讓人安心。”
文惜玉連連點頭：“杜總所言極是，利益捆綁才最安心。那後續這些就交給我父親跟戴總商談，總歸大方向定了。”
“我們褚氏珠寶在北方高端翡翠市場也可以如此利益交換合作！”
褚明珠也急忙道。
杜衡自無不可。
文惜玉微笑：“你們看，這很簡單就達成了第一個三方共贏的合作。”
“第二個合作，杜總猶豫沒答應做褚氏珠寶的賭石顧問，是因為顧慮夾兩合作夥伴中間難做人。而這問題的本質，是文家跟褚家，有可能成為競爭對手。”
“但如果不是競爭對手呢？這問題便迎刃而解。”
接著她轉向褚明珠。
“褚小姐，這隻需要你一個承諾，褚氏珠寶永不南下！”
“你已經看完這合作意向書，你應該明白隻要你承諾這點，那我們兩方就合則兩利！”
“你負責褚氏珠寶已經有半年多，每個月都是巨額虧損。我跟你也算同類人，褚家寵你我知道，我也知道虧幾十億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但被人說你無能，你甘心嗎？你接手褚氏珠寶這大半年，你不憋屈嗎？”
文惜玉與被說中心事有些無措的褚明珠對視。
似乎要深深看進她心裏。
“手下收購珠寶玉石以次充好，你卻無能為力。熊添洪在外虎視眈眈，針鋒相對，你卻隻能靠砸錢勉強占上風。”
“你是不知道上午那些中檔翡翠溢價太多買回去不賺嗎？不是的！你是真的喜歡砸錢嗎？”
“也不是的！”
“你隻是被手下坑怕了，至少這樣能買到真品。你是找不到其它方法，所以無奈之下你隻能砸錢跟熊添洪競爭！”
“褚小姐，我說得對嗎？”
褚明珠默默無言。
卻並未否認。
“但隻要兩家合作，你麵臨這些問題其實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對於下麵人以次充好，在中低端珠寶，我們可以建立相互監督機製……在高端珠寶，更不用擔心，重質量不重數量，杜總靠眼力一人就足以搞定！”
“對於熊添洪，你一直與之僵持，但如果加上我們南方的文家呢？”
“麵對我們兩家合作，熊添洪將不堪一擊！”
文惜玉聲音逐漸高昂。
“褚小姐你可以想一想，等將內外問題解決，你就是褚家的功臣！最重要的是，你將不再隻是被家人護著的公主，而是能自己獨立的女王！”
“作為同類人，我倆經曆如此相似，我知道我想做自己的女王！”
“那你呢？”
“真的隻想做一個永遠的褚家公主嗎？”
文惜玉語氣充滿蠱惑。
而褚明珠，眼神中迸發出一種名為野心的璀璨光芒！
人永遠不可能知足。
擁有的東西越多，就越是想去獲得那她不曾擁有的東西！
“好！我答應你，褚氏珠寶絕不南下！”
褚明珠擲地有聲。
其實就算文惜玉沒有說之前這些，褚明珠都可能答應這條，因為這本就是褚家早已定下的守成之策，褚家從來沒想著南下跟文家硬碰硬。
用這麽一個簡單承諾，換來文家對她的幫助。
簡直太值了！
“褚小姐爽快！那回國後，我們就商談兩家合作的細則，並盡快簽下正式合作協議，如何？”
“樂意至極！”兩女緊緊握手。
文惜玉最後有轉向杜衡：“杜總，如此兩家不會產生競爭而是合作。這樣你就可以做褚氏顧問同時，借助你靦蜔翡翠協會常任理事身份與文家在國際翡翠交易市場深入合作，不用怕哪天夾兩合作夥伴中間難做人了。”
“你認為這樣，如何？”
杜衡佩服的豎起大拇指：“文小姐如此周到，佩服！”
三人簽下合作意向書，約定回國後商量完細節再正式簽合同，都滿麵春風一起走出會議室。
三方共贏。
大家都很滿意。
但杜衡一回到自己房間，就找來正收拾行李的何峰幾人，大致說了三方合作的事情。
“……我感覺腦細胞有點不夠用。”
杜衡皺眉苦惱說著。
“我以為我是中心，但又感覺文惜玉誌在褚氏珠寶？”
“雖然看起來三方共贏，但我直覺褚明珠可能虧了？文家應該是遠比合作意向書所描述的更賺？卻又想不到她們虧賺在哪？”
何峰與杜衡麵麵相覷。
“衡哥你看我幹嘛？你不會以為我懂這些商業合作的彎彎繞吧？我還在學呢！”
杜衡給他一個鄙視眼神。
文惜玉談起合作來頭頭是道，盡顯商業精英風範，你這與之一比，差距啊！
難怪人在能力層麵始終看不上你！
雖然我也沒比你好多少就是。
最終。
杜衡隻能找戴厚德解惑。
戴厚德聽完激動一拍桌子：“文家這一手，妙啊！”
“文家簡直賺翻了！”
“怎麽說？”
“文褚倆家合作對付熊氏珠寶，老弟你想想，熊氏珠寶倒下後，空出來的市場是不是由兩家瓜分？”
“對……啊！我懂了，文家借此就擴大市場了！”
“沒錯！據我所知，褚明珠完全掌控褚家珠寶生意。如果隻以她的那腦子，等正式協議簽訂，文家就是不僅杜絕了褚家南下的隱患，還可借此在將來拿下北方至少三分之一市場！贏麻了簡直！”
“褚家應該會有聰明人能察覺這事，但褚明珠為弄死熊氏珠寶依舊會合作。”
“我預測最後是熊氏珠寶倒台，文家雖拿下小部分北方市場，但會被褚家極力壓製。”
“可老話說得好，進攻是最好的防守！珠寶競爭戰場拉到北方，文家已經賺了！”
“這一場局，陽謀啊！”
“厲害！厚德珠寶跟典至珠寶必須跟著分一杯羹，我這就重新擬定計劃，先調查布局北方市場。雖然咱們體量不大，但跟著兩巨頭走，肯定能從熊氏珠寶身上咬下一塊大肥肉！”
戴厚德說得杜衡腦袋疼。
這彎彎繞算計的。
好麻煩。
“老弟你不用煩心，這些瑣碎我來操持。你需要放在第一位的，永遠是保持你這老天爺賞飯吃的鑒定能力，以及提升你在這鑒定相關行業的威望。”
“哦對了，想跟著吃肉喝湯得先有所付出，這趟靦蜔之行，你現在手上應該有一筆現金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