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到。

這杜衡這麽小心眼,隻是被他在麵前炫耀了一番,就如此不管不顧做派!

“杜先生其實是在跟我比狠吧?”

“但不得不承認,你威脅到我了!我不想失去這筆錢,更不想承受挫敗。不過,我非常懷疑,你真認識崔麗家的人?”

“你要真有本事把崔麗和她兒子杜衡找來,那我認栽!”

“但說實話,我不建議你去找杜衡。他這種狠人,招惹到會死人的!你要是不怕,那就去找唄!”

“你不會以為你也姓……嘶,等等!不對!杜!!?”

“你居然也姓杜!還在崔福這兒!”

魯蒙急忙拿出手機並調出他查崔福時順帶查到的杜衡資料。

樣貌欄除了“帥”一字以外。

自然是跟之前他粗略看過的一樣,沒有杜衡的頭像!

杜衡甚少出現在公共媒體。

一直很低調。

在有錢後更是聽戴厚德的建議盡量隱藏了自己所有信息,以防樹大招風。

哪怕這次典至珠寶輿論風波,他也在解決後讓人把他網上有關自己的新聞都全部刪除。

魯蒙又不是專門查他,查不到照片太正常了。

可明明沒真的確認。

魯蒙卻忍不住手抖起來。

抬頭懼怕的看向杜衡:“杜先生,你不會就是杜衡吧?”

杜衡非常疑惑他突然害怕的態度。

但誠實點了點頭。

“沒錯,所以魯律師,決定好跟我兩敗俱傷了嗎?”

魯蒙聞言頓時大白天打了個寒顫。

兩敗俱傷你個嘚!

你這種敢送親大舅進去的狠人,放任壓根不熟的崔福坐牢而已,你傷個錘子啊你!

“杜少,多有打擾,告辭!”

“崔福這事是我跟我爸冒犯,我這就回去準備賠禮並半小時內送上門,還請見諒。”

魯蒙起身拉著老爸就要走。

杜衡懵了。

“等會!先說清楚,魯律師,我怎麽感覺你居然有些怕我?”

我這麽人畜無害風流倜儻爭做華國有道德有理想有信念有紀律四有好青年的。

你卻聽我一個名字就怕我?

你沒病吧?

“杜少您誤會了,我不是怕而是敬!您大義滅親崔裕發的事,淮城崔氏都知道了,我打崔福主意時自然也查到了。”

“然後好奇大義滅親的您的經曆,我老爸交友廣泛,又托人簡單查了查。”

“聽我爸洛安市朋友們傳來的小道消息說,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周不到時間把洛安市黑老大吳金鵬也弄進去了!

“大義滅親!替天行道!”

“在您麵前我魯蒙就是個人渣,當然隻敢對您敬著,不敢跟您造次!”

您可是前有把血脈至親送進去坐牢坐到死,現在又針對吳金鵬如此大人物都能趕盡殺絕的狠人!

我就一單純鑽錢眼裏的律師。

我爸更隻是個老混混。

雖然也認識點人,但跟您比肯定比不過,真的比不過!

我他娘的也不想跟你比。

怕把自己比進去!

杜衡聽明白魯蒙話裏意思了。

“我名號如今這麽有威懾力了?沒到這程度吧?”杜衡自我懷疑道。

“杜少,您故意低調,蠢人不懂觀其行知其人,或許不會被你威懾到。但自從我知道你資料後,您就被我列入了絕不可招惹的名單。”

“所以,杜少無論如何懲罰我這次冒犯,我都絕無怨言!是我上來就太過得意,沒先問清您的身份。”

魯蒙認栽認得幹脆而徹底。

認得杜衡緩了大半晌才終於把事情全捋清楚。

“那這麽說,這箱子瓷器你不要了?也不打算起訴崔福了?”

“當然不!”

“我還要給您一個建議,讓崔福趕快把這箱子瓷器賣了。隻要沒了物證,這種十幾年前的舊事便是無頭公案,法官連受理都不會受理。”

“不過為防止崔福被崔老太爺其他後人借此糾纏,賣了換錢還是有些不妥當,捐給淮城崔氏宗祠才最好!”

“這一來,淮城崔氏宗祠得了錢,肯定會回報崔福,我可以負責幫忙談下最大回報!”

“二來,以後再被崔老太爺後人翻這舊賬,自然有淮城崔氏族老與之糾纏,崔福老先生就完全摘了出來,不用再管這些恩怨。”

“這麽做會損失幾百萬,但杜先生應該也看不上對吧?”

“崔福老先生要是想留念想,留一兩件也可以,人證供詞裏並不知道你偷拿出來瓷器的具體數目。”

牛發財等人聽得瞠目結舌。

杜衡也不得承認。

這魯蒙說自己聰明人,還真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前腳認慫。

後腳這才幾分鍾,所有幫崔福處理後患的建議,就條理清晰全想好並闡述了出來。

人才啊!

就是不幹人事!

他說的這些建議,杜衡想了想,最終自然是打算全部采納。

還是那句話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把事情全部解決,讓崔福安度晚年,讓崔岩健康成長,才算真正管到底了。

“杜少,對我的處罰您想好了嗎?”

魯蒙小心翼翼主動問道。

杜衡被打斷思考,頗為好奇看向魯蒙。

“你這人,就不能有一點反抗嗎?”

“人貴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為那何必再為?杜少,難道我反抗了你就能放過我嗎?反而更嚴懲吧?”

“也對,你這種聰明人,不會做蠢事。”

“這樣吧,我沒損失反而給崔福解決了一個潛在隱患,你爸還有他這些手下我就不再追究了,畢竟已經揍過一頓。”

“但是你這個人,真的讓我很不爽!”

杜衡說著。

起身,捏拳,蓄勢!

“砰!!”

杜衡狠狠一拳猛地砸在了魯蒙臉上!

上次天眼提升順帶也提升杜衡身體素質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一拳砸下去。

魯蒙鮮血飆飛,應聲倒地!

掙紮著被急忙過來的魯勝從地上扶起後,魯蒙卻反而開心笑了。

不是假笑。

而是發自內心笑。

“杜少,咱之間這樣就算兩清了?”

杜衡納悶:“是兩清了,可你這笑是為什麽?”

“多謝杜少寬容大量,我笑是因為,杜少肯現在就當場發泄,對我來說是好事。”

“您要是現在忍了但回頭九成九會整我,比如整的我不能當律師,那我就惶惶不可終日了!”

杜衡聞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