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
李之瑤上來就將價格直接抬上以億為單位的門檻。
杜衡見狀笑笑不說話。
他第一次見識到這位前老板厲害就是在下溝村地下拍賣會，今天又能見識到了。
對於李之瑤出現攪局。
楚渝懷跟霍剛都絲毫不虛，他們有“內部消息”篤定，這清乾隆綠釉靈芝瓷如意是真品！本著反正拍下後原款退回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讓！
“一億一千萬！”
“一億兩千五百萬！”兩人前後報價，壓迫著李之瑤。
李之瑤坐在原位。
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一億三千萬！”
緊接著。
連續多輪報價，楚渝懷跟霍剛都絲毫不讓。
最終，在李之瑤掙紮糾結又帶著些許不甘的眼神中，由楚渝懷三億八千萬拿下第一件開門紅，清乾隆綠釉靈芝瓷如意！
錢貨兩訖後。
拍賣場工作人員才將清乾隆綠釉靈芝瓷如意裝盒，再送到春風滿麵的楚渝懷手中。
“楚渝懷，你別得意！我隻不過怕這瓷如意是贗品……哼！”
李之瑤演戲演到底。
楚渝懷聽了高興得哈哈大笑：“瑤瑤，你怕我可不怕！承讓了！”
說完他還換上譏諷笑容看向杜衡。
“小白臉！如此看來，瑤瑤也不是完全信任你嘛！要是百分百信任你，怎會怕這件是贗品而不敢跟呢？你說對吧？”
“杜衡我沒有……”
李之瑤張口結舌欲言又止，一副想辯解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的樣子。
杜衡心中暗笑。
大小姐，你這是演戲演上癮了啊！楚渝懷已經徹底上鉤，你這表現完全沒必要的。
他隨即也看向楚渝懷。
“楚二少爺，我記得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
“你不過拿下開門紅而已，這麽急著囂張何必呢？”
楚渝懷理都不理他的不屑坐下。
切！
不見棺材不掉淚！死鴨子你繼續嘴硬！等拍賣會結束，有你哭的！
楚寒暗暗瞥了他一眼。
嗬嗬。
對於拍賣會結束後你會是什麽表情，我可真是期待無比啊！弟弟！
緊接著第二件拍品。
明宣德粉彩花蝶紋葫蘆尊，起拍價自然還是一百萬。
可還沒等拍賣師介紹完。
李之瑤就毫不客氣打斷並舉牌：“五千萬！”
臥槽！
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這是剛才競拍開門紅失利被刺激了，才一上來便喊如此高價？
這李家大小姐之前一直看著笑眯眯的，原來是憋著火呢！
“董事長，咱們跟嗎？”
“跟個屁啊！這種崽賣爺田不心疼的千金大小姐，賭起氣來是能跟的嗎？而且這粉彩花蝶紋葫蘆尊你們不說有小概率假的嘛，才第二件，不著急。”
“五千五百萬！”有人不跟自然也有人跟。
李之瑤麵無表情似乎不過腦子的就毫不猶豫跟上：“一億！”
“一億零十萬！”
“兩億！”李之瑤繼續麵無表情跟價。
這下子。
眾人紛紛陷入沉默，李家大小姐這發泄怒火的架勢，才第二件古玩而已，給李家個麵子也不是不行。
在拍賣師砸下第二下拍賣槌時。
楚寒出聲喊價：“兩億零一百萬！”
李之瑤依舊麵無表情的看向楚家席位：“聽說，這場拍賣會之後，你跟楚渝懷要分出家主之爭的勝負？”
楚寒不卑不亢起身回答：“正是。”
“那行，這件你的了。”
接著。
這第二件拍品明宣德粉彩花蝶紋葫蘆尊自然被楚寒收入囊中。
大家夥都看明白了。
李家大小姐這妥妥的是在報複楚渝懷！
她讓給楚寒可以，但他們要是敢爭，李家大小姐絕壁繼續往上抬高價，然後自己把明宣德粉彩花蝶紋葫蘆尊拿下。
才第二件就得罪李家。
著實不值當！
楚寒隔空對李之瑤抱拳感謝，李之瑤裝作不熟的淡淡點頭，視線轉回拍賣展台。
而楚渝懷看見楚寒坐下後還一副感激摻雜激動的神情。
肚皮都快笑破了！
你他娘的，總共二十億的拍賣資金，你又沒幾個人支持沒其它資金來源。上來就花掉十分之一，買個極有可能是贗品的古玩還如此歡喜，真笑死我了！
在楚渝懷看來，前十這些單數編號古玩的真假，汪少肯定都是能記住並發給了他的。
既然手中三十四個真品編號沒二號古玩，那楚寒這二號古玩就極可能是贗品！
再次感謝汪少內部消息！
汪少牛比！
正被何峰請了一起看嫩模泳裝選秀的汪俊龍：希望你拍賣會之後還這麽說！
李家這邊。
杜衡暗自掃了楚家席位一眼，感歎楚寒演技的同時，在看見楚渝懷表情後便快速收回視線。
“失策了，我應該帶一副墨鏡過來的。”
“這什麽說法？”李之瑤好奇道。
“你瞅瞅楚渝懷那二貨，抱著個假貨笑得可歡實了，沒心沒肺跟個憨憨一樣。我看著居然有些不忍心，我媽不讓我欺負傻子的！”
李之瑤忍不住撲哧一笑。
“咱已經穩贏，你還是積點口德吧。最重要的是，你別把我逗笑，我也要跟楚寒唱雙簧，繼續幫他盡可能低價拍下。”
“這前麵的拍品大家會讓著我，後麵等拍品漸少，競爭肯定變更激烈！”
“楚寒競拍資金有數，咱們為防惡意競價定的規則又是得有足額資金才可繼續參與競拍，他必須抓住前期這段機會。”
杜衡老實收起調侃。
“明白，你倆繼續跟楚渝懷霍剛雙人組拚演技，我不打擾！”
“但我不懂啊，楚寒為啥不找你借錢？反正拍賣會後就能還回來的事，還是你沒肯借？”
李之瑤搖頭。
“都不是，他已經把自己當成未來楚家的家主在要求自己了。”
“地位上講，我倆是平等的。”
“我們三方合作時，他可以屈居於劣勢地位，但仍然是平等對話。可若找我拆借資金，這事他瞞不住的。在他或者說在楚家部分人看來，這樣做就是楚家低我李家一頭。所以，不借錢跟錢關係不大。”
杜衡聽著似懂非懂。
“算了，我就當我理解你們世家之間這彎彎繞了。”
拍賣會繼續。
接下來發展一如李之瑤所言，才到第三十件拍品，競價就開始白熱化起來。
已經沒人管競價對手是何身份。
眾人幾乎都全部隻剩下一個狂熱的目標，那就是買下這一件！下一件！下下件的拍品！
甚至有好幾個中等世家。
可能因為對自家請來的鑒定師頗為自信，生出了說不定能借此逆襲三大世家的大膽念頭。
總之競拍起來那叫一個亂。
每一件古玩，都會出現那種對其特別自信真品的人，本著反正真品原款奉還的規則，瘋一般抬價，把錢不當錢！
到達第六十六件拍品時。
楚寒就徹底放下了手中的競拍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