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如果真得罪了,以何永碩在惠安省古玩圈的影響力,隻要他一發話,那向來癡迷收藏的錢少以後再想收到好古玩,可就難上加難了。
這點是他主子錢少萬萬不能接受的!
“不知何總您到這桑枝村是要辦什麽事?我是省城錢少的跟班,也是明基市的地頭蛇。您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請盡管吩咐。”
鮑長宏一臉諂媚對何永碩笑著。
錢少都要當座上賓客氣對待的大人物,他當然更要客氣!
若今兒能討得何總的歡心,那說不定錢少就能因此對他高看一眼。以後錢少丟下的骨頭,他說不定就能搶到更多。
然而。
何永碩不耐煩看了鮑長宏一眼。
在他期待眼神中,繼續不帶情緒的發話道:“那麻煩你先把路讓開,行嗎?”
“哈哈!這就叫熱臉貼冷屁股!”
有村民出聲嘲笑。
“我說鮑土鱉,這不會就是你電話請來的大人物吧?這位何總人家也不認識你啊!”
“不認識我難道認識你們?你們笑個嘚!”
鮑長宏惱羞成怒。
但同時也將道路讓開。
然後。
眾人就看見何永碩快步走到杜衡麵前,上來先是恭敬略微低頭,再遞上自己名片等杜衡收下後,才繼續恭敬道。
“見過杜總。”
“我叫何永碩,奉家主命前來接收您手中古玩。若有其它任何需要我做的事,也請您盡管吩咐。”
何永碩不僅是首席鑒定師還能做上總經理。
自是頗有眼力見的。
隻看眼前場景,聽剛才那三言兩語,他就明白攔他路的鮑姓暴發戶跟杜衡這邊有矛盾,他這話裏的意思是想幫杜衡解決麻煩。
當然了,他不是認為杜衡解決不了才提出幫忙。
隻是想在杜總麵前多多表現。
杜衡把名片給牛發財收好:“暫時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無需這麽客氣。我是何峰師父,你是他族叔,都是自家人,太客氣就顯得生疏了。”
何永碩卻是先小心翼翼抬頭觀察了一下。
看杜衡不是客套。
這才終於神情肯放鬆下來。
外人不知道未來家主何峰所在師門的豐功偉績,但何家內部能不清楚嗎?除了自家的未來家主,隨便挑個人出來都是能吊打古玩鑒定界的狠角色!
也正是因為杜衡。
何峰本來還沒完全確定的家主繼承人地位,才徹底成功穩住。當然了,也因此何峰每日頭懸梁錐刺股學習的苦日子,隨之便開始了。
現在何家人談及當時何峰跟他五叔何永良這“打不過就加入”的騷操作。
誰不是豎起大拇指?
太牛比了!
而何永碩對杜衡這恭敬姿態,卻是看呆了在場所有人。
包括村長在內眾村民。
都是兩眼瞪圓看著杜老板跟這剛到的何總互動,怎麽看怎麽驚奇,怎麽想怎麽都想不明白!
不是說杜老板隻是江寧省有錢的大老板嗎?
可在惠安省怎麽也如此有影響力?
隨便就能拿捏他們村的鮑土鱉,對這大人物何總是可勁想巴結。可這大人物,卻反過來對杜老板如此恭敬,甚至是對待上位者的小心翼翼姿態!那杜老板,地位該是有多高?
村民們想不明白。
鮑長宏就更想不通了。
此刻他腦袋瓜整個都嗡嗡的!
不是?何總居然對這姓杜的小癟三如此尊敬?而何總可是連錢少都要交好的人,那這小癟三,到底什麽身份啊?
鮑長宏想到這忽然慌了起來。
他可是把這姓杜的小癟三往死裏得罪的!萬一姓杜的這會請何總對付他,萬一何總隨後直接找錢少遞話,那他豈不立馬完犢子?
但杜衡暫時並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讓何永碩先進門對已經簡單打包好的古董檢查封裝然後帶走。
然而何永碩隻是讓員工封裝打包。
卻是檢查都沒檢查。
看杜衡疑惑神情,何永碩便主動答道:“杜總,您的本事我們何家都深入了解。您又是我們未來家主的師父,若是連你都不信,那我們何家也就不必提尊師重道這個詞了。”
杜衡了然點頭:“感謝信任,也好,省了不少時間。”
“售價以及轉賬,你跟我秘書對接就行。”
“好的。”
接著,眾人就看天合拍賣行員工們,從各輛車中拿來專業定製的古董收納盒,一件件小心打包收納,並錄入各古玩信息。
正事無需再多關注。
杜衡自然就又找上了許久未發一言卻並未離開的鮑長宏。
“鮑土鱉,你這不囂張卻也不走的,是想幹嘛呀?”
鮑長宏此時神情頗為掙紮。
他不敢得罪何總。
但是一想到這批價值至少五億的古玩,他請來那位宋專家有可能幫他拿到手,鮑長宏又想一咬牙拚了這一把。
若是拚贏了。
管他得罪誰呢,隻要五億到手,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瀟灑!
想到這裏。
鮑長宏抬頭看向走到他跟前的杜衡,試探問道:“你到底什麽人?為什麽連何總都對你如此尊敬?”
杜衡正頗有興致想著報個什麽響亮名號好裝比。
鮑長宏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宋專家打來的。
鮑長宏急忙走遠接通。
“小鮑,我這邊快到桑枝村了,你到路口迎我一下。”
“宋專家,事情有變!”
鮑長宏一五一十說了現在情況。
“……這何總是錢少的座上賓,我得罪不起。現在他們已經在將古董打包,之前我們商量的那計劃,怕是不行了吧?”
然而電話那頭沉吟片刻後。
卻是自信道:“當然依舊可行,我不虛這個何永碩!”
“我是文管單位首席鑒定專家,雖然都在古玩圈內,但我跟他天合拍賣行不是一個係統。你怕得罪何永碩,巧了,我還正好跟他是死對頭!”
“至少五個億甚至可能價值更高的古玩,這是潑天的財富!”
“我馬上就到,你要是害怕了不敢繼續,過會你帶我進村然後你走就行。但你若走了,這筆錢就都隻屬於我,沒你的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鮑長宏自然不可能放棄。
便隨即咬牙發狠道:“宋專家敢繼續,那我有什麽好怕的?就算以後因此被錢少怪罪,今天這橫財我也吃定了!”
“這就對了嘛,你可是證明桑枝村盜墓的關鍵證人,有你在我就更有把握!”
因此。
等鮑長宏掛斷電話再回到杜衡麵前,眾人看見的,就又是一個特別猖狂的鮑土鱉。
隻是這猖狂之中,還帶著些許賭上一切的瘋狂。
杜衡冷眼瞧他。
卻沒有再問。
又一輛小汽車從不遠處駛來,並最終也停在了村長家門口水泥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