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碩見狀哭笑不得。

“杜總,我這才算看明白了。”

“難怪剛才您懟宋誌遠時不報自己名號,隻是耍嘴皮子。我還以為您忘了,或者年輕人喜歡玩,是想裝裝比。可沒成想,您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牛比!”

“反正現在不急,那我跟您細說說吧。”

裏麵宋誌遠還在一一鑒定桑枝村古玩。

杜衡洗耳恭聽狀。

“杜總,首先,您是神眼嶽濤嶽老先生的師弟,這您不會還沒這個意識吧?”

“這個自然有。”

我師兄兩個字喊起來賊溜!

“那杜總可知道,這消息雖然被您因低調故意不宣揚,但古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已經知道此事。”

“您在古玩鑒定方麵的能力,我們大家也都因此好奇打聽過。從靦蜔到國內,雖然您出手次數不多,但每次拿下的都是稀世珍寶,幾乎就跟嶽老先生當年崛起的過程一模一樣。”

“在我們這些人看來,如果不算嶽老先生,您如今在古玩圈,是這個!”

何永碩豎起大拇指。

“而且我們認為,您早晚能跟你師兄並駕齊驅。”

“你一直低調,但您在古玩界知名專家中的影響力可從來不小。反正比如我還有這個宋誌遠,都聽說過你事跡,因此也不敢輕易得罪你。不然以後被您追著鑒定我們鑒定過的古玩,早晚會被啪啪打臉!”

“其實隻一次打臉倒也沒關係,但如果一次又一次!那我們的鑒定水平和公信力,就要被人懷疑,就要被質疑我們還有無資格做鑒定師?”

“一旦被公眾質疑,那就是動搖了立身之本,以後還怎麽混古玩圈?”

“悄悄告訴您,嶽老年輕時候常做這事!”

“當年跟嶽老作對的那些人可慘了!”

“他們不僅被逼的退出古玩鑒定行業,最後更是遺臭萬年,留下了不少罵名!”

這點杜衡倒是知道。

他師兄嶽濤能成為如今華國古玩鑒定最頂尖的權威,就是通過一次次打臉他人鑒定結果而樹立起來的。

不這樣做若隻是和平發展。

別人不可能心服口服。

“所以,你們不敢得罪我,是害怕我重複我師兄年輕時遍地打臉的經曆?”杜衡這會總算隱約意識到自己有多牛比了。

何永碩苦笑道:“杜總,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而是隻要還混古玩圈還相互有交集,隻要有遇到您的機會,被打臉就是很有可能大概率發生的事!”

“打個比方,一件古董,別人說是真品,但你認為是贗品。就算您不想發表意見,但隻要有人認出你,肯定會有人問您意見。你作為鑒定師,你到時候是為了人情說假話,還是為了公正說真話?”

“當然真話!”

杜衡理所當然回答。

何永碩也理所當然一拍大腿。

“這不就是了,別人這不就是被打臉了,這是無法避免的事!”

“杜總,我這樣子解釋,你現在能理解我說您在古玩圈是一尊大佛的事情了吧?”

杜衡點點頭又搖頭。

“我能理解你們要捧著敬著我。”

“但我還是不理解,為何隻需我個人出麵,就能搞定宋誌遠?”

“你剛才說過,文管的首席鑒定專家,由華國知名鑒定師共同推薦才能擔任。我有意低調,在整個華國其實還談不上知名吧?反正這啥推薦投票沒人找過我。”

“退一步講,就算我有投票權,也隻有一票吧?對宋誌遠沒多大影響吧?我也沒法影響別的投票人。”

正說著。

杜衡忽然停頓片刻,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神情。

“等等,我明白了!”

“因為我師兄對吧?我是沾了他的光。”

“我沒法影響別人投票權,但我師兄在華國鑒定界的權威無人可比,擁躉眾多。他哪怕隻是發話說不滿宋誌遠,這死胖子都得從現在位置上滾下來!”

“正是如此。”

何永碩撫掌而笑:“惹了您,就是惹惱嶽老先生。以嶽老權威,一旦惹惱了他,那管你什麽人,都一定會被古玩圈共棄之!”

“而這點,是任何吃古玩這碗飯人都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所以。

師兄兩字喊得不虧!

而何永碩話還沒說完,接著他又話鋒一轉:“杜總您也千萬別妄自菲薄。”

“剛才說了,您本身就是一尊大佛。”

“你仔細想想,您古玩鑒定能力不弱於嶽老先生。那嶽老的現在,是不是就是幾十年以後,杜總您的將來?”

“是。”

杜衡微微頷首。

因為牛發財經常換著花樣拍老板馬屁,杜衡知道何永碩是在繼續吹他。

但他並未打斷。

誰不喜歡聽好話?

這種不影響大局的馬屁當然得繼續洗耳恭聽!

“所以呀,前途璀璨無比的你,談不上說沾嶽老先生的光。隻是現在您有意低調,打臉其他鑒定師次數不多,才沒有多少知名度。”

“您要是一心鑽營古玩界,您肯定也早如嶽老先生一般一呼百應了!”

杜衡想了想後道。

“我還是喜歡低調,也不可能一心隻在古玩這個圈子裏經營。”

“另外我得聲明,我沒有妄自菲薄,更沒有覺得被我師兄附加影響力有何不妥。運氣都能算實力的一種,我與我師兄的關係,更也是我的一種實力!”

何永碩聽到這發自真心讚歎:“杜總雖年輕,但這方麵看得透徹!”

“我生平最煩那些投胎好有靠山,卻總是嚷嚷著要憑自己奮鬥證明自己的人。有好條件卻棄之不用,那不傻子嗎?”

“還說什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都是騙人的玩意!他麽的現在這世道,苦難從來都不是財富,從來不是!!”何永碩說起苦難時極為激動,看樣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杜衡則笑而不語。

他如果是普通鑒定師,作為氣盛的年輕人,肯定也想獨立想證明自己。

但他不普通!

他有天眼!

而且他天眼的提升程度,更是已經比師兄嶽濤高出了兩個階段。妄自菲薄是跟人比確實比不上,但他確實比得上!

隻是他當前誌不在此且雜事纏身。

無暇顧及古玩圈而已。

“何總,你平複一下心情哈。那現在,我隻需對宋誌遠報出我名頭,就可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