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猛又點擊打開一份人員名單資料。

“杜先生,這資料也跟視頻一樣隻能在這邊看,不可拍照,也千萬別對外說,牽扯到保密條例。”

“嗯,明白。”

杜衡快速看完資料。

很輕易就目光聚焦到一個名字,丁建業的管家馮裕。

“馮裕,四十五歲,丁家家主丁建業的左膀右臂。自幼被當管家培養,十歲起就跟著當時還是丁家大少的丁建業……”

“這是我們找到的馮裕某次參加活動的背影圖。”高猛又打開一張圖片。

“對比之後發現,馮裕的背影,與這硬盤視頻中馮先生背影,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度,基本可以斷定,就是同一個人!”

“但隻背影沒法作為證據對吧?不然你這會早就對馮裕采取行動了。”杜衡猜測道。

高猛苦笑。

“沒錯,我知道是馮裕,甚至能猜到,瘸虎這幫毒販最大的幕後之人肯定是丁建業,但沒有任何合法證據!而丁家對外形象一直都口碑非常好,丁建業本人更是江寧省特別有名的大慈善家。”

“沒有鐵板釘釘的證據,別說拿人,就是申請讓丁家配合調查,都非常困難!”

“從硬盤這個視頻目前我方收獲就是,丁家因此被我們調查組列入重大嫌疑,會重點關注排查。起碼比之前隻有邢敚單槍匹馬堅持追查,情況要好上太多。”

“要知道在此之前,連我都不怎麽信丁家居然會跟毒販有牽連!”

杜衡安慰拍著高猛肩膀:“別灰心,這已經是一大進步。總歸邢敚拚死保下這硬盤,咱們又找到這硬盤,都不算白作功。”

“至於調查丁家,你們做你們的,我這邊也會嚐試用些你們不能搞的手段,比如私闖民宅偷拍啥的多查查,說不定能打開突破口。”

“杜先生這話咱出去聊,這會還在單位裏。”

“抱歉,一時失言。”

兩人又聊了一會杜衡提出告辭。

“我準備去醫院看邢敚,高猛你一起去嗎?”

“不了,我要是這個上班的點去看隊長肯定會被罵玩忽職守,就不去找罵了。”

前往邢敚所在醫院的路上。

杜衡接到一個電話。

“衡鍋,梨嚎呀!”

“說人話!”

“好的,衡哥,我想去曲市找你跟師父玩。”

杜衡稍加回想後才語重心長道:“小岩,雖然你考上了中科大少年班,確實非常厲害!”

“但你這考後放鬆的時間是不是過長了些?”

“我記得上上周你就說獎勵自己周遊附近各市,今天又說來找我玩,按你這架勢是想獎勵自己一個月?我不知道你們天才的腦子是啥構造,但一樣東西長時間不使用,肯定會退化的對不對?”

崔岩忙不迭叫屈:“衡哥,你這就冤枉我了!”

“我這些天可是一直帶著方圓師父的書隨身學習,穿街走巷翻山越嶺觀天下風水走勢,非常忙,但也非常有意思!”

“你這就開始學風水了?學到什麽沒?”

對於方圓大佬留下的風水師傳承,杜衡一直都頗為好奇。

電話那頭崔岩喟歎一聲:“太深奧了,數算方麵我能輕易看懂,但數算放進風水學布陣,玄之又玄!我現在隻摸到了一點風水學門檻,甚至都不能確定這算不算門檻。”

語氣先是沮喪。

但說著說著,崔岩聲音又逐漸興奮起來。

“不過,就在昨天我突然有一陣頓悟,而且因為這頓悟,我隱約看見了一次風水大勢!”

風水大勢?

沒用杜衡問,少年就炫耀著自己說出來:“我看見,我旅遊所在的這洛安市,風水大勢有書中所說的‘群蛇吞龍’之勢!”

“其實我頓悟時還隱約看見另有兩條潛龍在側領導群蛇,但很快那看清風水大勢的玄妙感就結束消失,我不確定是不是自己錯覺。”

“但‘群蛇吞龍’之勢應是無誤!”

“我早上特地登山看了洛安市今年因為南水北調而導致的水道改造,與方師父筆記裏提過的一個困龍風水局非常相似!古有言,邃宇兮,黑翳逐,山野窘步,龍隱於野,入淵伏焉……”

這一大段的字杜衡都能聽懂。

但所有字合成一段話後,杜衡就兩眼懵比,少年你說的這些都是啥玩意?

而崔岩所說“群蛇吞龍”之勢。

杜衡則覺得,這小子應該是真的在學習參悟風水學,並且已經摸到入行的門檻。如今他們這邊聯盟諸多洛安市世家,與獨霸洛安市的丁家爭鬥,不就正是恰如此情形!

後麵少年說的什麽另有潛龍在側領導群蛇,杜衡想著或許其中一條就是說的自己?

沒有杜衡資金、背後曲市市場以及各方麵提供上下遊渠道商等等支持,洛安市這幫站隊過來的世家,絕不可能現在這樣能周轉自如,穩步發展。

至於另一條潛龍,妥妥說的是戴峰,沒他在這白道上的壓力可頂不住。

但有關這些猜測。

杜衡猶豫著暫時並不準備跟崔岩探討,他怕因此打擾了少年自學風水的進程。

畢竟這是玄學。

到底怎樣才能學會並精通,杜衡是一點不清楚。給崔岩一個無憂的學習環境,是杜衡唯一能做的事情。

“小岩,你現在還是在洛安市嗎?”

“在,衡哥你要是同意我去曲市找你,我就立刻過去。不同意我就再在這洛安市看看,如今洛安市風水變**,說不定有益於我更加深入理解參悟風水學。”

“我也在洛安市,你在哪呢?要不我去接你?你師父跟我一起,你正好這倆天可以跟他學兩手防身。”

崔岩報了一個路名。

杜衡地圖搜完:“老陳,掉頭之前那個路口左拐,這小子就正好在附近。”

“老板,我給小岩在我們下榻酒店也訂一間房?”

牛發財作為貼身秘書這次自然也跟來洛安市。

之前杜衡在洛安市時他代老板巡查過集團,翟宏琛正拚了老命天天加班的想回報老板知遇厚待之恩,將金石集團管理得很好,近期內都是可以放心的。

而長遠看,所謂“卻道故人心易變”,相互監察也是永遠都不可能放鬆的。

五分鍾後。

杜衡接了一條黑泥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