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崔岩兩人還在一個教一個學。
喊了陽台上悠閑吹晚風的陳破詢問:“兩人一直教學到現在?”
“嗯,這個小姑娘雖然三分鍾熱度,這會已經有點不想學。但小岩是個嚴厲的好老師,除了課間休息,一直都在督促小姑娘用功。”
“那就好,你也正好趁機歇歇,平常一直跟著我忙。”
回到房間。
牛發財也趕快過來匯報:“老板,這是謝如萌的資料。說來也巧,他爸居然是咱最近的競爭對手。”
杜衡接過資料。
“謝廣?哦,那個洛安市水果大王,今天開會說起他好多次。”
“那下麵資料我不用看了,他家庭的事洛安市人都知道,我早就聽過他八卦。這人也是草根崛起,可發財後特好玩女人,棄陪他奮鬥的發妻而不顧。有次被當場捉奸,他老婆氣得回去喝農藥死了,對吧?”
牛發財點頭。
“老板這八卦聽得非常準確,他已故原配隻留下一個女兒,就是他大女兒謝如萌。”
“最近洛安市一直在傳風言風語,說謝廣因為跟我們這邊燒錢競爭,資金鏈出了問題,想把這大女兒送給一個世家的家主當填房,用於換取資金方麵支持。”
“拋妻棄女,畜生!”
杜衡恨恨把資料拍在桌上,這他麽的就不是個人!
“不過老板,這隻是風言風語。也有人說謝廣對原配女兒非常疼愛,如珠似寶。據說以前有次因為謝如萌的緣故,謝廣差點跟身為世家女的現任妻子離婚!”
“可我更願意相信這小姑娘自己告訴崔岩的話,謝廣這人就是個畜生!”
杜衡放下資料後又沉思片刻。
才繼續開口:“既然她爸是謝廣,那想管她的家事,我倒是有大致想法了。”
“小姑娘先別急著送回去,送回去就是進火坑,不妥!”
“反正謝廣這洛安市水果大王破產就這一倆周,等他破產後嚐盡世態炎涼,想讓他做個好爸爸應該會非常容易。”
“孩子需要父母陪伴成長,崔岩隻有個不管事的爺爺陪伴卻沒長歪,他是異數!套用到謝如萌這個傻白甜小姑娘身上,並不合適。”
處理完這瑣碎事。
杜衡就準備洗澡睡覺。
泡在浴缸裏,杜衡卻是又想起之前街上看見那場景。當時爸爸打女兒,罵得狠卻打得輕,這麽一琢磨又不像是不疼女兒。
真要不疼愛女兒,要麽放任自流,要麽打起來不留手。
怎麽都不該是當時那情況。
杜衡怎麽想都自相矛盾,最後幹脆不想了。反正要先等謝廣破產,船到橋頭自然直。
而此時。
公司快破產也知道自己公司快破產的謝廣,正在濼源初中校長辦公室。
狀若癲狂!
“姓王的!我送萌萌到你們學校寄讀,就是看重了你們校風好,管得嚴!可現在你告訴我,孩子不見了,查監控還是光明正大從學校大門口白天出去的,你他麽的是不是想死!?”
“我已經派人找,姓王的你也立刻把所有老師都給我從家裏喊出來找!”
“要是我家萌萌有什麽萬一,哪怕隻是破一點皮!我也會讓你這王八蛋給萌萌陪葬!”
“相信我,即使我公司破產,弄死你這王八蛋也輕而易舉!我家萌萌要是出事,我不僅弄死你!你老婆,你兒子,你全家統統都要給我家萌萌陪葬!”
放完狠話。
謝廣就癲狂離開。
他要親自去找萌萌,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至於丁建業讓他繼續帶領洛安市水果商跟戴公子那邊聯盟鬥,謝廣管他去死!
若萌萌都沒了。
他要這些還有個屁用!
“萌萌,爸爸錯了!爸爸知道錯了!”謝廣一邊開車一邊喃喃自語的半瘋狀態,“現在你們就去把萌萌那畜生班主任找來,給我殺了祭天!”
杜衡可不知道還有這一碼事。
翌日他繼續去開會,就聽說丁建業那邊水果商似乎群龍無首,今日抵抗力度大減。拿下洛安市水果行業勝利在望,指定就在這一兩天內。
而另一邊。
崔岩帶著謝如萌出門,說今天要帶小姑娘體驗人間疾苦。
正開會杜衡接到陳破匯報時,當然又一腦袋問號,崔岩這小子又想玩哪一出?
“你看好他們,沒危險就不要插手,小岩應該不會做不靠譜的事。”
崔岩也確實靠譜。
知道陳破會跟著一起出門,特地把陳破拉到一旁,遞上一張寫滿字的紙。
“師父,這是我這三天的計劃表……你跟我倆一起出去,你能不能暗中保護時不讓她察覺?”
陳破認真看完計劃表後便同意道:“可以,不是危險情況我不出麵。”
“隻是小岩,你想幫朋友我理解,可這計劃對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太狠了點?這丫頭就是稍微有點厭學,想法天真爛漫了些,你或許可以慢慢引導教育。”
“謝謝師父,我自有打算。不這樣做,她不會長記性的。”
陳破沒有再勸。
教育孩子這事他更不懂,反正也就苦些,並無人身危險。
兩未成年這次出門總共隻帶了十塊錢,謝如萌身上值錢物件,都被崔岩強製留在了酒店。
“謝如萌,我最後問你一遍!”
“你是不是下定決心要學著獨立,去看這人間疾苦?”
“走出酒店門,咱想回來就至少是三天之後!出門之後,你想後悔都沒用!而這十塊錢,是我們唯一的資金。”
小姑娘重重點頭:“我不會後悔的!”
“如果聯姻的事情真定了,我必須做好逃婚離家出走的打算,我要學會獨立!學會自己掙錢。”
“岩哥哥,請你教我!”
然後這一整天。
陳破就看著兩孩子各處找活,沒身份證的兩人,自然是很難找到活的。尤其小姑娘看著年紀偏小,沒人敢冒著用童工被舉報的風險,找倆孩子上工。
中午倆人吃的八塊錢一大袋的長條粗麵包。
小姑娘自幼嬌生慣養。
這會哪怕和著水往下吞咽,都被粗麵包刮得嗓子生疼:“岩哥哥,這真是人吃的麵包?好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