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趕快報警,立刻報!今天你要不報,你就我孫子!”

“我堂堂鑫海環材少東家,上頭有的是人!我倒要看看人來了以後,抓你還是抓我!”

鑫海環材?

所有路人都疑惑眼神麵麵相覷,這公司咱壓根就沒聽說過。

但看這矮黃毛底氣十足的樣子。

眾人都覺得這肯定是個牛比大公司,而這矮黃毛他爸指定也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黑小子,趕快通知你家長吧,這事你倆小孩怕是處理不了。”

“趕快帶你小女朋友跑,至少先把今天這初一躲過去。我是外地來的遊客,我們幫你攔住這幫紅黃毛。”

路人們倒是有不少熱心腸。

唯獨牛發財。

聽見這公司名字後立刻若有所思,咦?這不就是金石集團小孤山工業新區,第二批入駐的廠家之一嗎?

為防止記錯鬧笑話。

牛發財趕忙給基石地產公司總經理周燁打電話確認。

得到肯定答案後,才湊到杜衡耳邊告知。

“……隻有這一個廠子,主要生產垃圾焚燒爐。工廠老板董如峰並無權勢,屬於一步步爬上來的草莽。這個節點到小孤山開廠,勉強也算站隊反丁聯盟,是我們自己人。”

“知道了,先看後續發展,我看看小岩準備怎麽處理。若明知我在這,明知敵我戰力懸殊,還繼續硬頂,那我可得好好教育他一番。”

崔岩則是已經收起手機。

正要開口。

卻聽董李鑫猖狂大笑:“黑小子,算你識相,知道報警沒用!”

“現在立刻跪下來喊我三聲爺爺,再讓我廢了你小弟!我今兒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馬!”

“謝如萌你這小娘皮!連你護花使者都認慫了,你還不快滾過來當我馬子!”

矮黃毛大放厥詞。

路人們都忍不住想出手教訓他,但一時間又不敢衝動上前,怕給自家找禍。

崔岩則是冷哼一聲。

“傻比!”

然後不管董李鑫反應:“衡哥!別看戲啦,你弟被人欺負了!”

杜衡滿意點頭。

“喲,我家三十年河東河西的天才少年,終於知道尋求場外幫助了,我跟你師父可真是老懷甚慰啊!”

“我又不傻!這打不過對方,他還搬出後台,我當然得請衡哥出馬。”

“那剛才一開始咋不喊我呢?還是太莽太衝動!得改!”

眾人視線此刻也都轉移到杜衡身上。

董李鑫以及其他陸續爬起來的黃毛以及倆被崔岩嚇退的紅毛,也都不懷好意看向杜衡。

“你是他哥?想給他出頭,上趕著找揍?”

“刁德貴你們怎麽還愣著幹嘛?立刻給我連這人一起打!條子來了我喊我爸平事,絕對不讓你蹲號子!”

“誰要是不上,明天就自己辭職別在鑫海環材幹了!”

可作為鑫海環材車間主任的刁德貴,看清杜衡麵孔,卻是嚇得立馬腿軟。

不行!

不能再讓董李鑫再得罪下去了!再這樣得罪下去,別說繼續當車間主任,他車間主任所在這個廠,怕是都要沒了!

‘董少,對不住了!”

啪!

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狠狠打在了董李鑫臉上。

眾路人頓時都驚詫!

這什麽情況?

車間主任打了少東家一大耳光,瘋了?!

“刁德貴你他瑪……”

“快!你們捂住董少的嘴,我立刻董總打電話!出大事了!”

刁德貴帶來的工人都非常聽他的話。

雖然不解,但卻還是立馬以下犯上的將狂怒不已的董李鑫嘴給死死捂住。

以董李鑫這位有錢少爺為首的其他紅黃毛,都驚住了。

路人們也驚住了。

這瓜吃的,吃不懂啊!

但經過了第一時間的驚詫後,看著被嚇得臉色灑白不停打電話的刁德貴,再看著風姿卓然麵色平靜處之泰然的杜衡。

眾人就都隱約有了猜測。

這被黑小子稱為衡哥的帥小夥,估計來頭不小!

刁德貴電話暫時沒能接通。

一邊心急如焚不停撥號,一邊恭敬走到杜衡麵前:“請問,您可是金石集團杜總當麵?”

對於金石集團倒是有不少路人聽說過。

一直都傳其老總年輕帥氣。

今日一見。

果然名不虛傳!

杜衡微微頷首,好奇打量著剛做出以下犯上舉動的刁德貴:“認識我?”

刁德貴聽杜衡親口承認身份後。

臉色嚇得更為蒼白。

然後又做出了一個讓人預料不到的動作,噗通一下就朝杜衡跪下。

“杜總,之前您視察工業新區,我有幸遠遠見過您。董李鑫有眼不識泰山,任憑您處置。但鑫海環材廠是我們董總的心血,還望您高抬貴手,給我們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路人們又驚。

我滴天!

直接跪了!

這又是啥情況啊?

這個年輕帥氣又多金的金石集團杜總,這麽牛比!?

他們驚訝,杜衡也驚訝:“刁先生這是幹嘛?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心路曆程,我怎麽看不懂呢?”

“杜總,我是陪著董總打天下的,掙下如今這份基業不容易。這些年董總常說一個道理,如果得罪了大人物,千萬不要去想著試探給大人物賠罪的底線,我們這點東西,大人物看不上!”

“隻要賠罪,那就把我們能壓的全壓上!這樣才可能從大人物的憐憫中獲得一線生機!”

“眼下情況就是董少得罪了您,而我在……”這時一直撥打的電話接通。

杜衡示意刁德貴先接電話。

自己則思緒發散,想起了之前在惠安省桑枝村遇到的那土鱉鮑長宏。

要是鮑長宏知道刁德貴剛才說的這個道理。

何至於聽說最後被他主子錢少給打得終生殘疾還沒收全部家產。

而刁德貴快速說了事情經過後。

電話那頭就讓他把手機給杜衡,問能否先通話一番。

“杜總您好,我是鑫海環材董如峰。我家那小畜生居然打了您弟弟,不知我可否現在就趕過去現場給您賠罪?”

語氣謙卑至極。

杜衡難得遇到這種賠罪誠懇之人,看演唱會還有大半小時才可以入場,便同意了下來。

“五分鍾內到,杜總千萬等我!謝謝杜總!”

瞧瞧這態度。

杜衡縱使沒看見人,都已經非常滿意。

五分鍾沒到。

一名白襯衫瘦矮中年,氣踹籲籲跑了過來。

看見他以後,本來被強行捂嘴的董李鑫,不知從哪爆發出一股力氣,掙脫了刁德貴和工人們的束縛,牛犢子一般衝向自己老爸!

“爸!這狗馹的刁德貴打我!你快開除他!”

聲音委屈得不行。

聽著就好像六月飛雪的竇娥冤。

“老刁還打你了?”董如峰被兒子攔住去路,捏著兒子下巴就看見一清晰的大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