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將油畫取出攤開：“老牛你這個推論，按道理講應該非常對。”
“但是，如果人人都能鑒定一件古玩是真品贗品，這世上怎可能還會發生撿漏，哪裏還需要我們這些鑒定師。”
“老板您不會是想說，匡邦成把真品當成贗品了吧？”
邊仔細鑒賞油畫杜衡邊回答：“一半，這幅油畫左半為真右半為假，屬於常見的分半假拚真。看樣子匡邦成隻是將此畫當成下毒工具，並未找高明專家鑒定過。不然的話，隻要他不是跟錢過不去，他就不可能舍得塗抹毒粉差點損毀此畫。”
“聽您這麽說，這幅油畫價值很高？”牛發財繼續捧哏。
杜衡讚歎：“豈止很高，我要是狠心釣魚拿喬，賣出四十億都最起碼的！”
“但可惜真畫另一半擁有者是間接熟人，我估計沒法當肥羊宰。”
“這會漂亮國那邊是白天吧？”
“是。”
杜衡說著撥通師侄青羽的號碼。
“阿衡，你華國那邊是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事情。我們不用客氣，直說吧，是你徒弟何家那邊又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並不是何家需要幫忙，是我有件事需要問你。”
“青羽我記得你有次聊天跟我說過，你跟漂亮國葛諾爾私人博物館的館長，是好朋友關係？”
“是，阿衡你是看中他家哪件藏品了？我告訴你呀，能打消念頭最好就打消掉。他們家都是最最最萬惡的資本家，特別的死要錢！就算我幫你做中間人，也不可能便宜太多。”
“那如果我手中有葛諾爾家族必須得到的藏品，你覺得我可以反過來死要錢嗎？”
青羽本來正慵懶坐沙發上看電影。
聽見這話立馬精神了！
“阿衡，你獲得什麽收藏品了？居然是葛諾爾家族必須得到的？隻要你有，對葛諾爾家族死要錢當然可以！雖然我跟館主是朋友，但我看他們家不爽很久了！”
“可他們家必須得到的藏品……如今應該沒有流失在外的了吧？最近的一件他們老祖宗的油畫，也在九年前被迎回家了，你手上到底是啥呀？”
杜衡開心笑道：“就是你說的這幅油畫！”
“《你何時結婚》！”
“它是由法國籍著名後印象派畫家、陶藝家以及雕塑家保羅葛諾爾所創作，13年在蘇富行拍賣會以換算後為26億軟妹幣的價格成交，創下了當時藝術品成交額最高紀錄。賣家是蘇富行的前高管魯道夫哲林，買家就是葛諾爾私人博物館。這些，我都沒說錯吧？”
“阿衡，你現在已經開始學習外國古玩曆史以及相應拍賣記錄了？”
青羽驚歎道。
“這些東西，我們眼睛目前可不會顯示。”
杜衡隨口笑道：“我沒啥別的愛好，平常有空看著玩玩唄。這種破紀錄的拍品，本就容易讓人印象深刻，我能記得有啥好奇怪的。”
“說正事，這幅《你何時結婚》是葛諾爾家族必須得到的東西吧？”
青羽萬分肯定回答：“當然是！還是排前列那種！”
“那我現在手中有半幅真畫，是左半幅。你盡快去葛諾爾私人博物館，提出鑒賞他們收藏的這幅油畫，對方左半幅畫，肯定是假的拚接！”
“我去，還有這種熱鬧看？”
聽到這青羽哪裏還有看電影的心思，激動得立馬站起身：“阿衡，等我半小時，我這邊離他家不遠！”
“我現在就開車去！”
等到晚十一點半。
青羽激動電話打了過來：“哈哈哈哈哈……！葛諾爾私人博物館收藏的《你何時結婚》油畫，果然左半是假的！”
“難怪他們當時買回來後隻展覽了一周，原來是發現不對藏起來，怕丟人！”
“要不是我說知道真的左半幅在哪，他們還不想讓我看見。”
“阿衡！你專門告訴我這事，應該是想賣《你何時結婚》油畫左半幅的吧？你要是相信我，我保證幫你把葛諾爾家族榨出血來！”
杜衡理所當然答道：“遠隔重洋，這事本來就得托付給你。”
“即使你不說，我也得拜托。咱們就在商言商，酬金按國際慣例提成來。這事咱倆千萬別客氣，以後說不定還有類似事，說不定我拜托你，但也說不定你拜托我。”
這些小事青羽自然不會客氣。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吃完你這頭，再吃葛諾爾家族那頭，讓他們一天天的死要錢，每次我找他們收購藏品都要大出血！這次我非放幹他們錢袋子血不可！”
“給你透個底，沒有五十億，我不會放過他們！”
“實際價值已經是其次，這是葛諾爾家族必須獲得的遮羞布！這是家族曆史傳承的重要象征！我把他們要往死裏宰！”
青羽興致高昂掛斷電話。
杜衡讓牛發財去把油畫保存起來，等待價格談妥後，會有葛諾爾家族的人上門來取。
“對了，這事告訴一下匡邦成。”
“全都實話實說，信不信隨他。五十個億！換誰不能財務自由瀟灑一生？看他那樣子，可不像是以殺人為樂趣的變態，應該也是個愛錢的俗人。”
這隻是杜衡隨口吩咐。
但沒想到。
正被審問的匡邦成聽完，震驚得眼珠子都凸出老高！牛發財看著，都生怕他眼珠子當場爆掉！
看如此反應巨大，牛發財連忙掏出手機給老板發去視屏通話。
他要現場直播。
“不可能！這不可能！”匡邦成難以置信怒吼著。
“這就是我國外出任務時，地攤上隨便買的一個下毒道具！都沒用錢，是賣一隻銀碗，對方送的搭頭！”
“怎麽可能是真品，還五十億？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一定是杜衡鑒定錯了！”
匡邦成這會有點失智口不擇言了。
可其實他看過杜衡所有資料，知道杜衡鑒定能力非同尋常，不然之前也不會用請幫忙鑒定的借口來下毒刺殺。
所以，杜衡的鑒定非常有可能沒錯？
杜衡非常有可能沒騙他！？
牛發財聽完他這矛盾的話，不屑冷笑：“我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老板為什麽要騙你？嚴行都沒法讓你開口，交代，騙你就能讓你交代了？”
“這會來告訴你，隻是讓你明白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