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誌洲先是想到了灰袍人。

接著他又想到,蔡炳給他出的那個讓灰袍人靠近杜衡七步之內的主意,其實完全可以小小變通一下。

何必等到對賭局呢?

他完全可以現在就提出要跟杜衡當麵會談,然後隨行帶上灰袍人,讓他靠近七步後殺死杜衡!

會談理由現成的。

就是為了聯手澄清此次他被綠的謠言。

隻是這樣一來的話,本少爺就要忍辱負重,裝著真的認為自己並未遭受被綠如此奇恥大辱!

越王勾踐,也不過就是我這般吧?

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想到便去做。

洪誌洲立馬翻資料找出杜衡的私人手機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如是反複五次,洪誌洲再反應遲鈍也明白,他這是被杜衡拉了黑名單!

“狗東西,我還沒把你拉黑,你倒是敢給我先玩這一手!狗馹的!王八蛋!生孩子沒皮炎的爛比玩意!”洪誌洲忿忿不平的又又氣成了河豚。

接著洪誌洲懶得自己親自打。

一條命令發給助理,讓助理想法子促成他跟杜衡的當麵會談。

直到中午。

助理都還沒能促成此事。

洪誌洲除了劈頭蓋臉一通罵,想不到別的好主意,隻能讓助理繼續聯係,自己則繼續等。

當日下午。

四點。

杜衡接到了翟宏琛對金石集團集體股東發出的一份申請。

申請書中說,金石集團一次性接到了幾個優質大項目,希望暫停本月以及下季度的股東分紅,先投入資金優先完成項目。

杜衡是絕對大股東,一人就可以通過這申請。

看完申請他跟牛發財商量後,覺得不會有大問題,便大筆一揮簽字同意了下來。

“其實公司流動資金非常充足,這應該是老翟考慮到對付洪誌洲可能需要動用大量資金,想多多餘留彈藥。”牛發財肯定語氣的推斷道。

“你倆商量著辦就行。”

有關這事,金石集團便如此快速決定了下來,三個最高層都暫時還未發現其中問題。

簽完字後。

杜衡好奇看向牛發財。

此時牛發財剛接通一個電話,但隻聽對方說了一句,便非常熟練的將這陌生號碼拉入黑名單。

“又是洪誌洲助理打來的?”

“嗯,還是他!”

牛發財煩躁歎氣。

“從上午我代替您拒絕跟洪誌洲當麵會談後,他的這助理就開始不停打電話過來,說他少爺堅持要跟老板你見一麵,當麵商量澄清謠言之事。”

“我每次都拒絕,但沒想到這小子隔半小時就打一通,拉黑後他就換個號碼繼續打!真夠鍥而不舍的。”

杜衡想了想猜測道。

“老牛你覺著,這洪誌洲堅持要跟我見麵是想幹嘛?不會真如戴峰昨天所言,他氣瘋了想當麵捅死我吧?”

“我都說了,我沒碰貝萱兒,他至於氣得如此失智嗎?”

牛發財也想不明白。

但他認為應當按最壞情況考慮。

“老板,我覺著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不見麵是最好選擇,但如果您堅持要跟洪誌洲當麵會談,得讓陳破先做好安保準備,以防萬一。”

杜衡讚同頷首:“有理!”

“澄清謠言這事,沒什麽必須要當麵商量的,幹脆就不見吧。老牛你繼續拉黑拒接,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到何時。”

而杜衡的拒絕見麵,又把洪誌洲氣得肝疼!

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好不容易動了一次腦子,杜衡卻死活不接招,就是不見他!就好像怕了他似的!

可問題在於,杜衡怕他嗎?

真怕他,就不會跟他對上,更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挖他牆角並給他戴綠帽!

“難不成,他猜到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再次雇凶殺人了?”

洪誌洲死活想不通,最後懶得想了,便立馬又打一個電話給蔡炳,催他趕快把對賭的局中局設好!

“正要跟洪少您說這事。”

“其實該準備的智囊團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您挑釁杜衡,讓他答應對賭入局了。具體的怎麽挑釁利誘,我過去跟您對一下台詞?”

“電話裏說就行,我有錄音不會忘。”

晚上。

杜衡正吃飯,私人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信息,洪誌洲新號碼發的消息,說要跟他對賭。

“跟我對賭?”

杜衡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將洪誌洲放出黑名單,主動電話打過去:“洪誌洲,你確定你要跟我對賭?”

“當然!你就說敢不敢吧?”

洪誌洲語氣本色出演的囂張無比。

杜衡放下手中筷子坐正:“我當然敢,但你得先說說是怎麽個對賭法?”

“比如賭你三秒男啥的,這我肯定穩輸的呀!”

“你怎會知道我……是貝萱兒那賤人告訴你的對不對?如此私密之事!杜衡你個狗馹的王八蛋!你還敢狡辯說你沒綠我!”洪誌洲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杜衡:……

我他喵!

我就隨口一毒舌,但我萬萬沒想到,你是真三秒男!

“洪誌洲你聽我狡辯,啊呸,你聽我解釋。我跟貝萱兒真的是清清白白啥都沒有,我說你三秒男隻是想譏諷你,並不是她跟我說了你……”

“杜衡!”

洪誌洲怒斥打斷杜衡發言。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你以為我是傻子,會輕易被你幾句話就糊弄過去嗎?”

“敢綠我是吧?我告訴你杜衡,我一定會弄死你的!一定會!”

聽見杜衡這約等於的親口承認後。

洪誌洲決定了,哪怕灰袍人刺殺杜衡最終真的會牽扯到他頭上,他也一定要帶灰袍人參與對賭局!

杜衡!我要你死!

對於洪誌洲各種殺啊死啊的放狠話,杜衡幹脆閉嘴不言。

對方明顯已經認定自己被綠。

他三言兩語說不清的。

一直等著洪誌洲無能狂怒嚷嚷完,杜衡才出聲繼續問,到底如何對賭?

如果沒把握贏,杜衡不可能答應。

這時他想起了貝萱兒之前作為投名狀的情報,洪誌洲好像是想在他最擅長的地方打敗他?

剛想到這點。

終於從憤怒中恢複理智的洪誌洲也做出了明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