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禮貌的遙遙拱手高聲回答。
“洪大少爺,我沒什麽意思,就是我這人吧天生長得帥,所謂同類相吸異類相斥,天生就不喜歡看見醜比!隻要一看見醜比站在我旁邊,我就會渾身都不舒服!”
“因此,還望洪大少爺見諒,你這個手下就在門口等著罷,想必不會耽誤我倆對賭簽約的。”
“他已經把帽子戴上,你看見個錘子!”洪誌洲出聲反駁。
可杜衡卻繼續堅持道:“那也不行!我已經看到他那副尊榮了,他已經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慘絕人寰無可挽回的傷害,縱使戴帽子靠近我,我也會一看到他就不舒服!”
我他麽!
你還幼小心靈?我去你的吧!
接著,洪誌洲又搬出之前想好的自己需要醜人鎮邪的借口,堅持就是要帶灰袍人進場。
可杜衡毫不猶豫堵了回來:“洪大少爺,我就算你真的需要此人鎮邪,那你也不至於就缺這一時半刻吧?”
“我就不信了,你這夜夜笙歌的,還能讓這灰袍人時刻不離的站床邊看著你做?”
“洪大少爺,想好了再回答。你要是敢說是,我現在就全世界重金懸賞比他更醜的人,兩個人甚至三個人一起看著你做,更鎮邪!”
洪誌洲聽見這話直想吐血!
杜衡這王八蛋,太他瑪德會惡心人了!
更重要的是洪誌洲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被杜衡這個威脅給惡心到了,一點都不想說啥違心之言。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洪誌洲求助目光看向灰袍人,蜚大師,現在該咋辦?
蜚大師看見洪誌洲這反應後。
心裏大罵廢物!
他精神力爆炸的延伸距離是有限的,距離越遠,殺傷力就會越低。
雖然此刻站在會場門口這邊,其實可以殺傷到杜衡,但這樣就需要他將殺傷力全聚集在杜衡身上,而使得會場中其他賓客,隻會承受殺死杜衡後的精神力爆炸餘波。
若這樣的話,頂多就是讓精神力弱的人昏迷個把月,但說不定能自行恢複精神損傷。而精神力強的人,則頂多就是受到精神震**難受,最終卻是毫發無傷。
也就是說,如果杜衡繼續醜拒下去,導致他沒法進場,那他就會損失至少九成的功勞!
這不是蜚大師想看見的結果!
所以,如今洪誌洲廢物的情況下,他隻能自己來闡述自己必須跟隨洪誌洲進場的理由。
隻是他剛一開口。
在場眾人就都又情不自禁皺眉。
這人聲音太刺耳難聽了,世上怎會有這種把各種外在不利條件全集齊的人?今兒真長見識了!
“杜總,其實我是洪家主派來保護少爺的具有特異能力的保鏢。”
“最近我家少爺剛招惹了一名傣西國的降頭師,疑似遭受了對方日夜不停的下降詛咒,唯有我時刻護持在少爺旁邊,才能保證他不受害。”
“我現在這副尊榮,就是因為長年累月受雇傭幫人擋詛咒,才變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蜚大師這話並非完全虛假,隻是被他換了故事主人公。
傣西國降頭師以及隨身保鏢幫人擋詛咒是真實發生過的案例,隻是這故事裏的降頭師歸屬於他們組織,而變成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受雇擋詛咒者,卻是早已經被他們組織找到並活活燒死!
“杜總剛才說我要站床邊看著少爺做才能鎮邪,你這話其實說錯了。但這不怪你,因為你不懂傣西國降頭師更不懂我的特異能力,無知不是你的錯。”
“我其實並不需要站在床邊,隻需要守在臥室外或上下樓房間中,就足以幫我家少爺擋住下降詛咒。”
這一番話言下之意。
就是洪誌洲確實需要他時刻不離的跟在身旁,堅決不能妥協!
可灰袍人這不妥協態度。
卻是讓杜衡心中警惕拉到了更高。
之前從未聽說過洪誌洲有招惹傣西國降頭師,今天卻突然冒出一個人,如此堅持的死活要跟著洪誌洲入場幫忙鎮邪,你說你沒問題,誰他麽信!
不止杜衡發現了問題。
其他不少了解洪誌洲的聰明人,也發現這裏麵好像不對。之前若他們隻是醜拒,但現在他們就是為保證自己安全防止萬一的,更不同意灰袍人進場。
特異能力奇詭難料,誰知道你除了幫你家少爺擋詛咒外,還能不能給旁人施加散布詛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蜚大師做夢也沒想到。
他剛才這一番自以為機智的借口,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更多人對他更提防了。
所以,緊接著。
沒等杜衡再去想更多說法阻止灰袍人進場。
被邀請公證對賭簽約的一名世家代表越眾而出朗聲道:“杜總,還有洪大,一個隨身保鏢進場問題而已,你們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爭執不休。”
“今天大家齊聚於此,為的是公證你們二人對賭簽約。”
“而簽約這個事,其實隻要有我們親眼看著公證就行,你們二位又不是必須要同時下筆。”
“既然杜總有見不得醜人靠近自己的毛病,那簡單,不靠近就好了。杜總你先來把這一式兩份的對賭協議簽好,然後由你保鏢轉交給洪大就行。”
“簽個字而已,早點公證完大家早點散。各家都有自己事,你倆也在商業競爭,沒必要在這浪費口舌耗時間。”
一番話說得貌似合情合理。
就唯獨洪誌洲被迫站門口簽約,麵子要被折損。
正當他極度不滿的想要出言反駁,卻見其他九名公證人也都出聲附和,認為此提議甚妙!
而杜衡那不當人的狗比玩意!
是!
他是沒開口說讚成。
但這王八蛋直接上手了!
直接拿過中間桌上早已準備好放那的對賭協議,唰唰唰就把一式兩份對賭協議全簽好了大名!
“洪大少爺,明日正式對賭,別忘了哈。”
“今日江寧省城全體世家都親眼看見對賭簽約公證,你可別反悔!”
說完杜衡拔腳就往私人會所後門方向走。
不知為何,他心頭那大難臨頭的不祥預感,陡然間就變得極其強烈!
與此同時。
所有人都沒看見。
此時蜚大師兜帽下,那雙同樣不似人眼的一雙灰瞳,正逐漸亮了起來,真正發出灰色光芒的那種亮!
雖然他想不明白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若是連杜衡這個罪首都逃脫沒死,那他今天幹嘛來了?被人拿他的醜陋看笑話嗎?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沒法殺傷所有人就沒法吧,總不能因為貪圖盡全功而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