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我想孝順嶽父嶽母倆人，都因為他倆忙實在找不到機會。這難得有時間也有空閑的，老牛你說我是不是該去陪伴表表孝心？”

麵對老板這個問題。

牛發財認真思考後才作出回答。

“老板，我看你這猶豫表情的，應該是擔心你作為小輩摻和進去，長輩們放不開玩不盡興吧？”

杜衡連連點頭：“老牛你懂我，我就是糾結的這個。”

“那我的建議是，老板您就別摻和了。”

“老夫人難得有雅興遊玩，她本來就會很開心。老板你若去了，一是錦上添花讓老夫人更開心，二就完全相反讓老夫人玩得不盡興。比如他們聊聊曾經年少輕狂，老板你這小輩若在場，他們還好意思聊嗎？”

“錦上添花不是必不可少，保穩才是最佳選擇。”

杜衡把老牛建議聽進去了。

想了想最後吩咐道：“導遊你也最好找個中年婦女，盡一切可能讓我丈母娘玩得放鬆開心。”

“好嘞，您放心吧。”

兩人都沒有考慮陶紅玉之前說的“或許沒法成行”這個可能。

白準備就白準備唄，白折騰景區近百號服務人員便白折騰唄，大不了發獎金補償便是。

這點小問題。

兩人不可能還專門放進腦子重點思考的。

杜衡需要重點思考的是，怎麽金石集團突然就有這麽多優質項目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最近我也沒做啥功德無量的大事啊？怎麽突然就天降這麽多出好處？”

杜衡簽了整整一天的字。

非常不解！

他今天是應翟宏琛請求，親自坐鎮金石集團省城總部，簽字同意所有金石集團最近剛接到的優質合作項目。

也是簽字一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

為啥金石集團原本那充沛到令人發指的流動資金，如今居然會變得吃緊。

好項目實在太多了！

無論放棄哪一個，都會非常可惜。

隻有全部吃下，才能滿足內心那份賺更多利潤的資本家欲望。

“不過集團資金鏈眼看著越來越吃緊，就算集團內部還有資金騰挪空間，我也是得先考慮未雨綢繆才行。”

杜衡喃喃自語完看向正在他旁邊辦公的牛發財。

“老牛，你覺得我要不要現在就聯係曲市李楚兩家？我想現在就跟他們提出部分項目的融資合作，一是緩解你們內部資金騰挪周轉的壓力，二是當初說好的三家共同對外發展，我想來帶個頭。”

牛發財其實並不讚同老板這個提議。

甚至可以說，非常不讚同！

“老板，我跟老翟都沒感到壓力，並不需要融資。”

“至於您說曲市三家約定的共同發展，三家在本地就已經有不少合作的地方了，三家也都交叉持有部分股份。如今李家沒有提出進一步深度合作，楚家也沒有，反而在曲市根基最淺的我們來領頭，這不好吧？”

杜衡思路清晰道：“李之瑤那是有李家長輩掣肘，楚寒那是楚家對外實力不行，我來領頭更進一步深入的擴張合作，有何不好？”

牛發財還是口風不鬆。

“老板，這些項目都是我們在省城獨自接下的項目，都是一旦完成都具有巨額利潤回報的項目！而且我們都進行過項目風險評估，全部屬於低風險！”

“您如今若是拉李楚兩家進來合作，那不是承擔風險，那是平白無故冤大頭給人送錢！”

“私人交情歸私人，您這卻拿公事……當然老板您若是堅持，我肯定會照做，並且還會盡全力幫您說服老翟他們。隻是我最後還是要再勸一句，這樣做平白無故的利益損失會非常大，百億純利都是最起碼的！千億利潤損失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杜衡頭疼揉著眉心。

跟老牛有分歧的同時，其實他自己也非常遲疑。

杜衡不會強製牛發財執行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因為杜衡自己也在猶豫，要不要讓出這麽大利益，就隻因為自己直覺想未雨綢繆解決莫須有風險？

“老牛，咱倆先開個小會，各自陳述，商量商量。”

“要是咱倆還是沒法一方說服另一方，就把老翟還有兩位正競爭上崗的副總也都喊過來，再集體頭腦風暴好好討論一下。”

“那老板您請先說。”

“好，我先說說我的想法。你聽完該反駁就全力反駁，千萬不要隨我性子。我這想法突如其來，我自己也猶豫得很！”

杜衡先整理好自己心裏所有想法。

才繼續開口：“老牛，如今金石集團資金鏈吃緊，你說項目評估過都沒有風險，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口吃下這麽多後，可能會導致集團整體的風險？”

“如果，我說如果啊，隨著集團資金進一步投入到各項目，如果金石集團總體的資金鏈繃不住了怎麽辦？我不是不信任你跟老翟的能力，你就回答我，有沒有這個萬一的可能？”

牛發財表情凝重點頭：“確實有，雖然微乎其微。”

“有就對了，我記得你也說過，未慮勝先慮敗！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們也不能不考慮。”

“現在這些優質項目都是剛立項開工，找人合作那確實有點冤大頭意味，像是在給人白送錢，確實會損失最起碼上百億的利潤。但如果現在就提出合作，前景美好情況下就百分百能成，雖分出利潤但也分攤了風險。”

“而若到了項目中期乃至後期，整個金石集團資金鏈萬一無以為繼了，等真出了事再找人分擔融資救命，那就必然要挨宰！”

“若到那時候，再找李楚兩家求合作，要麽挨宰，要麽兩家看在以往情分上救上一次，但從此以後三家就情分淡了，真的就以後隻在商言商。不管怎樣，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若這麽多項目都同時需要資金救命，兩家就算願意拆借資金也很可能救不過來，畢竟兩家得先顧著自己。”

“老話說得好，步子邁太大，容易扯著蛋的！”

牛發財若有所思。

杜衡則是扒拉著自己的人脈，同樣若有所思話鋒一轉又道：“其實也不一定會扯著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