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突然請我吃全魚宴了?你今天漁獲頗豐?”杜衡好奇問道。

唐衛國語氣有種咬牙切齒的高興:“今天沒去釣魚,是害我魚塘變空的罪魁禍首終於找到了!今晚請你吃魚,主餐就是吃它!”

“聽你這意思,罪魁禍首是魚?什麽魚?”

“好長一名字,是什麽什麽鯰來著?誒臥槽,你幫我請來那專家剛跟我說過的,我這眨眼又忘了!真是越來越老糊塗了!話說你幫我找的這教授是真厲害!早上跟我通電話時,人還沒過來就已經猜到魚塘變空的可能原因!”

“你還沒說你有時間過來不?專家你之前幫我請的,我怎麽也得請你吃一頓感謝感謝。可惜老戴跟人談生意去了,今晚就咱哥倆。”

杜衡連連應聲:“有有有,就算老哥你不邀請,我也得去看看,到底什麽魚把咱魚塘那麽多魚都給糟蹋沒了?野釣雖然有意思,但家養池塘釣魚更有成就感!”

“那你下午早點過來,說不定還能趕上處死這罪魁禍首!”

於是。

下午三點多,杜衡便電腦一關,提前翹班。

“老牛,走了,玩去。”

牛發財快速跟自己助理交代完手頭事宜,便拎上公文包跟上:“老板,去哪?老陳被他媽壓著相親去了,我們得等他回來。”

“相親?我咋不知道?中午吃飯他沒說。”

“突發事件,一小時前他剛發消息給我的。是他媽認識了個做護士的姑娘,正好今天輪休逛街遇到,就把他喊過去了。他偷摸發信息讓我打電話給他,讓我謊報軍情說你需要出門需要保鏢。”

“你肯定沒打,對吧?”

牛發財理直氣壯道:“那當然不能打了!明明跟朱英那姑娘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偏偏總因為家世緣故避著人家,就該讓這嘴硬的受受苦。”

說起這事杜衡也是無語。

他以前就提出過,自己換一個貼身保鏢讓陳破出任集團高層,可陳破自己死活不答應。而實際上,朱英其實從來都沒在乎過陳破的身份,是老陳自己過不去自己心理關。

“要去下溝村,你喊老陳回來吧,苦了他一小時也差不多了。”

陳破被電話喊回來後。

先狠狠瞪了牛發財一眼,見死不救,太不仗義了!

牛發財惡人反告狀:“公司事情這麽忙,連老板都是從早上到現在沒能停過。你居然還讓我浪費寶貴時間給你打電話撒謊?老陳你說說你,還有沒有點大局觀?”

“我……以後你自己打車去老板家,我不接送了!”

“老陳,我支持你!老牛太不厚道了!

“別介啊,開玩笑的。”

三人互相逗樂著直奔下溝村。

在路過一條野河時,杜衡看見有許多老大爺老大媽都聚集在河邊,場麵頗為熱鬧。

“這幹嘛呢?”

“要不停車瞅瞅?反正下午都是玩。”

三人下車走進人群一看,就明白這一幫老人都是在幹嘛了。

是在放生!

“南無寶勝如來,願以此功德回向給你們,願你們早日離苦得樂,脫離六道輪回,往生極樂世界。”

“祈請十方諸佛菩薩為弟子見證,弟子願為這些水族眾生……”

有念往生咒的,有念七佛滅罪真言的,還有念大悲咒、十小咒、心經等等等等的。

杜衡要不是聽老媽崔麗念過,還真不一定能聽出這麽多來。

放生的魚也各種各樣。

有普通常見的草魚,有寵物觀賞的金魚,有專門據說從公園裏偷撈過來的錦鯉,還有……總之什麽魚種都能看見。

老大爺老大媽們放生完還熱火朝天的交流經驗。

杜衡聽見,有人有說放生越凶猛越貴的魚,得到的功德越多。說自己傾盡家產全去買了肉食性凶猛寵物魚放生,果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感覺自己足足年輕了十歲!隻可惜沒地方買鱷魚,不然他絕對買條鱷魚放生!

“不能怪我太迷茫,隻因這世界太瘋狂!”

“走了走了,這再聽下去的,我怕我忍不住勸人,最好卻又落不到好,被罵壞人功德。”

上車後杜衡想起什麽的一個電話打給許念卿。

“媳婦,我媽也信佛,她沒有買魚放生積累功德這種操作吧?我沒見過,你見過沒?”

“怎麽突然問這個?當然沒有了。”

“爸媽一直都在忙慈善基金的事,這方麵的功德她都攬不及的,哪裏還有閑工夫去買魚放生。”

杜衡放下心來:“這就好,我不是心疼錢,我就是感覺這種操作挺智熄的!”

“媽不會這樣的啦,你是不是正巧碰見有人買魚放生了?你別去管啊,這不是你說一兩句,對方就能改的,反而還可能怪罪你。還有事嗎?沒掛了啊,我這邊依舊挺忙的。”

“沒事了,你忙。”

接下來直達下溝村農家樂區域。

唐衛國正磨刀霍霍!

“唐老哥,你這是要親自殺魚?那罪魁禍首的魚呢?”

唐衛國放下磨得鋥亮的菜刀:“放水裏養著呢,我怕它晚飯前死了,會少受利刀之苦。”

這可真夠恨的,還得讓罪魁禍首活受罪。

“我帶你們去魚塘看,為了捉這條湄非筒身紅吻鯰,魚塘水全都抽空了!他奶奶的,釣了一輩子魚,我就沒受過這種氣!”

“湄非筒身紅吻鯰,是這玩意?”

“老弟你也認識?這名字我讀著感覺拗口,我複念了好幾遍才徹底記住。”

“見過,我以前有在客戶家看過當觀賞魚養。”

“這是一種售價極高,但相對好養活的肉食性觀賞魚,曲市老城區最大的老城花鳥市場應該就能買到。我曾經聽那客戶說過,湄非筒身紅吻鯰不能放生,因為其在華國沒天敵,生長還極快,容易造成物種入侵。”

“沒想到老哥你農家樂這些池塘,是因為湄非筒身紅吻鯰才沒魚了,要是我能早想到,都用不著找專家。”

唐衛國立馬搖頭:“你想到了也不行。”

“剩下的農家樂三個魚塘還在繼續抽水,專家已經斷定了,絕對不止湄非筒身紅吻鯰,還有其它原因導致了沒魚,隻是這另外的原因暫時還沒能找到。”

“還有其它原因?這專家為何能這麽肯定?”杜衡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