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指定的地點，都是不同大飯店的後廚倉庫。”
杜衡和老馮等人聽完，都有所明悟。大飯店同樣是人流密集場所，估計同樣可以方便養煞，所以對方才選在大飯店後廚倉庫。
“目前看來，分為轉化石料、轉化石雕兩種方式；分後廚倉庫、酒店小區房間兩類地方，這是兩條線。”
杜衡先暫時總結道。
“地下室還有這麽多雲霧石，轉化石料這條線，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結束，但這轉化石雕現在可以確定，對方才剛剛開始！”
“裘老板你繼續說。”
裘老板不解看向杜衡：“杜總，我說完了呀。我侄子暗中觀察發現接貨司機都來自曲市城東的事，之前就說了。”
“你再努力想想，就沒別的了？既然你留了心眼，就沒有在交流時言語試探？”
“當然有試探，但這中間人口風是出了名的緊，他沒泄密！而且因為之前神誌不清的事，我更加清楚這是個大事！我不敢繼續打探了。中間人也警告我，知道太多會死人的！”
再問了幾個問題，看裘老板沒法給出更多有用信息，杜衡便不再追問。
這時。
杜衡眼角餘光看見了一直跟到現在的正恭敬站立外圍的假煙販子。
“抱歉，把你給忘了。”
“你也坐，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
假煙販子聽話找了椅子坐下，但隻敢坐了小半個椅子：“杜總，我叫耿大偉，您喊我耿三就行。”
“耿三，這邊其實沒你的事了。”
“你幫我們找到了重大線索，立了大功，想要什麽獎勵？”
耿三不好意思地搓手嘿嘿笑。
獎勵他當然想要，但這自己開口提的，提少了怕虧，提多了又怕惹惱杜總和唐爺。
杜衡看他這遲疑模樣大概能猜到耿三是什麽心思。
便幹脆劃下道來：“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你這假煙生意總東躲西。藏的不是長久之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考慮過洗白轉行？”
“如果你考慮過並且現在還願意，那我可以幫你。你和你兄弟們會有份正經工作，沒有你們現在賺得多，但也不會少到哪去。我還可以讓你們資金入股一家小公司，你們沒管理權但可以每個月拿分紅，有白紙黑字的分紅協議在，你們不用擔心會被坑。”
“第二個選擇，如果你跟唐爺一樣，就是不喜歡做正經生意，我也不會硬勸。”
“唐爺雖然不幹下地的活了，但其實還有另外的新生意，比你這假煙小打小鬧賺的要多得多！就算我不開口，想必唐爺也會用這個獎勵你。”
“你不需要現在回答我，給你一個晚上考慮，明早打我秘書電話就行。”
出乎杜衡意料的是。
耿三當場就毫不猶豫下了決定！
“杜總，我要洗白轉行！賺錢是為了享受！我覺得，我目前的存款，已經足以享受！”
“我想要，光明正大的享受！”
“你確定？”
耿三使勁點頭：“確定！非常確定！我和手下兄弟們一直想洗白，就是苦於沒門路沒後路！隻要杜總您能幫我這個忙，以後我耿三這條命，都是杜總您的！您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皺眉！”
杜衡笑著擺手：“這就不必了，既然洗白，那就以後遵紀守法老老實實做人，沒有讓你賣命的地方。我們之間就是個交易，搞定後就兩清，明白嗎？”
“都聽您的！”
“那行，老牛這事你安排下去，不費事吧？”
牛發財對著耿三鄭重承諾道：“非常簡單，三天之內絕對搞定！”
耿三連聲感謝後離開。
杜衡又看向裘老板：“你是拿錢辦事，不能說你錯，但我也不好因為你現在配合就大方獎勵你。這樣吧，等事情結束後，確定你確實就是個工具人，那我就不再繼續追責。”
“對方給你的一千萬，你安心拿著隨便用。如果有來報複你的，找我就行。”
裘老板苦笑答應下來。
他知道杜總這是想把他當成釣魚的魚餌，想看看等事情結束有無漏網之魚。
危險肯定有，但他能怎麽辦？
即使不答應杜總，隻要真有漏網之魚，就早晚會報複到他這泄密者頭上！
還不如現在幹脆利落答應下來，一是能把一千萬巨款安心吃下，二還從杜總這討到了一份或許有延時性的人身安全保險，聊勝於無。
時間走過深夜一點。
錢六打來電話：“杜總，抓到中間人黑麻子了，到哪裏問話？”
“就在他家問，我現在就過去。”
根據錢六發來的定位，杜衡從平縣到達曲市城中附近一幢獨棟別墅中。
“住得還挺好，有錢。”
進入別墅大廳，一名瘦黑精壯漢子正滿臉血的被吊捆在大廳中央，錢六正一臉不爽坐在他旁邊。
“怎麽了？沒問出來？”
錢六慚愧起身：“我辦事不力，能用的手段全用了，還是沒能撬開他的嘴！”
杜衡不以為意安撫：“能當黑市中間人，還成為其中佼佼者的，嘴硬保密那是基本職業道德。你才問了半小時，問不出不奇怪，不必自責。”
“確定是黑麻子，沒抓錯人？”
不等錢六開口回答，瘦黑漢子就高聲叫屈：“杜總，六爺，我真不知道什麽紅亂煞，你們問一千遍我也是不知道！我黑麻子沒接過這類活！”
杜衡轉頭看他：“你認識我？”
黑麻子諂媚對杜衡笑。
“我們這一行，重要一點就是消息靈通。杜總您這種本地大人物，我若都不認識，那我這黑市中間人豈不是徒有虛名？”
“也是，那就不自我介紹了。錢六把他放下來，我跟他聊兩句。”
“黑麻子，你知不知道這次事情有多大？知不知道如果你幫人辦的這事成了，曲市會遭受何等損失？”
黑麻子被放下來後依舊諂笑：“杜總，杜爺！我真沒幹您問的這事！”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幹了，作為一個中轉的工具，我隻要拿到錢就行。其它什麽後果之類的，我一介俗人哪裏會管那些。”
看對方依舊嘴硬，杜衡神色漸冷。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