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閣下手下留情!”
一道女子的焦急呼喊聲響起。
慕容圖隨即感覺頭頂寒氣逼人,眉頭微皺,不得不停下追趕楚逸塵的步伐,身影閃爍,退後數丈。
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一柄散發著寒氣的長劍斜插在演武台之上。
長劍形如銀針,劍身呈流線型。
劍柄處一道冰藍色寶石正朝外散發著絲絲冰藍色霧氣。
劍身通體冰藍,如萬載玄冰,其上雕刻著古樸的紋路,匯聚在劍柄之處,看起來似乎是古字:冰魄!
慕容圖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冰藍衣裙的妙齡女子來到了楚逸塵身旁,俏臉之上滿是憂色。
被女子抱在懷中的楚逸塵已經昏迷過去。
女子將楚逸塵輕輕抱起,送他來到紫玄身旁,隨後再次來到演武台上。
拔起插在演武台中的冰魄,美眸含煞。
“你該死!”
獨孤明筱冷聲道。
慕容圖看著眼前女子,眉頭微皺。
“我不喜與女子交手!”
然而獨孤明筱卻根本沒有聽他的話。
在他說這話時,便已經手持冰魄化作一道冰藍色殘影朝他衝了過來。
身後九首冰凰仰天長鳴。
無邊寒氣撲麵而來。
“唉!”
慕容圖微微搖頭,長劍擺在身前。
與獨孤明筱刺來的冰魄劍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演武台之上叮當聲響不絕於耳,道道火星四濺。
二人都沒有徹底爆發自身內力,就單純以劍法交手。
獨孤明筱因為受到楚逸塵重傷的刺激,此時與慕容圖交手,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慕容圖竟然被她逼得連連倒退。
隻見二人之間劍影重重,道道火星激射四方。
獨孤明筱壓製著慕容圖,不斷向後退去。
二人所過之處,演武台上坑洞遍地。
“九凝寒霜!”
獨孤明筱一聲冷喝,九道雪白龍卷融成一道雪白劍罡,朝著慕容圖殺來。
慕容圖身形扭動,如同不倒翁一般,將這一劍的力道盡數卸去,沒有傷到他分毫。
獨孤明筱的身影在四處閃動。
慕容圖隻是站在原地不動,將獨孤明筱的劍招盡數接下。
台下眾人看得目不暇接,大呼過癮,叫好喝彩聲不斷。
“冬雷震震!”
“數九寒天!”
“雪落九霄!”
“狂風暴雪!”
……
“冰天動地!”
“冰封三萬裏!”
獨孤明筱一口氣將冰淩九式使了個遍,神兵穀似乎提前進入了冬季,整個山穀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
“玄冰劍道!”
隨著獨孤明筱的聲音落下,一道清澈劍鳴響徹雲霄,一柄雪白巨劍凝聚在獨孤明筱身後,衝天而起。
道道冰冷劍意彌漫在神兵穀之中。
慕容圖看著對麵這將要發狂的女子,不住搖頭。
眼下隻好下手,如若不然,自己今日怕是要馬失前蹄。
下一刻,慕容圖整個人氣質一變,如同一柄出鞘神兵,鋒芒畢露。
身後無形氣劍衝天而起。
台下眾人自然看不到這道無形氣劍,可他們也都察覺到了慕容圖的不同。
獨孤明筱身後的雪白長劍在這一瞬間劇烈顫抖起來。
緊接著轟然破碎。
獨孤明筱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緊接著便是一口帶著絲絲寒氣的血液噴灑而出。
使得此時的她變得更加淒美。
“得罪了!”
慕容圖的聲音陡然間在獨孤明筱的耳畔響起。
獨孤明筱神色一愣,隨即苦笑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放棄了抵抗一般。
便在此時,天際的九首冰凰發出一聲憤怒的鳴叫,化作一道冰藍色流光朝著慕容圖衝來。
慕容圖神色不變,一劍斬出,九首冰凰淒厲鳴叫,眨眼間化作無數晶瑩碎片消散在天地之間。
武魂受損,讓獨孤明筱傷上加傷,嘴角絲絲鮮血不斷溢出。
“結束了。”
慕容圖輕聲道,長劍便要刺上獨孤明筱的胸口。
“叮——”
便在此時,一道潔白如玉的手掌出現在長劍劍身之處。
慕容圖麵色大變。
此時的他,感受到了危機!
生死危機。
這是方才所戰幾人都無法帶給他的。
這隻手在他的劍身之上輕彈,長劍嗡鳴,不斷顫抖。
這一彈的力道,順著劍身,傳到慕容圖的身上,讓他渾身劇震。
最為關鍵的是,他的鬥轉星移之法,竟然無法卸掉這一指的力道。
也正因此,讓他不由得身形踉蹌,向後退了數步。
等到抬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青色書生服,頭戴東坡帽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麵前。
“這女娃既然已經放棄抵抗,小娃娃又何必要下此毒手?”
七絕看著慕容圖,嗬嗬笑道。
身後的獨孤明筱自然也察覺到了自己並沒有等來那一劍。
睜開雙眼,便見一道修長的身形正擋在她的身前。
此人身著青色書生服,身背暗紅長匣,氣質儒雅,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修武之人。
“先生好意心領了,還是請先生讓開,莫要讓此人傷害到先生。”
獨孤明筱欠身行禮,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的七絕緩緩轉過身來,笑看獨孤明筱。
獨孤明筱看到這人的樣貌,也是麵帶訝然之色:“七絕琴魔?”
“虛名而已,不提也罷,獨孤姑娘受傷頗重,還是下去養傷的好,此人便交給本座了。”
七絕點了點頭,笑道。
獨孤明筱聽了這話,遲疑片刻,隨後便點了點頭,走下演武台。
目送著獨孤明筱下了演武台,七絕方才再次看向慕容圖。
“慕容兄,幾日未見,修為又有長進啊!”
七絕看著慕容圖,笑嗬嗬道。
慕容圖神色凝重的看著七絕:“你到底是誰?”
“我?”
七絕聽了微微搖頭:“這不重要,未來一切自會揭曉,你我二人今日便再續半年前的一戰,定要分出個勝負才是。”
“剛剛你使得,是靈犀指,還是彈指神通?”
慕容圖並不理會七絕的話音,依舊問道。
七絕聽了這話,眉頭微挑,似是有些不滿:“慕容兄,半年不見,你的話變多了。”
說完,不等慕容圖開口,便化作一道清風衝向慕容圖。
腳下如蜻蜓點水,泛起道道漣漪。
“淩波微步!”
慕容圖神色大驚。
“本座說了,慕容兄的話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