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行,你剛剛醒來,身子還這麽虛弱。好好待在**休息才是。”
南宮晴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關係的,再在屋子裏待上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就要生鏽了。”
獨孤劍辰搖了搖頭,掙紮著緩緩從**直起身來。
南宮晴拗不過自己的兒子,隻好扶他起來。
“怎麽不見姐姐呢?”
獨孤劍辰起身突然問道。
“你姐姐前幾日若有所悟,閉關去了。”
南宮晴愣了一下,說道。
獨孤劍辰聽了,心中沉默,他知道真實情況絕對不是什麽若有所悟,姐姐對他這個弟弟的親情無需多說。
自己的靈魂並非是如一個初生嬰兒那般的懵懂。
正因此,小時候的他反而和一般孩子不同,他從來不會粘著爹娘撒嬌,卻總愛跟著當時正值豆蔻年華的姐姐看她舞劍,覺得那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
而當時的獨孤明筱便已拜在昆侖劍宗紫雲峰紫霞仙子門下,這所學劍法自然精妙異常,獨孤劍辰經常看的忘乎所以。
而這也被自己的姐姐看在眼裏,卻隻是認為他喜歡粘著自己,卻並沒有往武道的方向想著。
誰又能知道,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內心想的卻是劍法的奧妙,武道的高深呢?
獨孤劍辰穿了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是泛著一絲冰藍色的束腰。
南宮晴一旁幫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自己一個人出去當心一點兒,族裏經過前天的比武,有些亂。”
南宮晴交代著。
獨孤劍辰點了點頭,從**下來,站直了身體,隻是稍微伸展了一下身體,便聽見一聲聲骨骼爆響的聲音接連不斷。
一股子酸痛感襲來,隻不過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隻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方才抬腳走了出去。
出了家主府,獨孤劍辰漫無目的的走在獨孤世家的小路上。
身為聖龍皇朝四大世家之一,獨孤世家占地之廣自然不用多說,幾乎可以說是帝都中的一個村子,儼然一副城中村的規模,山水亭台,應有盡有,倒是和前世華夏那些江南水鄉古時留下的園林一般,自有一番風味。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微風略微有些清冷。
灰色的枝椏上,枯黃的樹葉,微微飄動,一些樹葉不堪微風的愛撫,緩緩從樹上飄落下來,宛如一隻隻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大多樹上的樹葉開始枯黃,微風輕吹,便是落得滿天,滿地都是,露出了光禿禿的樹幹,空中不時傳來一聲聲鳥叫,獨孤劍辰微微抬頭,隻看到一排人字形大雁向南歸去。
望著這番場景,獨孤劍辰心中不由興起,爬上了族中一座假山之上,極目遠眺,仿佛看到了城外的小鄉村中升起的嫋嫋炊煙,小溪流水的叮咚聲響。
聽到了孩童拿著木馬,紙製的風車玩鬧的笑聲。
落日的餘暉灑向大地,給即將結束的一天送來最後的溫暖,殘陽如血,紅透半邊天。
好一副如詩如畫般的秋景圖!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優雅卻又略帶憂愁的詞句,緩緩從白衣少年的口中吐出。
這略帶憂傷的詞句,又蘊含著一絲浪跡天涯的逍遙之感。
無形之間,也許連獨孤劍辰自己也沒有察覺,一條逍遙大道,緩緩向他打開了道門。
……
獨孤世家閉關密室。
一名芳齡約莫十七八歲的姑娘緩緩盤坐在這數百間密室之中的某一間。
一襲冰藍色長裙席地,冰藍色的霧氣充斥在小小的密室之中,還不時有霧氣從石門的縫隙間流出,四周的石壁上已經凝結出了一層層冰霜,頂上還有幾根冰錐垂下,時不時有一根掉落下來,摔成碎片,緩緩冒著白煙。
這正是閉關之中的獨孤明筱,隻見此時的她雙眼緊閉,雙手結著一個玄奧的法印一動不動,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不薄不厚的冰層,宛如一個冰封的仙子一般。
然而奇怪的是,已經被冰封的她,頭上還時不時的冒出白氣,那白氣在她的頭頂匯聚,緩緩成型,化作了三朵潔白的蓮花,緩緩旋轉著,周圍飄散著冰藍色的霧氣。
正是武道之中罕見的“三花聚頂”之相。
……
演武場。
獨孤世家眾多子弟正在互相切磋,交流武道心得,兵器交擊之聲接連不斷,還夾雜著互相討論的聲音,以及看人打鬥的喝彩聲。
“讓開,讓開,都讓開,今天演武場被我們大師兄包了,識相的快走。”
隨著這道囂張跋扈的聲音而來的是一群人,隻見這群人簇擁著一人走來,前方還有一個先天中期的開路。
正是獨孤明宇一幹人等。
被簇擁之人自然是天武境的獨孤明宇,而那叫囂之人則是獨孤明勝。
而演武場上眾人看見來人,目光也是一陣閃躲和恐懼,這演武場上大多都是後天三境的人,與這些已達先天之境的人相比,實在是無法比較,就連修為最高一人也隻是後天武境後期而已。
然而,出奇的是,場上眾人雖然恐懼,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他們一個個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目光,但卻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們之間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讓他們就此從演武場上退出去,卻又不甘心。
“怎麽,都耳聾了嗎?要我親自請你們下去嗎?”
獨孤明勝見這些人還沒動靜,不禁怒道。
這時,隨著人群中一陣**,一人身著灰色布衣,手中拿著一把玄階中品寶劍,抱拳說道:“明勝師兄,同為一家人,你這般行徑,未免有些太——”。
然而,還未等他話說完,便見獨孤明勝閃電般拔劍出鞘,一道璀璨的劍氣噴薄而出。
隻聽“嗤”的一聲,一根飆血的手臂便飛向天空,鮮血濺在演武台上,人群中一陣騷亂。
一些膽子小的女弟子嚇得尖叫了起來。
那人一聲慘叫,滾落台下,看著眼前自己的斷臂,連點穴封住血脈都忘了,隻顧在地上翻滾著,不一會兒便是因為失血過多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