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鷹憤怒的望向眾人,此刻他心裏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

本來今天隻是來好好商談的,結果被這麽一弄,雙方直接就不死不休了。

而且現在還死了幾個兄弟,禿鷹簡直恨欲狂,若不找出凶手,給阿虎一個交代,雙方可能真要撕破臉皮了。

禿鷹到現在,他的本意其實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見到禿鷹盛怒之下,這些小弟嚇的渾身哆嗦。

一時間竟然無人站出來。

這種情況,讓禿鷹越加憤怒。

這時候,禿鷹也慢慢的意識到不對。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衝出來的那兩個來保護他的人,好像挺麵生的。

禿鷹仔細的在人群中來回掃視,他能確定,那兩人不在這。

難不成正好被亂刀砍死了?

這下慘了。

他該如何向阿虎交代?

禿鷹麵色變得異常難看,這時候,一人緊張的站了出來,小聲說道:

“鷹爺,我看事到如今,雙方其實已經不死不休了,要不然,我們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的麻煩吧。”

“是啊鷹爺,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

“沒錯,我建議趕緊召集人手吧,否則遲了就真的晚了。”

“對,幹脆我們直接吞並了阿虎他們,讓濱海隻有一個聲音。”

聽到這些話,禿鷹的腦袋嗡嗡作響。

“都特碼閉嘴!”

突兀的,禿鷹暴喝一聲。

眾人嚇得紛紛低下頭去,沒有一人敢繼續勸阻。

禿鷹的目光陰晴不定,他盯著那些手下,冷聲問道:

“都給我回去,這幾天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給我找阿虎他們場子的麻煩,等我命令就是了。”

聽到禿鷹的吩咐,眾人都有著悶氣,可也不敢違背,隻能悻悻散去。

待到手下走後,禿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喂,禿鷹?”

對麵傳來了張費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禿鷹頓時就皺起眉頭來。他和張費認識一段時間了,彼此都算熟悉。

但是他總覺得張費此刻的態度怪怪的,似乎帶了點問罪的感覺。

禿鷹下意識的問道:

“怎麽了?張局長這是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張費淡淡道:“就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額……你有什麽話,直說無妨。”

禿鷹雖然覺得張費的語氣有些奇怪,但他依舊客氣的說道。

“今天你去幹什麽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最終才問出了這句話。

禿鷹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張費是因什麽而生氣。當即便苦笑一聲解釋道:

“我隻是為了自保,可誰知道手下有人不聽話……”

張費卻沒給禿鷹再次狡辯的機會,緊咬著牙關道:

“你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周邊至少有幾十個人報警,我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禿鷹聞言,頓時滿頭黑線,大部分摩擦,都是在酒吧內發生的,而且大白天的酒吧裏也沒什麽客人,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人報警?

禿鷹本能的覺得,張費就是在嚇唬他而已,可能是阿虎那邊找到張費那去了。

但他嘴上還是連忙解釋道:

“這件事我已經盡量壓製住了,下次肯定不會有這麽大的動靜了。”

“還下次呢?你真當我市局不存在不成?”

張費頓時就來了氣,怒聲道:

“禿鷹,你不覺得你最近的吃相有點過於難看了嗎?你就是著急自立門戶,我張費也不會幫著齊係內鬥來擦屁股!”

這話說的極重,讓禿鷹的麵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一是因為被誤會,二是因為當初他跟齊夏一起打天下的時候,張費還在分局當小執法者呢,還是後來王權龍上位後才提拔的他當的組長。

結果現在,張費居然反倒責備起他來,禿鷹的火氣蹭地一下子就躥升上來了。

“張費,你什麽意思?”禿鷹冷冷的質問道。

電話那頭張費冷哼道:

“我什麽意思?你做的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告訴你,你們自立門戶,看在齊夏的麵子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這樣肆意妄為,別怪老子翻臉!”

說完,電話那邊就掛斷了,根本沒給禿鷹絲毫反駁的機會。

這一刻,禿鷹臉色鐵青的將手機狠狠的捏在手裏,怎麽感覺,自己隻是為了齊係考慮,隻是為了自保,卻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千夫所指?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禿鷹想不通,同時更覺得窩囊,甚至感覺心裏一直憋著一股無名之火。

這口氣憋在胸腔,讓他難受極了。

“媽的,我禿鷹行得正坐得端,怎麽特麽的人人都誤會我?我禿鷹到底做錯了什麽?”

禿鷹心裏怒吼著,他覺得這些都是他的錯。

下午,禿鷹鬱悶的喝酒去了,酒過三巡,接著酒勁,禿鷹在酒桌上發泄了一通自己的不滿。

周圍的小弟聽見了,一個個開始憤憤不平起來。

“那張費算是個什麽東西啊?鷹爺開始打天下的時候,那小子還不知道在哪穿紙尿褲呢!”

“就是啊,市局除了個王五,誰能跟我們鷹爺比資曆,王五死了以後,那張費算是個什麽東西?”

“我早就看張費不順眼了,仗著自己現在是局長了,處處吆五喝六的!”

“對,他算什麽東西,還敢罵咱們鷹爺!”

這些人都對他忠心耿耿,此刻見到老大生氣,怎麽能不動怒。

禿鷹聽到這些人的話後,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是緊接著,他又搖頭歎息道:

“唉,我禿鷹自詡光明磊落,就算到了最後一刻,也依舊在為齊家人考慮,不然我大可以去過逍遙生活,何至於還在這拚命,可笑那些人,非但不幫忙,反而頂著齊係的頭銜,不幹正事,簡直是豈有此理!”

想到了這裏,禿鷹就是一陣惱恨,他真搞不懂,怎麽就沒人能理解自己呢。

“鷹爺,咱們要不要……”

禿鷹身旁的一個小弟,湊近禿鷹耳朵輕聲說了兩句。

就這兩句話,可把禿鷹嚇的麵色微變,瞬間就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罵道:

“胡鬧!你特麽瞎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