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月黑風高夜,宣亦非收到了一封粉色的信。

上麵寫著:

快來我的閨房吧,沒人~

宣亦非一見是柳柔寫給自己的,頓時興奮了,樂顛兒顛兒地打扮了自己一路狂奔而去!

然後,敲了一個時辰的門,發現真的,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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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佑瀚非常認真地挑選著手中的菜,眼神銳利而耀眼。

“這顆菜子很新鮮!”他這樣嚴肅地評價到。

俊男不愧是俊男,就連拿起白菜都美得像是一幅畫。

但是,像是這個樣子,與自己的前任情人一起選白菜,是不是也太~那個啥了?這是叫惡心還是難為情?!小妖迅速左右看了看,動作像是在做賊。

(呼……還好沒有人發現……)

安佑瀚盯著小妖看了下,將自己選好的菜買了,然後硬是要塞進小妖籃子裏。

“小夏,你知道嗎?”安佑瀚欲言又止:“當初……”

他還沒有說完,小妖就不耐煩地打斷:“我沒興趣知道……你滾吧!”說完提起籃子就準備拔腿跑。(喂——白菜也不還給別人就溜走?故意的?)

安佑瀚眼疾手快,扯住了小妖的衣袖,一個動作就半擁住了她,聲音都有些顫抖著:“我……我好想你,真的……這一年多以來,每天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懷念……”

“這是怎麽一回事?”裴耀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故作悠閑地盯著自家娘子半倚在別的男人懷中,黑著臉嘴角含笑,詢問。

“狸貓大人怎麽來了?”小妖吃驚,心裏越發不待見安佑瀚了。而安佑瀚一看到裴耀之走過來的時候,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狸貓大人,奴家是清清白白的啊,您銳眼如鷹,也還要有著一顆善於發現真相實情的心才對得起黎民百姓啊~~~)

裴耀之瞪了小妖一眼,連忙將她不留痕跡地扯過來放在身邊,然後對著安佑瀚問道:“你是誰?”

小妖被瞪得一哆嗦,回頭也天真無邪地問:“對啊,你是誰?”

安佑瀚:“……”

(你們兩個,一個是上個月才專門找“高人”威脅過我的;一個是曾經的情人……)

他的表情,好無辜的說。

“哦……”安佑瀚歎息一口,回答:“我認錯人了。”

“眼神不好使就不要揣著這樣一張大餅臉出來嚇人!”小妖搖尾巴討好著裴耀之,一麵回頭損安佑瀚。

安佑瀚:“……”

裴耀之對著安佑瀚假笑一下,拖著小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個家夥我不喜歡。”裴耀之這次坦率地對小妖表露自己的心聲。

“嗯!有道理!我也不喜歡!”小妖連聲附和。

“我的原則是害蟲要盡早鏟除!”

“對頭!就是要早早鏟除害蟲!”某個應聲蟲連連點頭。

裴耀之興致勃勃地觀看小妖免費的即興演出。在回家的路上,有一個美人過來和裴耀之說了幾句話,還是拖著裴耀之去到角落裏說的悄悄話。

小妖心裏不舒服了,惡狠狠地問道:“你為什麽要和她去那邊鬼鬼祟祟地說話?”

裴耀之回答:“因為我們有些事要商談。”

(有必要這樣避開我?)

小妖警惕地追問:“那你為什麽要對她笑?”

裴耀之嘴角咧開:“你是想把我弄哭才高興?”

小妖蹙眉嘴角往下掛,繼續問:“那她為什麽又要對你笑?”

裴耀之得意地抬起下顎,做高貴狀:“那可能是因為我玉樹臨風,俊美非凡吧。”

小妖:“……”

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雙眸含淚,帶著哭意:“她這是要和我搶你?”

某人無良地挑釁:“很有可能!”

小妖心裏泛酸,咬牙切齒:“那你會不會拋棄我?”

“我想想……”裴耀之故意回眸去看了看那位美人,挑挑眉毛,壞笑得花枝招展:“我看行!”

小妖衝進裴耀之懷裏就滾來滾去,左掐掐,右撓撓,痛不欲生的模樣做怨婦狀:“你死定了!!!”

這個時候,裴耀之對著小妖問道:“要不要買點兒玫瑰粘糖回家?”

小妖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樂嗬嗬地手足舞蹈:“好啊~好啊~”

半刻鍾之後,小妖又不樂意了:“為什麽街上的女人都要看著你,還流口水?”

裴耀之淡淡地回了一句:“或許都對我有意思吧……”

小妖炸毛之後又悲天憫人地問:“她們漂亮還是我漂亮?”

裴耀之興趣盎然地瞅著小妖變化萬千的臉,覺得真是好玩:“是個女人都比你漂亮吧……”

小妖動作誇張地撲過去就咬了他一口,慘叫著:“我要滅了你——”

裴耀之伸手摟著小妖的小蠻腰,對不遠處衝過來迎接他們的花花招招手,然後問:“要不要再去買一盒糯米丸子帶回家?”

小妖喜笑顏開地高興回答:“好啊~好啊~”

花花似乎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感染到小妖的興奮,也激動地圍著他們轉圈,繞的人頭暈。

然後裴耀之就拖兒帶母地拎著這一對活寶上街買東西去了。

路上卻不小心說漏了嘴。

“今天我去藥鋪檢查了一下身體。”裴耀之這樣看著小妖的眼睛,說著:“身子有些不舒服。”

“怎麽了?怎麽了?”小妖連忙追問。

“有些頭暈。”裴耀之繼續說著:“大夫診脈之後說了一句話,他說‘幸好你來得早啊……’”

“啊?”小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天打五雷轟。

這時候,裴耀之又不慌不忙地繼續解釋說道:“然後大夫又講:‘再晚點,我們就打烊了。’”

小妖:“……”

和這個人生活,總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脫力感。

回到家之後,用小妖選好的食材熬製了一鍋山藥雞湯,裴耀之給小妖盛了一碗,道:“趕緊趁熱喝。”

小妖撅起嘴巴撒嬌:“奴家要你喂我……”她雙眼微微合著,含情脈脈的望著裴耀之,笑得那叫一個嫵媚。

某個人頓時就忍不住了,撲了上去。

小妖在某個人身下很舒服地捏來扭去,用綿綿酥,酥的聲音輕輕叫喚著裴耀之的名字,把某個原本就已經是色狼的家夥引誘得像著魔般狂亂。

小妖軟綿綿地蜷在裴耀之懷裏,嘟囔著幾句沒人聽得懂的話。

之後某個人便為所欲為,是你們懂的。

好你個該死的安佑瀚,給了你警告還不死心,看來隻能秘密,處理你了!以後要把這隻妖孽看緊一點兒了,

裴耀之細細吻著小妖的嫩唇,像是大自然中的一切雄性動物喜歡做的事一樣,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其他雄性隻有望而卻步的份,眼饞死你們,但是碰都別妄想碰一下!

不知不覺當中,小妖的人生,已經開始以這個超禽獸、超強硬、超任性的人為中心運轉了。

誠意見著進門的柳柔頓時目瞪口呆,因為她頭發淩亂,衣著不整。

(竟然有人敢搶劫大師姐?那個劫匪沒事兒吧?沒有生命危險吧?)

柳柔白了這個一大早就愛幻想的師弟一眼,然後簡單的解釋:“有人想搶劫,被我打趴下了。”

誠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悲憤地仰天長嘯:“劫匪啊~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打得半殘啊?那是因為你竟然、怎麽可以、敢……劫了財卻不劫色啊……”

於是乎,很光榮的,誠意也被打了個半身癱瘓。

誠意覺得自己十分的不幸。

柳柔毫無愧疚之心,正準備回頭離開,卻在轉角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一個她內心深處的噩夢。頓時她的身子骨一僵硬,然後轉身飛叉叉地撲向誠意。

誠意扭曲著奮力掙紮:“大師姐!大師姐!這一大清早的,您不能因為自己沒有被劫色就來劫我的色啊!!!你還我冰清玉潔的男兒身,您讓我用什麽顏麵來報答我的父老鄉親,您……”

“你給我住嘴!”柳柔掐了他一下。

這個誠意,如花美男在風中獨自淩亂著,眼神明媚而哀傷,華麗而淒涼,他凝望著大樹的目光仿佛在渴望自由生長……

此情此景,怎叫人不心碎?不捶地?

宣亦非儒雅的斜靠這回廊上麵,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欣賞著麵前的一出戲。

柳柔有些淩亂的整理好自己,穩住腳步又故作鎮定地和他打招呼:“哪裏來的耗子?趕緊回你的耗子洞裏去!”

“噗——”有人噴了。

(噴的好!)柳柔想。

宣亦非揮了揮手,對柳柔打招呼:“怎麽不說一聲起床就跑了呢?昨晚可是個美好之夜呐~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噗噗噗——”某個人又噴了!

(你找死?)柳柔瞪了那個一臉無辜的人一眼。

然後宣亦非就瞅著誠意,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溫柔掃視一圈之後,然後回頭對著柳柔說:“我來接你去聽戲。”

柳柔愉悅地、爽快地,拒絕了。

宣亦非失望離開,臨走之前還特意又曖昧地瞅了誠意一眼。

某隻膽小鬼很沒出息地哆哆嗦嗦問道:“大大大,大師姐,為為為為為什麽我我我我我覺得有一隻惡鬼很想吃吃吃吃吃了我?”

柳柔很是高貴地望向誠意,戳了戳他的小身子板兒,慢悠悠又很優雅地宣布:“因為他覺得你是我的小情人!還有,不是他想吃了你,是他肯定會吃了你的!好好期待吧,哈哈哈哈……”

某個人的心情,終於愉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