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奸情
蘇府後院上房,二爺正眉頭緊鎖坐在燈下看書。
燈火輝煌,照的他雙眸如幽幽湖水一般,深不見底。
今兒的事情實在是太蹊蹺,巧合的讓他不得不懷疑……
安安口中所謂的‘大伯’究竟是誰?若真是大伯為何不肯現身相見,反而如此躲躲閃閃。直到他從高家出來,都未曾看見他本尊。
安安還說他大伯身體不適,有殘疾。難道是因為這個,他才避人不見?
不對不對,若隻是單純因為這個,那她應該也有說辭才對,為何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二爺越想越不對,思忖半響,他將手中的書猛然丟在了案牘上,臉色陰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
“子謙,你進來。”
蘇子謙正在門口廊下守著,聽二爺叫他,他立刻身子一怔,眸中閃過了一絲惶恐。看來二爺是察覺了今日之事,一頓訓斥是免不了的。
蘇子謙不情不願的推門進了屋內,看見蘇子謙進來,二爺臉色登時又陰沉了幾分,順手指了指右手邊的黑漆描金靠背椅讓他坐下。
蘇子謙見二爺臉色不好,不敢坐,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待他剛一落座,二爺便沉聲問道:“子謙,今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蘇子謙不敢抬頭,隻打馬虎眼道:“不知二爺問的是哪一件?事情那麽多……”
二爺聽了氣的臉色發青,眸內閃過了一絲惱怒,這王八蛋,雖然他跟了他十年不假,雖然他待他向兄弟不假。
可他的女人如今有事瞞著,蘇子謙不幫著他,反倒幫著那個女人有意隱瞞。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你說哪一件?還要爺提醒你不成?”二爺狠狠拍了一把桌子,額上的青筋立刻蹦了起來。
平日裏他自持是個可以不喜形於色之人,所有的情緒都會藏在心中,不讓人窺見。可現在怎麽了,隻要是她的事情,似乎都能讓他發瘋。
二爺有些頹然,登時像失了精神。仰著頭靠在了圈椅背上:“你跟了我十年。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知?”
蘇子謙一臉愕然,這還是他們家二爺嗎?為了個女人,這都成什麽樣子了?難不成還要和他翻臉?
果然是為了女人能插兄弟兩刀的主……
“二爺,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蘇子謙幹脆也再不繃著,歎了口氣接道:“跟了您十年,什麽沒經曆過?宮中的明爭暗鬥,宮外的刀光劍影您都能坦然處之,為何區區一個女人,就能讓您方寸大亂?”
二爺臉色微黯,身體又往後靠了靠,錦袍就像流雲一般,垂了下來。蘇子謙說的沒錯。從他出生的那一日開始。他的人生就注定著充滿了鬥爭,鬥了二十年了,他什麽沒見過?
甚至於兄弟間的自相殘殺,他也親眼見過……
可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在這裏大發脾氣,是他太過計較。還是他的心,早已不是當初的那顆心?
“那你也不該騙我。”二爺壓低了聲音,再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你說說,她暈倒的主意是你想的,還是她想的?”
“是我想的。”蘇子謙底氣也有些不足,垂了眼瞼道:“我是怕那屋裏真有不該看,不該見的,到時候惹您發火……”
“那你也不該摟著……”二爺一想到當時蘇子謙抱著高香寒的情形,他這顆心又開始不淡定起來,人倏然從圈椅上坐起來,怒聲道:“男女大防你都不顧了?她的清白你也不顧了……”
蘇子謙聽著二爺的話,心裏一陣好笑。這都哪跟哪,他蘇子謙摟了就是不顧男女大防,不顧及她的清白?那他二爺不也摟了,不單單摟了,還抱著她進了臥房,這算什麽?
照他的意思,就是要娶了她唄……
“那您呢?”蘇子謙低聲咕囔了一句。
二爺臉上登時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這小子,竟然敢質問他,膽子是越來越大。
“她是大齊的子民,我是大齊的皇子,她歸我管,她的死活我自然過問。”二爺解釋的有些牽強,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隻能擺著手,佯裝煩惱的樣子道:“行了行了,爺也乏了,你走吧!”
大齊的子民?滿大街都是大齊的子民,都要去管?
蘇子謙腹誹,又不敢再明說,隻能起身行了禮往門口去。
屋裏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二爺似是抽了絲的蠶蛹一般,再一次倒在了圈椅內。
心裏雖然逼著自己不再去想今日的事情,可又忍不住揣測。這女人,究竟想隱瞞他什麽?屋裏究竟是誰?
若真是個男人……
二爺隻覺心煩意亂,伸手搓了搓臉頰,看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再次陷入了沉思……
…………
河沿鎮,悅來客棧的上房內,黑鷹正側躺在床榻上,兩手放在腦後,雙眼圓睜,靜靜的盯著房梁看。
他是乘著高香寒暈倒,眾人送她去臥房的時候逃出來的。
他知道,那是高香寒故意為之,為了怕他和二爺正麵衝突。
由此看來,她似乎已經有所察覺。
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黑鷹腦子飛快的轉著。
是在她和二爺去酒樓的路上?
或者比那更早?
他有些吃不準,心中煩悶,隻能翻了個身。
也不知二皇子到底要做什麽,為何一定要親近她?他可知道這樣已經害了她和安安。
二爺可是眾矢之的,是大皇子的眼中釘,暗影堂是大皇子創立的,自然也會視作眼中釘……
暗影堂哪裏早就開始調查二爺和高香寒的關係,弄不好,高香寒隻怕也要卷入這場紛爭之中。
不過康爺似乎一再的想壓下來,並不想傷害高香寒的意思,這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
猶記得兩年前,康爺和她第一次見麵。她說話的語氣,兩人似乎早就認識。她還說起是因為康爺救了她一命,她才心存感激。
可康爺為什麽要救她?他可是暗影堂最冷血,最殺人不眨眼的一個。
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繞來繞去,一點眉目都沒有。
不過,有一件事他很明確。他一定得把二爺的身份告訴她才行。讓她有多遠避多遠,否則她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還有他的仇,一定要報……
心念一轉,黑鷹麵露寒光。腦中又想起了那個雨夜……
…………
“我要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那賤人的底細到底如何?”孫家暗想院的偏房內,燈光微黯,藍秀兒穿著一身水紅色細砂薄扇,慵慵懶懶的斜躺在羅漢榻上。
正對麵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這男子十八九歲模樣,生的額寬鼻挺,麵色紅潤,十分的精神。這人正是當日孫大少爺發病時,奪了刀喚名陳青的小廝。
這陳青原也不是河沿鎮上的人。五年前隻因他救了快要落水的孫文一命。孫夫人便將他留在了家中,做了孫文的小廝,以保孫文的安全。至於他的底細,孫府之人一概不知。
“回姨娘話,我照著您的話去了一趟高家娘子原來的地方。都說查無此人,還有二少夫人,也沒她這一號人。”
藍秀兒聽完此言,眸內立刻閃過一絲冷笑,道:“我就知道她不幹淨,果然如此。”
“還查了點什麽?”藍秀兒輕輕揉著右手的纖纖玉指,心裏暗暗思忖,既然沒她這麽一號人,那她口中的夫家肯定也是沒有,那她到底是誰家的人?那孩子的爹爹又是誰?
這些事情她必須搞清楚,這是她最後的籌碼,若是搞清楚了這一切,她就能讓高香寒死無葬身之地。
“旁的?旁的我也沒打聽出來什麽!”陳青聲音壓低了許多,又道:“不過我已經托了人去慢慢查了,您別急,肯定能查出來蛛絲馬跡。”
“沒用的東西。”藍秀兒聽陳青再沒有打聽出來別的消息,立刻黑了臉罵了一句:“養你何用?還不如養條狗。”
陳青氣的臉色青黑,默了半響才咬牙切齒道:“既然我沒用,那當初姨娘為何還要勾引我上床,我可還記得姨娘床笫上……”
陳青還要往下說,藍秀兒登時氣急敗壞的嗬斥道:“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姨娘這是要過河拆橋?姨娘可別忘了,那晚的大火,大少爺的病,還有高家門口的火,二少夫人被迷暈差點燒死的事情……這些姨娘都忘了?”
陳青不怒反笑,一步步逼近了床榻上的藍秀兒,咬牙道:“做了婊子就別想立牌坊,你幹的那些事情,小心老子嘴巴不嚴實給你捅出去。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反正我一無所有,可你呢,你還有家人,你家那些個廢物,可都一個個等著你養活呢!”
“你住嘴……”藍秀兒一臉頹然,眸中閃著淚光。當初她勾引陳青一來是太寂寞,而來也是想有個左膀右臂,能助她成事,可現在看來,他才是最大的禍害。
“我住嘴?我憑什麽住嘴?”陳青臉色微黑,嘴角扯了一抹冷笑,右手已經捏住了藍秀兒的下顎,道:“若你不勾引我,我又怎會成為你的幫凶?”
言畢,他的唇重重的貼上了藍秀兒的唇,使勁的吮吸著她的甘甜。左手也毫不示弱的襲上了藍秀兒胸前的兩坨飽滿,隔著衣服使勁的揉捏著,仿佛要捏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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