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鬥嘴的小調調
二爺靜靜的站在原地,激動過後,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理智又一點點重新回歸了他的身體。
他要娶了她沒錯,可並不是現在。
“你……你能等我兩年嗎?”二爺搭在高香寒肩頭的手又不自覺緊了緊,一雙眸子滿是認真:“就兩年,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到那時候你再不必受苦,隻要安安心心過日子就好。”
兩年時間,足以讓他成事……
到那時候,他虧欠他們母子兩個的,一定十倍百倍的補償他們,讓他們以他為榮。
高香寒聽的有些恍惚,身子因他炙熱的手掌而略微發抖。
他難道是認真的不成?難道他真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
她有些理不清思緒,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困惑。
“二爺可是認真的?”她隻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沙啞著聲音很吃力的問了一句:“您可知道我如今的處境?我還有兒子,這些事情您都不管不顧?”
若是他真的被她的美貌吸引,而說出這些話,那就太不理智了。
二剩媳婦那樣的,尚且不願意讓她的兒子娶個她這樣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更何況是他?
“進門就當爹,有什麽不好?”二爺幹脆涎著臉,一副油腔滑調的模樣,又道:“認不認真你還看不出?爺的話,可是從不說第二遍的。”
進門就當爹和喜當爹可是有差別的,高香寒有些想笑,總以為他比她成熟才對,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怎麽?你不答應?”二爺見高香寒笑而不語,心裏有些惱火。這女人,也太不給他麵子了。若是在京都,隻要他勾勾手指頭,成千上萬的女人就會立刻蜂擁而至,投懷送抱,巴不得跟了他去。
她倒好,一臉的淡定,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答應你妹啊”高香寒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時忘了他可是古代人,竟然用了一句現代話罵他。
二爺愕然,什麽你妹我妹的?
“你答應我就行了,與我妹妹何幹?”二爺繃著臉,可心裏卻十分的輕鬆。
以前和她說話,她總是顧忌他的身份,一直遠遠地,不肯靠近,可現在這種氛圍,讓他很自在,渾身上下都覺輕鬆。
高香寒聽的啼笑皆非,第一次覺得穿越如此有趣。再看看二爺有些孩子氣的模樣,心裏對他一直以來的敬畏感,登時消除了大半,因笑道:“你要娶我,那你母親知道嗎?別看我如今孤身一人帶個孩子,可我也要個名正言順,什麽妾啊姨娘啊,這樣的,我一概不要。明媒正娶的正房,你能給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終身那叫苟合,她才不願與他苟合。給人做小,那也不可能……
她就要當老大……
二爺張了張嘴,被高香寒問的半響說不上話來。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她的想法,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格外的幼稚,心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不過卻又有些暖暖的感覺,至少,她沒有說一定不嫁給他。
隻要不是拒絕,他就能忍受這種落差……
高香寒見他不說話,撅著嘴有些不悅,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二爺是逗我開心,我稍微提點小要求,二爺就不敢答應了?”
“再說……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二爺是什麽人,有沒有家室,這般的沒誠意,還想讓我嫁給你?”高香寒幹脆挑明了她對他身份的疑惑,若是他願意說,現在正好是個機會,他肯定會坦言。
二爺腹誹,這女人好貪心,一箭雙雕。又想做大,還想知道他的身份,可他也沒法子,似乎總是能掉進她設的陷阱裏一般。
不過他就喜歡這樣的她,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樣反倒讓他很自在。
在宮中,他見多了道貌岸然,見多了雙麵臉,見多了隱藏內心的人。
他們就像行走在黑夜中的人,永遠潛藏著危險……
二爺看著高香寒略帶嬌嗔的模樣,一臉的微醺,笑道:“你嫁給我,不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了?”
切,油腔滑調,避重就輕……
他分明就是不想說,也不想做出承諾……
這是拿她當猴耍的節奏嗎?
高香寒暗暗腹誹,眨著眼睛做出一臉不屑狀,道:“哼,我才不嫁你呢!就你這模樣,我還看不上。”
“噗”二爺看她的模樣,不由笑出聲來,道:“你不嫁我,還有誰肯要你,也就我好心收留你。”
妹的,原本好好的氣氛,又被這王八蛋給破壞了。
什麽狗屁好心收留,她難道是恨嫁的人嗎?
就她這臉蛋,這才情,這頭腦,放出話去要嫁人,那男人還不排了大隊的過來等著。
“誰說我沒人要。”高香寒白了一眼二爺,道:“要我的人多了去了,隻要我肯,明兒我就能嫁出去。”頓了頓,又覺不解氣道:“就我們隔壁的鐵柱哥,那可是巴巴的等著我點頭呢!隻要我願意,明兒就能成親。”
一聽要嫁李鐵柱,二爺登時眼冒怒火,沉了臉,斥責道:“你敢……”
他這是吃醋的節奏嗎?看著二爺氣鼓鼓的樣子,高香寒心裏別提有多開心。
她心中暗想,看來她也是很享受他這種在乎她的樣子,雖然早就過了初戀少女那種會對男人立刻怦然心動的年紀,但是她依舊很喜悅。
“有什麽不敢……”她不理會他臉上的表情,就是要氣他,誰讓他到現在都不肯對她說真話:“我的婚姻我做主。”
“那你還想不想開分店了?”二爺挑眉,語帶威脅,第一次,他覺得自己那麽那麽的傻氣,說出來的話就像三歲孩子的童言童語一般。
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你無恥……”高香寒也像個孩子一般,撅著嘴道:“怎麽能拿這個當要挾?既然我提的要求二爺不肯許諾,那我就不能嫁給鐵柱了?”
她喜歡這種鬥嘴的感覺,那還是大一的時候,她和她的初戀男友,也是這樣的天氣,兩人坐在操場內,也是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
那時候,本以為這個人會一直陪著你,一直的守著你……
可是,他還是走了……
這些傷痛,以為它不會消失,現在看來,似乎早已經消失不見……
她的眼角有些泛起了淚光,仰著頭,倔強的不肯讓它掉落……
二爺沒察覺到她的異樣,隻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道:“爺說不能嫁就是不能嫁,你可是爺的人……”
高香寒憋回了眼淚,忍不住失笑:“我什麽時候成了二爺的女人?我怎麽不知道?”
“……難道不是嗎?”二爺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這女人,她的第一次可是他的,她還給他生了安安,這難道都不算?她還想怎樣?
“兩年前爺救了你的那個晚上,你別忘了,你可和爺在一個床榻上……”二爺提起了老賬,似乎還有些得意。
妹的,真是無恥,當時又沒做什麽!
沒做什麽嗎?怎麽好像她咬傷了他的唇瓣呢?
空氣越來越曖昧,高香寒臉上一陣陣的燒燙,伸手就是一拳頭,捶打在了二爺的後背上:“你胡說,那晚明明是你不要臉,非要守在屋裏不肯走,我可是千萬百萬個不願意。”
死賴著不走?這女人,真不知好歹。
當初她那副病怏怏的模樣,要不是他,她還能活到現在?
真是過河拆橋……
二爺一時氣的肝疼,臉紅脖子粗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高香寒看他一副內傷的模樣,不由失笑,誰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再想想他方才的舉動,不由眨了眨眼睛,似是發現大秘密一般,奸笑道:“二爺不讓我嫁人,難道是吃醋?”
“嘖嘖嘖……看來我還是魅力無窮啊……”高香寒不理二爺內傷的模樣,依舊說著無厘頭的話。
二爺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赧然,甩著袖子急道:“誰說爺吃醋了?爺這樣的,女人多的是,怎麽可能吃你的醋……”
為了掩飾心虛,二爺開始‘長篇大論’的替自己辯解起來,越是辯解,似是越辯解不清楚……
這樣的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眸間掛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明媚,淺淺的笑著……
風輕輕吹來,吹的玉簪花無比的明豔……
高香寒淺笑著,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鬥嘴了,但是這一次是最輕鬆的一次,很愜意,很溫馨。
明明很嚴肅的一件事情,一瞬間就變成了他們之間一場很輕鬆很逗趣的互動。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有很多話明明很沉重,可是你卻用了另外一種輕鬆的方式,這樣仿佛……才更容易接受些……
她知道他不可能給她一個什麽正妻的地位,這樣的承諾在這樣的封建社會裏,實在太沉重,那個男人都背負不起。因為她有個小拖油瓶在哪裏呢!即便他不介意,他的家人也會介意。
與其讓那些沉重的話變成傷人的利器,她寧願讓它們不要說出口……
既然沒有完美的人生,又何必一定要追求那份完美?
隻要找一種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方式,這樣反倒活的自在輕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至少這一刻,彼此的眼中隻有對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