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擔心

保鏢嗎?

這些人可是沒見過這樣高大結實的男人們。

尤其是高香寒竟然會使喚蘇子謙去拿東西,讓她們更是吃驚不已。

“他咋還跟著你?”大喜媳婦壓低了聲音,小聲問了一句,生怕被這些大漢聽見了她問的問題。

高香寒燦然一笑,道:“他們是皇上派來保護我的。”

皇上?眾人一陣震驚,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偷偷的又去打量那幾個大漢,目光中多了幾分敬畏。

“嗤”一聲,高香寒笑了起來,目光落在大喜媳婦他們身上,笑道:“可別害怕,他們隻是保護我們的安全罷了!”

眾人臉上都有幾分尷尬,一個個咧著嘴笑。

蘇子謙帶著人從車內拿了許多東西過來,高香寒一一分發,給阮家娘子她們這幾個女人每人一匹上好的蜀錦,這些蜀錦都是她托蘇子謙從京都最出名的綢緞行買回來的。還送了這幾個女人每人一個小琺琅瓷的化妝盒,裏麵有些胭脂水粉,還有幾朵紗質假花。

這些女人捧在手裏,喜歡的什麽似的,一個個打趣彼此。

“翠花娘,你要抹了這個,保準年輕個二十歲,到時候你家男人隻怕都要認不出你來咧……”蘇二家的打趣翠花娘,笑的兩頰一片紅暈。

“呸,那你要是戴了這個花兒,明兒個俺看你都能再嫁人咧!”翠花娘也不示弱,笑的咯咯的。

這些女人們登時歡樂了起來。

高香寒又送了筆墨紙硯給狗子和根子,讓他們勤勉,好好學習。

狗子和根子也十分的歡喜,認認真真的謝過了高香寒。

秋萍和水仙還沒看到過這麽熱鬧的場景,兩人咧著嘴偷偷笑著。

大喜媳婦的目光不覺落在了高香寒身邊的水仙和秋萍身上,見她們兩人穿的幹幹淨淨,長得也頗有些顏色,還咯咯的笑的好聽,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

水仙和秋萍被大喜媳婦盯的很不自在。忙垂首,兩眼看著地麵,再不敢笑。

“這兩個丫頭是誰家的?長得咋這俊呢?”大喜媳婦凝視著高香寒,勾著嘴角笑的和善。

高香寒這才想起來還沒介紹水仙和秋萍,便笑道:“她們是我雇來給我打雜的,嫂子嬸子們看看,模樣兒咋樣?”

“真俊……”

“真水靈……”

“俺們村可沒這樣好看的丫頭……”

幾個女人都開始讚起了水仙和秋萍,這兩個丫頭聽了,羞得頭垂的更低了幾分。

高香寒看著她們兩個,隻笑道:“別怕她們看。她們可不會吃了你們。”一麵又笑著向大喜媳婦他們介紹了秋萍和水仙。說她們是孤兒。身世可憐,才會收留了她們。

這些人聽了,一個個對秋萍和水仙又多了幾分憐憫。

大喜媳婦當即道:“俺們都是粗人,也不會說啥好聽的話。往後你們姐妹要是有啥不順心的事兒,隻管找俺這個嫂子,俺替你們出頭。”

“是咧,還有俺們呢,俺們替你們出頭……”

阮家娘子,翠花娘她們也都一個個拉了秋萍和水仙的手兒,說了幾句貼心話兒。

這兩個丫頭從小輾轉在人牙子手中,還從沒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一下有這麽多人關心。她們兩個都紅了眼圈兒,心裏更是認定了高香寒是個大好人,否則她身邊的這些人怎麽會這麽好呢!

兩人感動的正不知說什麽好,高香寒隻笑著打趣道:“你們可別把人家孩子給嚇到……”

那些媳婦們一個個又哈哈樂了起來。

閑話了一陣子,根子又匯報了酒樓的生意。最近生意十分的好,尤其是百味坊加盟以後,生意更是好了幾分。

高香寒很是欣慰,至少勞動有了成果。

隻不過根子對孟仲奎這個人很是有些意見,這個人總是貪圖小便宜,每次定食材的時候,他都要克扣斤兩,自己中飽私囊。

高香寒對孟仲奎這個人也沒什麽好印象,但是讓百味坊加盟不易,不能因為一個孟仲奎就不合作了。

“根子,你且忍耐著,等我見了孟大公子,我會和他說的。”高香寒安撫藍根子,又道:“京都確實十分的繁華,等這次回去,我便先把酒樓開起來,到時候你和你母親都過來吧!”

根子很是感激,連跌聲的道謝。

處理完了酒樓的事情,蘇子謙方送了高香寒一行人往家去。

數日不見錢媽媽,高香寒心裏真是惦記的很。

坐在馬車上,大喜媳婦方小心翼翼的道:“其實……其實這一段時間,錢媽媽一直病著呢!”

“什麽?”高香寒心中一怔,登時皺起了眉頭,擔心道:“病的重嗎?請大夫瞧過了沒?”

大喜媳婦臉上閃過了一絲愧色,道:“病的挺重的,也請了周大夫瞧過了,周大夫說是染了風寒。”一麵又低低歎道:“到底是人老了,有些風寒也抵擋不過去。”

高香寒隻覺得心裏波濤洶湧,錢媽媽是她來這裏後,對她最最好的一個人,貼身跟了她三年了,猶如母親一般。

自己的母親生病,當女兒的怎能不擔心。

她有些急躁,摟著安安自責道:“早知道她老人家生病,我就不去京都了,或者帶上她……”她滿心的緊張,比自己病了還要難過。

安安也皺著小眉頭,撅著小嘴道:“錢奶奶怎麽病了呢!”一麵又抬著頭,扯著高香寒的衣角道:“娘,我好想錢奶奶……”

高香寒心裏更是急出了火,恨不得馬車馬上就到家裏。

…………

高香寒早上走的,晌午,京都就下了一場大雨,深秋的雨格外的寒冷,二爺府上都生起了火盆。

二爺早上去上了早朝,下了雨,他便留在容妃哪裏用膳。

吃罷了飯,容妃叫人在暖閣內生了火,母子兩個坐在一起下棋。

打小兒二爺就愛下棋,他的棋藝都是容妃傳授的。容妃的棋藝了得,就連皇上也常常留在這裏與她對弈。

容妃舉著白子,眉宇間帶著淡淡笑容,望著棋盤上的快要陷入僵局的二爺,道:“兒子啊,你是不是又快輸了?”

二爺訕訕一笑,他都連輸了兩局了,這盤……注定是又要輸了。

輕輕推了推棋盤,他淺笑,道:“母妃的棋藝了得,從小兒子就沒有贏過一局,總是母妃在贏。”

容妃眉心微動,笑的明媚,道:“你當我老糊塗了?你不是贏不了,隻是不想贏我罷了。”容妃笑著丟了手裏的棋子,端了一旁的茶碗,喝了一口六安茶,茶碗上的熱氣氤氳,讓她的麵容看上去溫暖而又模糊。

二爺微微一笑,恭敬道:“本來就是您的棋藝高明,兒子的棋藝還是您傳授的呢!又如何能比的過您?”

容妃臉上有了欣慰的笑容,至少自己的兒子從來都很拿她當一回事,在這深宮之中,這樣也就算是很慰藉了。

“你父皇昨兒晚上來我這裏了。”容妃屏退了左右,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中帶了一絲犀利,道:“你可知道他是為了何事?”

二爺也肅了顏,目光凝視著容妃,默了半響,方道:“莫非是為了大哥克邊關扣糧餉之事?”

容妃聽了,緩緩點了點頭,放了茶碗輕聲道:“你父皇為了這件事情幾乎氣的發瘋,隻是你大哥終究是皇長子,又是先皇後所生,他又不能聲張,隻能壓在心裏頭憋著。”容妃眼中閃過了絲絲疼惜,道:“你父皇這一輩子,真真是不容易的很,先是九死一生的當上了這個皇帝,如今老了老了,還要麵對這樣的兒子,你說他能不痛心嗎?”

二爺隻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表情,等容妃說完了,他方蹙眉道:“即便如此,父皇還是放不下他,還是想要擁立他當太子,不是嗎?”

他言語中的苦澀和不甘心一寸寸彌漫開來,容妃的眼底也沾染上了些苦澀,道:“孩子啊,都是娘位分不高害的你,若娘當年是皇後,那你……”

“不,不是這樣的……”二爺揚眉,打斷了容妃的話語,憤憤道:“若是以這個來定論所有的事情,那我大齊遲早要亡……”

“噓……”容妃嚇得麵色蒼白,登時狠狠打斷了二爺的話,斥責道:“這些話往後你給我不許胡說,你父皇隻是有這樣的想法,可他心裏也還在猶豫著,畢竟你大哥確實不是那快君臨天下的材料,你父皇也看在眼裏的。”一麵又悄聲叮囑二爺道:“兒子啊,你記住了,子嗣才是關鍵,你父皇歲數這麽大了,還連個皇長孫都沒有,他每次說起來,都很是遺憾,若你和秋慧能盡快生個皇長孫出來,這事情就可逆轉……”

二爺聽了,良久不語,這樣默了半響,他才抬頭道:“母妃……其實……”

他腦中閃過了一絲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高香寒和安安的事情告訴他母親呢?

告訴了,怕他母親打壓,可不告訴,安安終究是皇室子弟,他母親又是皇祖母,總不能讓她一直蒙在鼓裏吧!

況且現在高香寒懷疑高蕙蘭,而自己的母親位分又比高蕙蘭高,說不定就能查出點什麽來,到時候替高香寒洗脫冤屈,自己也能和高香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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