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讓
空山寂靜,北鳥南飛,滿眼都是蕭條景象。
“寒姐兒,就算是我說錯了話,你也不該下這麽重的手來打我。”褚秋慧不甘心,目光冷冷的盯著高香寒,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長這麽大,我還從未被別的女人這般羞辱過,今日的事情,我會牢牢記住的。”
高香寒但笑不語,片刻,她方冷眸道:“今日這一巴掌,我不過是替二爺教訓夫人罷了
!並非有意與你爭鋒相對。若你非要與我結下仇怨,那我也無話可說,隨你去吧!”
“你……”褚秋慧立起了眉頭,雙目越來越冷。她最是見不得高香寒這樣風淡雲輕的態度,她越是這樣淡然,她心裏就越是不自在,越是恨的很。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從前可不是現在這樣子,這一次,你差一點就害死他了。”
高香寒聽了,微微皺起了眉頭。
褚秋慧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以為這句話觸動了高香寒的心,心中一喜,繼續道:“二殿下從前從來都是……”
“夫人別說了。”高香寒凝了眸子,迫視著褚秋慧的目光,傲然揚起唇角,道:“你看到的二爺和我看到的二爺並非一樣,若是你從前看到了不一樣的二爺,那隻能說明……隻能說明他不愛你罷了!”
褚秋慧聽完這些話,登時炸了毛,立著眉,跳腳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愛你?”
高香寒淺淺一笑,沉著嗓子道:“這是夫人說的,我可沒這麽說。”
褚秋慧耳後根突突的跳著,嘴唇微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口。本來這次她是想要給高香寒下馬威的,現在倒好,弄的自己灰頭土臉的。輸了不說,還失了顏麵。
“寒姐兒,你別逼人太甚。”褚秋慧到底沉不住氣,語氣有了幾分尖利。臉色也有些煞白,頗有些狗急跳牆的模樣。
高香寒隻淡淡一笑,微微頷首道:“夫人太抬舉我了,我怎麽會逼夫人您?長久以來,難道不是夫人逼著我嗎?”她往前幾步,靜靜的對上了褚秋慧的眼睛,在她耳畔道:“夫人送我的首飾我可是還留著呢!那幾個裝了幹花的香囊,夫人在內還放了什麽,我想夫人還記得吧!”
高香寒聲音極低,卻讓褚秋慧的臉更蒼白了幾分。樹枝間透過來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頰上。明顯滿額的汗水。
深秋發汗。不是運動量大。那就是心虛。
她還記得,那香囊內,是她親手裝了浸了斷腸草毒汁的曼陀花的花瓣進去。
醫書上有記載,長期接觸曼陀花。其花香就能使人慢慢中毒,在不知不覺中,殺人於無形。而且斷腸草的毒更烈,死的會很痛苦。
隻是她做的這般小心翼翼,為了怕高香寒發現,她在香囊內還特別放了有濃鬱香味的玫瑰花瓣和茉莉花瓣進去,她怎麽還能發現?
高香寒冷冷看著褚秋慧,她可是農科出身,本來就是研究這些花花草草的。對這些東西自然敏感。當日拿到她送的首飾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所以她才隻給水仙和秋萍她們送了宮製絹花,旁的一件未動。
“你……你胡說什麽?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褚秋慧眸色烏黑,遮掩不住的慌張。道:“我好心好意送你首飾,怎麽?你想反過來咬我一口嗎?”
高香寒不怒反笑,慢條斯理道:“夫人急什麽?我說是夫人在首飾上做手腳了嗎?我隻不過是說夫人香囊中的曼陀羅花瓣好看而已,夫人又何必急成這樣?”她目光瞟著褚秋慧,一字一句道:“我聽說容妃娘娘也極愛養花,不如……不如我回去後把那香囊拿給容妃娘娘瞧瞧……”
“你敢?”褚秋慧紅了眼睛,微張的眼角迸出怒火,冷聲道:“你若敢,我也會讓你後悔的
。”
“我看後悔的人該是你才對吧?”高香寒嫣然一笑,抿著紅唇低低道:“我隻有一句,若你從此以後還不收斂,莫說我敢把香囊給容妃娘娘,就是皇上哪裏,我也敢去說。我就不信了,是你重要,還是將來的皇世子重要。”
褚秋慧渾身一怔,眼神又幾分飄渺,喃喃道:“你以為我會怕嗎?”
高香寒冷哼一聲,淺笑道:“聰明人自然是不會怕的,因為聰明人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又何必要怕?”
褚秋慧聽了,登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喃喃道:“寒姐兒,你和從前大不相同了。從前你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你,為何這般伶牙俐齒?你想要逼死我嗎?”她目光期期艾艾,眼底氤氳,頗有些受害者的意思,聲音尖利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高香寒最是看不慣她這一套裝可憐的樣子,心道,若是你一開始和善,將來還有可能好好相處。可你一開始就露了殺機,如何叫人待你和善?
“我不知道他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我隻知道,我已經等了三年了,我不想再等下一個三年。”高香寒眸底劃過了堅定,仰一仰下顎,一字一句認真道:“你的孩子需要爹爹,我的孩子也一樣,他同樣需要爹爹的照拂……”她目光犀利如劍,再不想失去二爺,更不想把他推給任何一個女人。
除非,有一日他自己倦了她,想找別的女人。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就認了。
褚秋慧被高香寒語氣中的堅定給嚇到了,心中驚到無以複加。這是再向她宣戰嗎?真的要向她宣戰嗎?
“你不知廉恥……”褚秋慧幾乎是脫口而出。
高香寒挑高了眉頭,撇了她一眼,冷冷道:“知不知恥不是你說了算的,所有的一切,我不過是為了保護我的孩子罷了!”言畢,她輕歎一口,也不願再和褚秋慧多做糾纏,隻低低道:“夫人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回去吧!”
褚秋慧還想再說什麽,高香寒已經在錢媽媽的攙扶下往山下走去。
看著高香寒的背影,褚秋慧隻覺得血往上湧,幾乎站立不穩。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有些消化不掉的感覺。
“吳嬤嬤,你聽見她說的話了吧?”褚秋慧漲紅著臉色,焦躁道:“她果然是定國公家的寒姐兒,我可怎麽辦?”
“夫人莫要慌張。”吳嬤嬤扶了褚秋慧的手,低低道:“您別忘了,萬事還有褚家呢!定國公和咱們老爺勢力也差不多。二殿下和容妃娘娘都是聰明人,還不至於薄待了夫人您。”她目露寒光,臉上還熱辣辣的,方才高香寒那一巴掌打的著實重,現在還疼的厲害:“且叫那小賤人得意兩日,等回了京,是咱們的地盤了,咱們再慢慢收拾她也不遲。”吳嬤嬤咬牙切齒,仿佛要吃人一般。
褚秋慧一聽吳嬤嬤的話,登時有了些主心骨,臉上隱隱變色,極力壓著怒火,低聲道:“嗯,先回京都再說
。”
待回到小院內,已是快近黃昏。
容妃正在院中陪著安安玩耍,祖孫倆笑的格外歡暢。
安安很懂事,見容妃臉上有汗,忙招手道:“奶奶,你蹲下!”
待容妃蹲下,他方用自己的衣袖替容妃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甜甜笑道:“我娘說了,秋天發汗不擦了,會著涼的。”
容妃滿眼的喜愛,伸手摸著安安的頭,真是恨不得這次回去的時候就帶他回宮去:“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正說著,安安回身,正好看見了陪著褚秋慧回來的高香寒,眼中一喜,急忙跑過去撲在了高香寒的懷裏:“娘……”
容妃眼觀六路,對於褚秋慧臉上的指印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和婉一笑,道:“怎麽去了這麽久?”一麵望著褚秋慧道:“慧兒,玩的如何?”
褚秋慧微微頷首,心裏既希望容妃看到她臉上的傷,可又害怕她看到。
心中糾結,隻低低道:“鄉間景色也很怡人,臣媳……”微微頓了頓,又馬上道:“臣媳很喜歡,不覺就多看了兩眼,耽誤了時間。”
容妃隻裝看不見她臉上的傷,盈盈一笑道:“喜歡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褚秋慧見容妃對她臉上的傷並無任何表示,心道,她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不說?
若是沒看見便也罷了,可若是看見了不問,那又是何用意?
心微微一顫,目光不由定在了安安身上,眼含淚花道:“母妃,臣媳從府內出來這些日子,心中著實想念嵐姐兒。嵐姐兒自小身子就弱,我怕奶娘照顧不好……”
“怎麽?你是想回去了嗎?”容妃聲音極低,心道,果然是扛不住的,這就敗下陣來了?
再冷眼看著高香寒,見她神態自若,臉上並沒有太大波折。她暗暗點頭,不錯不錯,看來確實能當大任。
“……臣媳隻是有些想姐兒了”褚秋慧怕容妃不悅,又急忙解釋道:“若是母妃不走,臣媳也會留下來陪著您的。”
“不必了,母親思念孩子天經地義,吩咐下去,明兒一早就回宮。”容妃擺了擺手,又去看安安,很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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