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緩和

高香寒將半路上遇見殺手的事情和金簪一事和盤托出,她幽幽道:“這事情若是和夫人絲毫沒有關係,最開始的時候,她為何要遮遮掩掩,不肯將金簪認下?”

容妃很是驚訝,今早上馬氏來稟,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隻是說高香寒挑唆著二爺審問褚秋慧,讓褚秋慧受了冤屈,此刻正被禁足。

看來這馬氏也是存心遮掩,有蓄意挑撥之嫌。

想著昨日馬車上顛簸,再加上驚嚇,容妃不覺擔心高香寒腹中的胎兒,輕輕掃她一眼,道:“那你呢?身子可有不適?”

高香寒見容妃總算是有些要釋懷的意思,心中一喜,麵上卻波瀾不驚道:“在村裏生活了三年,什麽苦沒吃過,這點事情還是不算什麽的。”她旋即說起了生安安時候的情形來,尤其說道難產時,容妃聽的更是心驚。

她也是生過孩子的,這難產可是會要人命的。

心中對高香寒的態度也略略有了些轉變,但是她心裏還是有顧慮,眼眸微動,輕輕絞了絞手中的帕子,直言道:“那你和那個黑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可是聽說他對你不錯……”她斜眼望了一眼高香寒,道:“孤男寡女的,他又與你比鄰而居,這傳出去……”

“娘娘放心,他是二殿下的人。”高香寒想起昨晚上二爺說過的話來,她不由笑道:“他是二殿下留下楓山村照顧我們母子的人。”她解釋道:“正因為孤男寡女不好說,所以我們才兄妹相稱,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以去問二殿下,讓他做個證明。”

容妃看了她一眼。明顯有些不信。

她從褚秋慧口中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

“這件事情,我自會查明的。”容妃心中雖然輕鬆了不少,但是還是不敢放鬆警惕,看了高香寒一眼,又道:“怎麽不帶著安安來?”說起安安。她忽然又想起高香寒騙她的事情來,不禁黑了臉,聲音有了幾分惱怒之意,質問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騙。還說安安凍著了會流鼻息,你還真是張嘴就來。”

高香寒臉一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不這麽說。她能把孩子給她嗎?

“娘娘……我……”她一臉尷尬,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喃喃道出實情道:“我不過是怕您留下孩子,我是孩子的母親,孩子從小又跟著我,若是您將他和我分開,我實在忍受不了……”

容妃倒是很佩服她道出實情的勇氣,想一想也是。沒有那個母親願意和自己的孩兒分開的。

毋庸置疑,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她做的沒有錯。

如此一想。心中本來還有的那份埋怨也消了些去,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鬆弛了許多,輕輕瞥一眼高香寒,道:“幾個月了?”

高香寒臉一紅,輕輕一笑道:“快足三個月了。”

“吃的如何?害喜厲害嗎?”詢問見,容妃的目光不經意間已經多了幾分慈愛。

“害喜倒是不厲害。就是特別喜愛吃酸甜的東西。”高香寒輕聲的回答著,目光靜靜的看著容妃臉上的表情。

見容妃臉上表情寧和,心裏才漸漸鬆了下來。

看來容妃並非是那等記仇的人,也不是那樣小氣之人,若是沒有人挑唆,她現在應該對自己很好才對。

容妃聽說她愛吃酸的,不由歡喜道:“酸兒辣女,那時候我懷著風兒的時候也是愛吃酸的。”她言語溫和,對著高香寒笑了笑,道:“看來你這一胎,又是個兒子。”

皇家最是注重子嗣,能有兒子傍身,等於這後半輩子也就不愁了。

“我這裏有她們做好的酸梅子蜜餞,等會子你走的時候帶上,有時候想吃酸的,要是吃不上,等生完了孩子,心裏多少會遺憾的。”容妃輕輕一笑,繼而又歎氣道:“秋慧跟了風兒那麽久,都沒有生個兒子出來,還是你有福氣啊!怪不得慧妃娘娘說你當年落水,都沒氣了,結果了又活過……”容妃一時沒忍住,將高蕙蘭說過的話都說了出來。

高香寒心裏這才清楚過來,果然是高蕙蘭挑唆的容妃。

容妃臉上閃過幾分尷尬,幹咳兩聲,岔開話題道:“今天晌午飯就在我這裏吃吧!想吃什麽你就說,我叫人去給你做……”

高香寒如何敢說她想吃什麽,隻隨著容妃的口味要了幾樣小菜。

容妃見她還懂事,不由道:“你讓糧食增產的事情如何了?等會子下了早朝,我帶你去南書房麵聖,想必皇上也很關心此事。”

高香寒對皇上的印象很好,對於麵聖一事,倒也沒有任何的壓力,一時滿口答應了下來。

…………

早朝上,同樣也是一場大戰。

二爺這次解決了糧草的問題,也算是解決了一場大戰,皇上龍心大悅,在朝堂上賞賜了一塊和田白玉的九龍紋玉佩,這可是皇上的摯愛之物。

但年初得天下,這塊和田玉是吐蕃進宮上來的,而上麵的額九龍紋又雕玉聖手王度倫的佳作。

此番送給二爺,立褚之心昭然若揭。

大皇子一派,雖然心中十分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二爺接受了玉佩。

下了早朝,定國公便去南書房麵聖,同去的還有二爺和大皇子。

定國公有意回避,想要避開大皇子,怎奈大皇子刻意為難,背著手在廡廊上調侃道:“真是沒想到,幾日不見,國公爺多快成了我二弟的老丈人了。”

定國公臉上表情很不自然,畢竟先前他是擁護過大皇子的,現在撕破臉多少有些為難。

二爺卻不以為然。道:“皇兄消息還真是夠靈通的,不瞞皇兄。我這就是去求父皇把我和寒兒的事情早些給辦妥,我好名真言順的認了我這個老丈人……”他尾音拖的很長,就是讓大皇子聽的不舒服。

大皇子氣惱,隻揚眉道:“二弟,太過爭強好勝並非是好事……”

“可是不爭不強。會死的很慘的。”二爺絲毫不讓,兩人就這麽唇槍舌劍的一路去了南書房。

皇上正和容妃說笑。

高香寒坐在一旁,和皇上聊的很開心。

皇上很喜歡聽她講這些瑣碎的農事,聽到抓魚弄蝦,做蝦醬吃的時候,皇上一臉的訝異,道:“蝦頭也能弄醬吃?好吃嗎?”

“好吃,我做了好多呢。皇上要是不嫌棄,明兒個我送一瓷罐給您嚐嚐。”高香寒也覺得和皇上說話很輕鬆,他雖然上了年紀,可是說起蓬來,又像個好奇的孝子一般。

定國公他們也沒料到高香寒會在南書房,更沒想到會和皇上聊的如此躊。

尤其是大皇子,當看到高香寒的一瞬間,幾乎驚詫的要掉出眼珠子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麽和桃夭長的一模一樣?

虧得他將桃夭安置在地窖內。否則他肯定以為這個女人就是桃夭。

他暗暗訝異,天下竟然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

皇上笑盈盈對定國公道:“朕正聽你女兒給朕講趣事呢!你女兒還真是有趣的很。”

皇上顯得很是愉快,這讓定國公一臉的額與有榮焉:“讓皇上見笑了。她能講什麽有趣的事情……”

二爺看著高香寒也癡癡的笑著,他素來知道高香寒的“逗”功,他父皇喜愛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大皇子這才知道,這女人原來就是定國公的女兒,也就是他未來的弟媳婦。

他前些日子追殺的女人。原來就是她。

看到這張臉,他終於明白為何康九一直追殺未遂。

康九的心裏一直有他的表妹,這樣一個和桃夭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心中波濤洶湧,看向高香寒的眼神不覺沉了幾分。

高香寒也感覺到了大皇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目光,不覺垂首,躲過了他的目光。

心中不由暗暗詫異,這個男人的目光怎麽那麽奇怪,看她的時候,分明就很驚訝,莫非他從前也認識原主?

二爺也察覺到了她臉上的異常,一麵望向了大皇子。

大皇子不以為然的揚一揚眉,這才收回了目光。

容妃知道定國公和二爺肯定也是為了高香寒的事情來的,而對於大皇子的來意,想必是覺得皇上賜了美玉給二爺,他心裏不高興吧!

果然,大皇子端坐椅上,目光灼灼,開口道:“父皇,兒臣見今年大旱嚴重,各地流民遍野,這天氣漸漸愈冷,想必這些災民也沒地方去,吃飯也艱難。”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表情肅穆,與素日裏那個不懂事的大皇子大相徑庭,他道:“兒臣府上還有些節約下來的米糧,從明兒起,兒臣想開設粥盆,再捐資建幾間流民所,將男女流民分開安置,也好先度過這個冬天。”

他言辭懇切,欲揚頓挫,說的頗有感情。

二爺心中不覺恥然,這兩年的糧餉虧空,都是他貪汙所得,現在還好意思說是他省吃儉用下來的……

他心裏微微冷哼一聲,麵上卻不表現出來,隻讚揚道:“皇兄果然是宅心仁厚,為為民憂心,看來臣弟要向皇兄學習了。”

高香寒心中明白,這是大皇子怕二爺功勞過於他,這才想出了如此對策。

接濟著災民,說明他也心係天下,讓皇上欣慰。

果然,皇上撫掌嗬嗬笑了起來,揚一揚眉,一臉欣慰道:“軒兒啊!你果然是長大了,若是你母後還在,必定會十分的欣慰。”

容妃察言觀色,也笑盈盈道:“是啊!若是先皇後還在,心裏肯定會很高興的。”

感謝風解我打賞的平安符,感謝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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