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懷疑(二更)

褚秋慧捂著臉,又羞又憤,撿起地上的石子“哇”的一聲哭道:“二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妾身又哪裏做錯了?”她捂著臉不可抑止的大哭,從小到大,她還未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吳嬤嬤也嚇得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二殿下想必是誤會了,這石子……”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二爺冷冷的望向吳嬤嬤,踢了一記窩心腳,罵道:“上次本殿心一軟,饒了你一條狗命,如今想來,還真是本殿的錯。”他喚道:“來人,把這個老刁奴先拖出去關在馬房內。”

吳嬤嬤簡直哭天搶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什麽壞事都沒有做,怎麽又要被關在馬房裏?

“二殿下饒命……老奴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吳嬤嬤不甘心的喊了幾句,人就被拖了下去。

褚秋慧還在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她哽咽道:“你倒是說說清楚,我和吳嬤嬤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惹得你要如此待我們?”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還不肯承認,難道真的要我說出來?”二爺厭惡的瞪了褚秋慧一眼,指著她手中的石子道:“上麵的白蠟是怎麽回事?”他來回踱步,擰著眉頭道:“褚秋慧啊褚秋慧,你可真是處心積慮,這麽陰損的招你都能想的出來。”他喘了口氣,冷聲道:“安安不過是個孩子,你就這麽恨他入骨?你也為人母,若是嵐姐兒被人陷害,掉入了冰冷的花池中,你作何感受?”

褚秋慧這才聽出了端倪,看來是有人在石頭上做了手腳,這才造成了安安和趙文君的事情。

可是此事真的不是她做的,這樣的法子,就她這腦子也想不出的。

她真是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一時間放了老聲的哭了起來,臉上一片頹然景象:“此事不是我做的……我褚秋慧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二爺滿臉的怒色,逼近一步,寒心道:“你說句真話能死嗎?每次你都說不是你做得,可最後呢?還不是都是你幹的,你要我怎麽信你?”

他覺得他真的是累極了,和這樣一個口中從來不吐真言的人生活在一起,生活暗無天日。

就算你視而不見,就算你想睜一眼閉一眼,可她壓根就不給你這個機會。

“真的不是我,殿下你要相信我……”褚秋慧簡直死的心都有,如果死了他能信她這次,她現在就願意破膛讓他看看她的真心。

“算了吧!我再也不會聽你的鬼話了。”二爺疲累的歎了一口氣,道:“我會和母妃父皇說,你看看你是打算合離還是……”

“不……”褚秋慧一聽要合離,登時尖叫起來,身子不由得晃了幾晃,踉踉蹌蹌上前一把抱住了二爺的大腿,哭道:“二殿下,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二爺臉上寫滿了失望,心更是涼了一層,語帶疲倦道:“你若是不知道,那你說說,這府上還有誰對安安和寒兒虎視眈眈的?”他歎一口氣道:“文君體弱,這麽冷的天還跳下去救安安,你呢?”他搖了搖頭,已然是對褚秋慧失望到了極點。

“鬆手吧!”他伸手將褚秋慧的手指一寸寸掰開,旋即轉身離去。

“吩咐下去,夫人不得踏出房門半步,外人亦不得探視。”

聲音冷的如冰塊一般。

褚秋慧無力的癱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像是一朵開到荼蘼的睡蓮一般……

“二殿下,真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哀哭聲在這空****的屋子裏無力的回**,像是懸浮的泡沫一般沒有根基。

…………

宮裏和定國公府上,很快都得知了安安摔傷腿的事情。

容妃氣的在宮裏直跺腳,罵道:“反了反了,竟然敢謀害皇世子,真真是反了……”一麵急匆匆去找皇上。

“此事一定是慧兒幹的。”容妃目光灼灼,除了褚秋慧,誰還能有這份嫉妒心?

“皇上,咱們宇文家如今子嗣艱難,三個皇子,卻隻有一個皇世子,若是安安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無異於動搖國本……”容妃咬牙切齒,恨恨道:“求皇上一定要徹查此事,嚴懲背後想要謀害皇世子之人。”

皇上也是克製不住的憤怒,他自來討厭女人之間的鬥爭波及到無辜孩子。

如今聽到此事,自然是不想姑息。

“傳令下去,朕要徹查二皇子府上皇世子受傷一事。”

容妃聽聞要徹查,這才展顏,叩首道:“謝皇上垂顧。“一麵又自請出宮去看安安,皇上也準了她。

…………

定國公府上也是平地一聲驚雷。

周氏氣急敗壞的罵著:“都是些什麽人?怎麽能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來?”

高香寒心裏急的燒起了火,安安這才去了大半天,竟然就出事了。

要是住上三五個晚上,還有命回來?

一時間周氏叫人套了馬車,高香寒和周氏還有南宮氏三人,忙往二爺府上去。

安安正在睡覺,高香寒她們比容妃要先到一步。

看著安安裹著紗布的腿,高香寒簡直懊惱的要死。

當時就不該讓孩子來,來了果不其然就受傷了。

她有些惱火,心頭澎湃著心疼和憤恨,對著身後的二爺疾言厲色道:“你是怎麽看孩子的?孩子我放放心心的交給你,你卻沒有保護好……”

高香寒也是一時氣話,並非真的想責怪二爺。

畢竟為娘的心都是一樣的,誰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本能想要保護孩子。

二爺臉露愧疚之色:“我……”看一眼高香寒的目光,卻又說不出道歉的話來。

周氏推了高香寒一把,怪她太不給二爺麵子。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皇子,就算孩子受傷了,也不該如此直截了當的責怪二爺。

周氏低低道:“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話?”她抿一抿唇,道:“安安受了傷,二殿下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你可不能責怪他……”

南宮氏倒是很佩服高香寒,至少她對自己的男人很真,生氣了就是生氣了,不會偽裝。

所以她立場中立,隻問錢媽媽道:“大夫怎麽說的?”

“大夫說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下地走動了。”錢媽媽也麵露愧疚之色,從定國公府出來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的,現在卻受了傷躺下了。

高香寒不理會二爺,坐在床榻邊輕輕的替安安掖了掖被子,轉身道:“孩子我還是帶回府上去吧!留在這裏我心裏不踏實。”

周氏急的直給她使眼色,心道,這丫頭的脾氣也太倔強了。

二爺怎麽說也是安安的父親,難道還能害了安安不成?

“好吧,等他醒來,我叫人送你們回去。”二爺滿心的愧疚,他也能理解高香寒此刻的心情,對高香寒的態度不以為忤,隻挑眉道:“宮中也來了信,父皇要徹查此事,等會子母妃會來看安安,你先等母妃看完了再帶走,行嗎?”

他語氣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周氏這才發覺自己是想多了,人家二爺壓根就不介意高香寒的態度和脾氣。

如此一想,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行……”高香寒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二爺身上,有幾分悵然,道:“你說說,這都是怎麽回事?真是不明白,怎麽能對一個孩子下的去手?”她想了想,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齒冷道:“這次要是查出來是誰做的手腳,我隻希望二爺能法辦,而不是姑息。”

二爺懂高香寒話中的意思,她是在提醒他,不管是誰做的此事,他都不能念及情分,心慈手軟。

這也是他心中所想。

他點了點頭,目光堅定道:“你放心,這次事情我一定會徹查到底,必定會給安安一個公道。”

周氏和南宮氏聽了,都很滿意二爺的態度。

她們心裏也是將凶手定位在了褚秋慧身上,畢竟現在褚秋慧的嫌疑最大。

但是高香寒卻有不同的看法,褚秋慧是府上的人,雖然她恨安安恨的牙根癢癢,但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她又怎麽會想不到若是安安出事,矛頭就回對準她?

褚秋慧就算再蠢再笨,再沒有算計,估計也不會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

所以她篤定,這事情應該和褚秋慧是沒有關係的。

除了褚秋慧,和她有仇的人就隻有兩個了,一個是吳嬤嬤,一個就是軟玉。

軟玉從上次的劫殺事件就能看出,此人城府頗深,說不定這事情就和她有關係。

她心裏猜測著,目光定定的望著二爺,道:“聽說是你的侍妾救了安安,我想去看看她,行嗎?”

說真的,她是真的沒想過二爺的侍妾會救了安安。

都說人是自私的,但是這件事似乎又駁斥了這一說法。自私和良心比起來,還是有良心的人多一些。

“好,我帶你去看她。”二爺也不阻攔,高香寒確實也該去看看趙文君。

知恩圖報,也是做人起碼的美德。

高香寒的到來倒是讓趙文君著實吃了一驚。

更讓她吃驚的是,高香寒長的如此的美貌,說話也是溫柔的很,仿佛能擠出水來一般。

這樣的美人兒,怪不得二爺會喜歡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