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男人醒了(二更)

其實她們哪裏知道,這肉骨頭才好吃咧,尤其是醬大骨,那才是絕味。

“這骨頭你也要吃?”

大喜媳婦坐在板凳上添柴火,心裏頭其實還有些打鼓。

“大嫂子,你不知道,這骨頭能補鈣,可是好東西咧!”

高香寒在案板上醃野菜,今天挖的野菜,她得先醃上。醃野菜清淡可口,吃完了油膩的東西,吃兩口,別有一種滋味。

“補鈣?啥是補鈣?俺咋沒聽說過這個詞兒。”

大喜媳婦一臉茫然,這詞兒她還是頭一回聽。

高香寒扶額,忘了她不知道鈣是什麽了,便小小的解釋了一下。

大喜媳婦也聽了個似懂非懂,隻是一個勁的“嗷”。

“嘿嘿,管她啥鈣不鈣的,隻要好吃就行。”

大喜媳婦怕高香寒看出她沒聽明白,忙打趣了一句。

“哈哈哈……大嫂子,就是這個禮,好吃就行。”

…………

醬大骨熬了差不多五個多時辰,這期間高香寒偷偷的去瞅了那受傷的男人三四次,他倒是有些要醒來的跡象,隻是一直醒不來,也不知是啥原因。

高香寒隻能祈禱他早些醒來,否則他多住一日,就要多擔一天的風險。

…………

大喜媳婦和藍根子在高香寒這裏吃了晚飯,晚飯上了一盤醬大骨,不用說,也得到了很高的評價。

收拾了碗筷,大喜媳婦這才帶了藍根子告辭。

送走了這娘兒倆,高香寒也覺渾身酸乏。這一天。可以說一刻都沒消停的幹活,真是累的不行。

“來,姑娘,你快泡個腳吧!”雲雀伺候著高香寒脫了鞋襪。替高香寒洗腳,這一次高香寒沒有拒絕,因為她實在是懶得動彈。

疲累的雙腳被溫熱的水包裹著,真是舒服。

回身看著炕上睡的正香的小包子,這一天幾乎都沒有正經抱過他,沒辦法,一切都為了往後的好日子,隻能先委屈小包子幾天了。

洗了腳,雲雀又替高香寒做了個按摩。這一按摩,渾身都覺舒展開來,血脈暢通。

許是幹活太累的緣故,這一夜高香寒睡的很沉。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爸媽相互攙扶著站在村口處眺望,眼神有些渾濁,一臉的焦急,嘴裏還念著她的名字,她想伸手去撫平他們額上的皺紋,可無論如何也觸及不到。

那種絕望、無助和思念無來由的漫過了她的身體。眼淚幾乎打濕了枕頭。

“爸媽……”

“你們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姑娘,您怎麽了?”

“姑娘……快醒醒……”

錢媽媽和雲雀聽高香寒在夢裏哭,加之又說夢話,二人以為是高香寒夢魘了,忙推搡高香寒,將她叫醒。

這夢魘又叫鬼壓身,這個時代的人很是迷信這個。

等高香寒驚醒時,身上已是汗津津的,心慌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那夢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她惶恐。她來這裏都大半年了,他們……該是多麽的心傷……

“姑娘。你又做夢了?”錢媽媽一臉關切,拿了帕子替高香寒拭去未幹的淚痕,這大半年。她家三小姐總是做噩夢,喊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夢罷了。”

心慌……還是心慌……

安安略微動了動小手,似是也感受到他母親的難過。

若是此刻自己消失了,那安安該怎麽辦?

兩個世界都有了牽腸掛肚的人,她就好像被生生掰開了一般,痛的無以複加……

雲雀見高香寒臉色很差,歎氣道:“姑娘,您又說夢話了,是不是想老爺夫人了?這大半年不見,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哎……你們睡吧,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高香寒俯身瞅了一眼安安,披了件薄襖下了炕去。

“這麽晚了,您這是……”

“算了,由著她去吧!讓姑娘自己透透氣也好”

錢媽媽瞅著高香寒有些落寞的背影,不住的歎氣,這老爺夫人怎麽就如此狠心,竟一次都不來看?

哎……人心呐人心……

如何猜?

月色如水,有些清冷……

高香寒緊了緊身上的衣物,還是冷入骨髓,心不住的往下沉……

在這世界她得到了許多,可她失去的卻是至親的父母兄弟,不能承歡父母膝下,不能看著弟弟妹妹們成家立業,她的一切仿佛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孤獨……無比的孤獨……

夜色浸透了身體,仿佛也沾染了她的寂寞,一寸寸劃開……

靜靜閉上眼睛,感覺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耳邊卻又無端端響起了安安的哭聲……

是啊,還有安安,他是這世界裏,她唯一的希望……

她所能給的溫暖,她願意全部都給他一人,隻要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哎……”一聲輕歎,她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將歎息淹沒在黑夜裏,然後繼續奮鬥,繼續生活……

……

“啪啪……”一陣異響從東邊傳出,打破了這寂靜的夜,顯得有些突兀。

“什麽聲音?”高香寒立刻警覺起來,自打她救了那麽個男人,這幾日幾乎都沒敢放鬆過警惕,哪怕是杯弓蛇影,她也要仔細的尋摸半響。

“啪啪啪……”聲音越來越大,這聲音明顯是從東邊臥房內發出的,難道……是男人出事了?

高香寒心裏一緊,忙快步往東邊臥房去,推了房門,屋內一片漆黑,她剛要拿了火折子點燈。

不待她反應過來,卻有一隻手已經卡在了她的喉嚨上,一個高大的黑影已經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麵前。

這隻手很是有力,但卻並沒用十分的力道,她能感覺出來,若是用上十分的力道,她必死無疑。

“你是誰……快說……我怎麽會在這裏?”

聲音很是低沉,略帶點沙啞,似是缺水所致一般。

高香寒斷定這大手的主人一定是她救回來的那個男人,謝天謝地,他終於還是醒來了。

不過,他的手腳不是被綁上了嗎?他是如何解開繩索的?

看來此人果然不簡單……

高香寒臉上一喜,卻並沒有忘記此刻已身處危險之中,那男人的手隨時都有可能捏斷她的喉嚨。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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