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拉關係

幾人下到一樓,其它幾個亭長早已入了座。幾個亭長之間都是互相認識的,都起身互相寒喧,又互相介紹了自已鎮上這次參加峰會的富甲。

水韻鎮的富甲是周珂荊,小壇鎮是楊花甫,其它幾個小鎮分別是:秀香鎮的養殖大戶牛大馬,清泠鎮做棉坊布匹生意的棉安山,菀瑩鎮做糧鹽生意的米高屯。天荷鎮的亭長與富甲此時還未到,幾人互相介紹過之後,亭長們便圍了一桌坐下,富甲們則坐在一桌上以便互相認識,交流。而大妞等帶來的跟班則又在另一桌上。

說是跟班,其實根本就是寬限了名額,以便參會的富甲培養得力手下的。除了周珂荊沒帶跟班,而牛大馬帶的確實是個跟班之外,其它幾個富甲帶的人,一看那精靈的眼神兒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兒。

幾人邊輕聲的交談著,一邊吃著韻清閣精心備下的飯菜,氣氛正融融著,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馬鳴,接著傳來人的呼喝聲,帶著幾份囂張:“小二~~小二~~”

屋裏眾人齊齊皺緊了眉,都在想這人是誰?怎敢在韻清閣的門外胡亂叫喊?正皺眉時,店小二已經跑了出去,身後跟著幾個身形高大的人。小二一出去,外麵立時安靜了下來,這時,韻清閣的老板又出來安撫:“各位受驚,各位受驚,想是外麵來了不認時務的登徒子,已經無事了,請繼續用飯。”

眾人正待繼續,門口處小二帶進兩個人,一個麵相平平,瞧不出什麽,一個麵帶英氣,穿著華貴,眉毛斜飛,帶著股不屑的掃了掃屋裏眾人。

瞧見這兩人,眾亭長卻紛紛起身了,對著那個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拱手:“何亭長,久不見,你又晚到了。”

“嗬嗬,”天荷鎮何亭長笑著走進門來,與眾亭長一一打過招呼,又介紹了自家帶來的富甲,也就是門口處站著的那人,是行運大戶,鍾遠行。做的是遠商生意,利用自已建立起來的遠行路線,來回倒賣各種商品,從中獲利,可以說是個暴利的行業。隻是這一行不但需要許多遠行線,還需要很好的外交,所以許多人隻能望而止步。

也許是跑多了地方,見識得多了,瞧不起窩在小鎮上做生意的各富甲吧,鍾遠行又是輕視的掃了一眼眾人,點點頭,也不等各亭長介紹自已鎮上的富甲,就走去找了店家,找房間休息去了,隻留了何亭長站在那一個勁的對各亭長賠不是:“他的生意做得確實是很大,連別國的遠行線都有,難免傲氣了些,我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他來的。”

各亭長富甲也都是有氣量的人,都沒說什麽,各自回了坐,繼續吃飯,輕聲交談起來。隻是眾人心裏也有想法,即然他那麽能耐,瞧不起在坐的眾人,那叫他來了做甚?

飯吃到一半,縣令命人來傳了信兒,說了有關於這次峰會的行程安排。

峰會一共三日,縣令會全程陪同。明日是第一天,眾人在水韻閣一樓集合,水韻閣停業一天,專供幾位亭長,富甲會悟之用,也算是互相介紹,互相熟悉,順便縣令再總結一下,說兩句話。

第二日會去水韻鎮最大的收容所慈安堂去看戲,第三日集體去遊湖。其實這一次峰會,也是為十月份舉行的縣級峰會做準備,從這次參會的眾富甲裏選一名,到時由縣令親自陪同,去京城參加峰會。

吃罷飯,眾人便各自散去了。

大妞三人各自回了房,準備稍作歇息,呆會兒由孫水墨帶著出去逛一逛。畢竟這是最繁華的水韻鎮,好不容易來一趟,哪能不出去走走看看。

大妞正在屋裏尋思這峰會的行程安排,敢情就是來玩的啊?縣令這是個什麽意思?忽聽外麵‘咕咚’的一聲巨響,趕忙跑去開門,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出門就見隔壁的周珂荊倒在地上,揮舞著四肢想爬爬不起來,而大妞對麵的屋子衣角一掀,已經關上了門來,也沒來得及看清那人是誰。

“周老板,你沒事吧。”大妞跑過去想要扶起周珂荊,可他身上那麽多肉,大妞一人哪能扶得起來?又跑去喊了楊花甫和孫水墨,三人一同才將周珂荊扶起了。

“謝謝你啊,姑娘。”周珂荊笑著對大妞道了謝,又望一眼大妞對麵的那扇房門,眼神閃動,卻沒多說什麽。

“周老板,這位姑娘姓衛,名淑慧,心地好,也是個聰明有主意的人。”楊花甫趁機趕緊抬高大妞的身價:“周老板這次沒帶跟班兒,若是有事,喚一聲淑慧也行。”周珂荊做的是地皮生意,幾乎整個水韻鎮的地皮都經過過他的手,他現在手上幾乎要握有半個水韻鎮的地皮,除了那些偏遠地方的地皮往外賣,好地角上的他也會蓋了宅子再往外賣,又多賺許多錢。比如現在這座韻清閣,以前地皮就是屬於周珂荊的,後來蓋了韻清閣,賣給了韻清閣老板。

楊花甫有心想要把東來順做到水韻鎮,到時就缺不了周珂荊。

“噯,謝謝楊老板,謝謝衛姑娘啦。”周珂荊謝過了幾人,才回了屋,大妞幾人也無心再回屋了,相伴著下了樓,去逛水韻鎮了。

到了第二日,該是在韻清閣內部活動,形勢相當於開會。大妞早起了一開門,正遇上對門的也出門,對方輕視的掃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大妞一怔,自已的對門竟是那個囂張的目中無人的鍾遠行,昨天…他與周珂荊發生了什麽事……

天色漸漸大亮,眾人前後起了,下樓吃過了早飯,縣令就來了。這一天就真如縣令所說的,眾人哪也沒去,就在韻清閣裏麵,由縣令講了些話,然後眾人就亂七八糟的互相交流,縣令則挨個與眾人勾通,看來是在選縣級峰會的人選。

眾富甲心裏明白,表現如常,驕傲的鍾遠行卻巴在縣令屁股後頭不放了,一頂高帽一頂高帽的往上戴,哪能看見他對眾人時,那個囂張得隻能瞧見鼻孔的嘴臉。這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這次來根本沒把眾富甲放眼裏,隻是衝著縣級峰會來的。

這一日雖無趣,但也確有效果,眾富甲之間已經互相熟悉了,互相間的業務上能有所聯係的都聚成了堆兒,隻有鍾遠行還巴在縣令屁股後頭。

陪眾人吃過晚飯,縣令便回去了。眾人也各自散去,或去逛夜市,或回房休息了。大妞溜達了一圈,消化得差不多了,坐在**練了一會兒臂力,才躺下睡了。

至夜深,周圍靜得聽不見一點聲竟,隔壁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呻,吟:“哎喲~~哎喲~~”大妞是警醒的人,一點聲音就會醒來,她仔細的聽了聽這聲音,應該是周珂荊的關節炎犯了。

周珂荊這種體型的人,到了中年以後,一般都會帶有關節炎之類的小毛病,大妞一看見他時,就瞧出來了。今兒又是陰天,他又呻*吟得這麽痛苦,大妞猜想是他的關節炎犯了。

要說大妞現在也不做什麽大生意,來這一趟也就是見見世麵,學習一下,想與富甲們建立合作關係那是不可能的。隻是這幾個富甲裏,大妞還是很看重周珂荊。按說他做的是地皮生意也與自已無關,但聽楊花甫說,?他手裏那些好地皮都要蓋上宅子再往外賣,大妞就變了想法了。蓋宅子,那是需要許多磚塊的啊,要是能與他拉上關係,那大倉哥的磚窯……

大妞有心想要拉攏周珂荊,尋思了一下,起身點上蠟燭,從枕頭底下拿出大倉給自已準備的艾蒿,忙活了起來。

‘咚咚’周珂荊正痛得厲害,聽見有人敲門,以為自已的叫聲影響了別人,忙抱歉的對著門外道:“對不住啊,我這腿又犯濕寒病了,痛得我厲害。我小聲些,小聲些。”

門外卻傳來個女聲:“周老板,開下門,我給你帶藥來了。”

“藥?”周珂荊不記得自已叫小二拿過藥,有些疑惑的起身,吃力的點起蠟又挪到門邊,開了門,卻看見那個印像不錯的衛淑慧站在門外。

大妞進了門,亮了亮手裏剛做好的艾灸棒:“周老板這是犯了濕寒病吧?以前我爹也老犯這病,他有個秘方哩”說著,湊近蠟燭將艾灸棒點著。

“衛姑娘,這…這能管用嗎?”周珂荊坐在椅子上,膝蓋上傳來一陣陣噬骨的痛,額上已沁出一層細汗。

“能的,我爹每回犯病都用這個,時間長了,也有可能能根治呢。”大妞點好了艾灸棒,出於男女有別,也沒挽周珂荊的褲腿,隻隔著布用煙和熱氣熏著周珂荊的膝蓋。

艾灸棒來回的熏著周珂荊的膝蓋,慢慢的,痛疼感竟真的減輕了。直至艾灸棒快要燃盡的時候,腿上完全沒有痛感,隻傳來一陣陣溫熱,竟很舒服。周珂荊有些驚喜的望向大妞:“衛姑娘,真的不痛了太謝謝你了”

“你得謝另一個人”大妞笑笑:“他叫孫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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