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之序曲
神州浩瀚茫無盡，萬世輪回且似真。
古來汗青雖濃墨，唯歎權貴多留名。
大道不公亦常在，苦等天地孕神胎。
少年壯誌淩雲天，仙光神威腳下閑。
若問苦修何所求？笑覽天下保春秋；
極盡道境峰安在？心道永恒逆三才。
甲子年九月初九重陽之夜，一彎娥眉月倒懸在天穹，迷人的銀輝灑遍每處角落，一群調皮的星鬥掛滿她的周圍，襯托著她的美。
這本是一個平凡寧和的夜晚，一個舉家團圓，登高賞菊，吃陽糕、插茱萸的節日，但今天卻與往常不同。
高聳雲端的玄宇之巔，挺拔之姿貫通天地，巍峨之勢撼動北辰，這是整片大陸第一高山，素有‘玄宇一出雲跌落，鯤鵬仙凰不飛過’的美譽。
今天的玄宇之巔人頭攢動，在山顛向下望去，黑壓壓，無邊無際。有叱詫天下的修真聖者，也有初入修門的武者蠻夫；有世家名門的舵手掌門，也有狂放不羈的散修遊俠；有隱士已久的人族高手，也有改換形貌的百族強者。
這是一場古今罕見的盛會，更確切的說是一場‘人會’，天下修士來了十之七八，成了名的高手更是基本悉數到來，甚至還有一些居住在附近的凡人也趕到此處，滿山遍野的人影，熙熙攘攘，延至數裏。
他們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要親眼目睹一場當今世上的最強者對決，也許他們絕大多數人都看不到真實的比鬥場景，但日後隻要可以說‘我在重陽之夜到過玄宇之巔’這就足夠了，好像如果沒來就少了一種人前炫耀的資本，會比別人低上幾分。
他們來看的也許不是決戰，而是熱鬧中凸現出的聊賴與寂寞。
人族戰神對決妖之至尊，一位是人族後起之秀，號封戰神，以戰悟道，蓋勇無雙。另一位是妖族的神話，已成絕顛極道強者，這是一場舉世矚目的巔峰對決。
玄宇之巔上戰神迎風而立，身材魁梧，體魄健碩，身穿青色粗布袍，濃密的黑發披捶過耳，兩眼如星似電，戰意如潮，站在那裏如亙古長存一般，比玄宇之巔還要高挺磅礴。
妖之至尊與戰神隔穀相對，體態修長，身披銀色甲胄，頭戴鳳翅盔，麵色如玉，五官雅致，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眉宇之間透漏著無盡的妖邪，散發著鋪天妖威。
“戰神，你遁世百年，與我約戰，為何如此高調？非要弄得天下皆知。”妖尊率先開口，語氣之中帶有一股強大的威嚴。
“我隻想讓他們做個見證。”戰神平靜的話語透露著幾分霸氣。
“你很在乎天下虛名嗎？”
“我隻求一戰！”
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運轉玄法，提升自己狀態，兩股霸絕天下的氣勢化成實質，直衝霄漢，震散了天邊的雲朵，動搖了夜空中的星辰。
單單是這種威勢就讓很多修士靈魂顫抖，不禁倒退，相反為數不多的凡人卻都麵不改色，他們眼不能見，耳不能聞，對上麵的情況一無所知，也無所感，正應了那句‘無知者無懼’。
玄宇之巔，狂風大作，呼號震耳，兩位蓋代強者同時身動，沒有絢爛的招式，沒有浮誇的冗餘，兩人隻是使出全力，以最簡單的動作硬撼一記。
群山在搖晃，大地在顫抖，天穹在和鳴，兩人交擊之下，爆發出超乎想象的能量，眾多觀戰者這才意識到了此行的危險，引發了陣陣**。無盡遙遠處，虛空一裂即合，瞬息之間滲透出無盡神芒，好象有絕世神物要出世一般。
玄宇之巔乃是絕頂人物對決的特定場所，由世間最堅硬的天地玄石所成，還布有聖級化力陣紋，可以化解聖者之力，以免殃及外界。
隻見符文閃爍，聖級陣紋不斷鳴顫，似乎要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馬上要破裂。
四道仙光從東西南北四麵傳來，組在一起形成一片絢麗的光網，擋住這毀天滅地的力量，保住了山下眾生的安全。
“你真的很強。”妖尊神色平靜，眼光之中有驚訝，也有讚賞。
“你也沒讓我失望，看來我沒有選錯人。”戰神戰意濃烈，雙眸宛如兩道冷電，奪人心魄。
“少狂妄！你雖強，但還不是我的對手。”
“試過才知道。”
戰神一躍千丈，飛天而起，身體戰光四射，映亮了半邊天宇，讓星光失色，月華黯然，體內真氣如海潮般洶湧，宛如巨海狂浪在翻騰。
其時妖尊身體也散發著滔天妖光，絢麗奪目，妖氣彌漫天地，氣勢絲毫不輸戰神，飛身而起，直麵相迎。
兩片巨大的光芒交匯在一起，散發出多彩的神光，雙方每一擊都驚天地泣鬼神，似有滅天絕地之能，逆轉乾坤之力。
戰神一拳揮落，打碎玄宇側峰的山頂，玄石破碎橫飛，妖尊掌刀掃過，將一座大嶽橫切兩半，斜然崩塌。
所有人都在關注這驚世一戰，觀戰者無不戰戰兢兢，縱然看不到真實的對決畫麵，但那股狂霸天下的力量波動就讓人心神戰栗。
此時沒有人注意到遠處的黑空中一處裂紋閃爍不停，由遠及近，也不知是由此戰牽引而至，還是偶然巧合而來。
兩人玄功修為在伯仲之間，此刻都戰到發狂，妖尊宛如出海的神龍，每一擊都帶有龍嘯之音、龍行之姿，讓人不寒而栗。戰神人如其名，就是一尊為戰而生的天神，有睥睨天下之態，雙眸開闔間，仿佛有日月沉浮，戰意瘋狂。
戰神探右臂，攜雷霆萬鈞之勢，挾無敵戰神之威，一拳轟向妖尊胸膛，這是狂霸絕顛的一拳，拳鋒裹帶著淵海般的真氣與仙芒，讓山河失色，天地失音。
妖尊神色冷漠，出單掌，迎拳鋒而上，掌心妖光與妖氣縈繞，蘊含著驚撼環宇的力量，雖然拳掌距離還有百丈，但兩者間的巨大氣浪就已經讓整片玄宇之巔晃擺，光芒無盡。
“啊——”怒吼震碎亂石，部分觀戰者肝膽欲裂。
激烈的碰撞如期而至，但形式卻和眾多修真高手的預想不同，戰神拳與妖尊掌快要接觸的一刹那，兩人同時變招，之前均為虛招，隻是迷惑對手。
戰神拳鋒向下一滑，直擊妖尊‘巨闕’神穴，而妖尊則撤掌伸腿，踹向戰神的小腹，兩人虛招之後皆為實招，再想變換已然不及，電光石火之間，隻能以命相搏，以力相撼。
妖尊運轉巔峰妖法，體內真氣分成兩股，一則運於腳掌，猛踹戰神，另一部分則匯聚‘巨闕’，護住要害，做到攻守平衡。
戰神卻與之不同，他戰意無雙，從無退縮，渾身真氣齊湧至拳鋒，完全沒有抵禦之意。奮力一拳，正擊中妖尊的‘巨闕’，雖然妖尊用真氣抵擋住部分力量，但還是倒飛出去數裏，口中血咳不止。
戰神同樣被妖尊一腿踢中，仰麵橫飛出去，撞在一座大嶽之上，深深砸入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山體黑洞，整個大嶽橫擺不已，似要拔地而倒。
妖尊擦拭著嘴角的血痕，如釋重負，看著那幽深的人形洞穴，神色複雜，有自傲也有歎息，但隨之而來的變化又讓他神情一凝。
一道偉岸的身影從洞中緩步走出，步履堅定，神威不減，妖尊這一腿畢竟隻用五層功力，再加之被戰神擊中，所以力道又減了幾分，同時戰神修為高深，猶重淬體，所以才避過此劫。
盡管如此，戰神體內五髒皆損，讓其痛楚難當，但他生性好戰，越戰越勇，此時威勢不但沒有絲毫漸弱，反而更勝之前。
“你我這等修為多少都有通靈之能，應該早已感知這輪甲子必有驚天變故發生，在大變來臨之前還是不要生死相決了。”妖尊此刻萌生退意，麵色凝重說道。
“戰局已起，必有勝負！變與不變，與我何幹！”戰神聲音不大，語速平緩，但卻以氣禦聲，浩**一域，縱然百裏之外，也能清晰聽到戰神鏗鏘有力的話語。
遠方的虛空裂紋，在反複撕裂愈合中向這邊趕來。
妖尊眉頭微起，麵色陰沉，半晌之後，威然道：“你真的不是我對手，不要逼我使出最強一招。”
“我也還沒有發動最強一擊！”戰神針鋒相對。
“好吧。”妖尊說罷，雙拳緊握，用力後收，前胸一挺，周身妖氣外射，銀色戰衣橫飛，露出風神如玉的肌膚，身體暴漲數倍，手中出現一條龍骨大棍，重若萬斤，輕輕一抖，虛空便出現層層漣漪。在其背後生起一道巨大的天妖虛影，龍頭麒麟身，背生仙翅，散發出滔滔妖威，龍吼麒麟嘯，登時赤芒萬丈，照亮半麵蒼穹。
戰神昂首而立，體外青色戰光大盛，右手一張，一柄巨大的戰神錘憑空出現，沒人能看清它的材質，就連妖尊隻能模糊見到錘形，也不知到底是因為神錘過重而壓塌虛空，扭曲了空間，產生虛影，還是因為那本就是一把模糊不清的心靈之錘。戰神背後也升起一個巨大的身影，魁梧健碩，有雄霸天下之姿，那身影正是他自己，是他心中無敵的戰念。
妖尊赤色妖芒與戰神青色戰光形成兩股巨大的氣場，相互碰撞，發出‘刺啦刺啦’聲響，同時迸發出巨大的火花，彈向遠方，震的外層防護光網閃鳴不斷，勉強化解。
若有若無的虛空裂紋此時正居於玄宇之巔上空，似是有所感應，被下方驚世力量所吸引，不再移動，在兩人強絕的氣場下沒有人注意到，這夜空中細微的變化。
“舍我其誰，戰神之錘！”戰神低聲喝道，率先發難，戰神錘高舉，猶如青天壓頂，讓對手避無可避，聲音傳**天地之間，聽者無不心寒神栗，更有心誌不堅者已經體弱篩糠，匍匐倒地。
“妖神屠聖訣！”妖尊長嘯一聲，雙手死握龍骨大棍，身體拉成一個反弓狀，大棍高於頭頂，猛砸向戰神錘。
“嘭！”一聲讓天地變色，讓一域潰塌的巨響震動世間，些許強大絕倫音波衝破聖級陣紋的封鎖，傳到山下，很多人如遭雷擊，倒地一片，幾道聖光快速罩下，裹帶著傷者遠離此地。
巨大的天妖魔影在咆哮，無敵的戰神身姿在怒吼，兩股粗大如山的神芒碰撞在一起，**起滔天霞光，黑夜亮如彩晝。
兩種代表著天地巔峰強者的極道力量交織在一起，兩人知曉下方觀戰者眾多，故此控製著碰撞在一起的合力衝霄而上，直入九天，宛如一道通天神柱一般，誓要捅破蒼穹。
這股破天神力，不偏不倚正擊在那道虛空裂紋之上，本已顫抖不穩的裂紋借助這道神威合力，徹底破開，頃刻之間霞光萬丈，億萬光質彩球飛落，好似天上七彩星河倒掛，灑向大地，照亮神州，繽紛的神光碎影一閃即沒，隨即幻滅在空中，唯有兩團巨大的光影長存不滅。
一個呈球狀，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亮，顯得柔和而悠遠，光球輕輕而顫，嘶鳴不已，似是有靈一般，仿佛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了激動和好奇，內部隱約間可以看到神火跳動。
另一團光影，沒有具體的形狀，隻是聚在一團，透發著銀白色個光輝，縈轉其表麵，顯得聖潔而莊嚴，麵對未知的世界也是抖鳴不止，內部同樣能夠看到模糊的神火。
兩個巨大的光影都揮發著巨大的光亮，可與明月爭輝，天地爭色，兩者相互盤旋，時而碰撞、時而分離，在高空中對峙爭鬥。
每次碰撞都能激**出無數的仙輝，映射入觀戰者的心神，讓人感到莫名的悲愴與狂野。
“捅破天了！”觀戰人群中有人駭然驚呼，部分迷信膽小之徒跪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詞，祈求神明庇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了在場眾人，部分人的注意力從戰神和妖尊的巔峰對決轉移到了這兩個巨大的光影之上，因為它們處處都顯得靈異與詭譎。
幾柄飛劍禦空而行，直刺藍白光影。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感覺到了危險，因此暗中發動攻擊，試圖擊碎兩團光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飛劍穿越仙光而過，如同雁過長空，隻留下輕輕劍鳴，卻沒有任何痕跡，藍白兩團光影安然無恙。
修士的飛劍與眾不同，蘊有修士體內神元真氣，可打散彩虹，擊斷小山，可卻奈何不了這兩簇光霧，讓人費勁不已。
其時幾名修為更勝者打出數團真氣，妄圖以氣破光。
結果依舊，真氣穿光影而過，沒有擊起任何變化，藍白雙球還在激烈的碰撞，完全不理會外界的攻擊。
“這是神識之光！有形攻擊對它們無效！”一位修為精深、見多識廣的老修士顫聲驚呼。
話音一落，幾束神芒衝光影而去，這次神識攻擊確實產生了效果，不過卻並非發起者想象的那般，將光團擊散，而是被兩團光霧吸收，變得更加興奮明亮。
眾人莫不驚恐，這一切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光團到底來自何方？這是每一個親曆者共同的疑問。
夜空中一隻巨大手掌憑空突現，遮蔽星月，自上而下向藍白光影壓來，在這巨大手掌陰影下的眾人無不心頭沉重，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是一隻神識之手，乃是驚天人物的神識所化，想要一舉徹底毀掉這兩個來曆莫名的光團。
藍白光霧齊閃，似是有靈，知道遭遇危險，兩者‘化敵為友’，共同抵禦那隻遮天大手，讓其不能落下合攏。
正當雙方對峙之時，東方夜空突兀出現一柄黑色巨斧，烏光奪目，帶著陣陣雷聲，向這邊猛然砸來，藍色光球有所感，鳴顫跳動，射出一道粗大的藍芒，生生擋住了大斧。
西首方向一輛巨型戰車閃現，碾壓得空間扭曲，向白色光影緩緩駛來，一片銀色仙芒從球體中飄出，組成一道白色光牆，阻斷了巨型戰車的前進道路。
黑色大斧和巨型戰車都是絕顛強者利用神識所化，威力絕倫，兩個莫名光影抵住了三個方向的猛烈攻擊。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場詭異的對決，風頭完全蓋過了妖之至尊與戰神的巔峰之戰。
正在這時，南首空中又出現了兩件神識化成的兵器，一柄寒光幽明的絕世神劍，一條烏黑錚亮的橫天戰矛。
一劍一矛直奔兩個藍白光影而來，兩團光霧瞬時光芒大作，拚命想要掙脫大手、巨斧、戰車的束縛，以便避過長劍和戰矛，但卻始終不能動彈。
千鈞一發之際，正在與妖尊舍命相戰的絕世戰神，大手一揮，戰神錘化作一道閃電，徑直迎向劍矛。
光華一閃，同時引動出一聲巨響，震的天穹搖顫，神劍和長矛消散，戰神錘則安然無恙，霸氣無邊。
借此劇烈震動之機，藍白光團終於擺脫束縛，飛到一旁，雖然兩者有過短暫聯合，但好像還是都心存芥蒂，互相提防。
“你們計劃好的嗎？故意引我來此決戰，吸引全天修士的注意力，靜等它們出現。”妖尊此時跳向一旁，麵色不悅，隨後又向斜前方看了一眼，目光之中流露出不滿之色。
“我是真心想與你一戰。”戰神雙眸深邃無比，兩道戰芒直視不遠處的大手、巨斧和戰車。
“此乃天地災星，根本不應該存世，必須盡早除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聽便是個地位顯赫，威震一方的至尊強者。
“道友恐怕過界了。”祥和平緩的話語響起，一位身穿細紋褶黃袍，頭戴玉製紫金冠的老者出現，雖然頭發胡須已然花白，但精神矍鑠，雙目炯炯，老者先向妖之至尊點了點頭，而後續道：“我等早有約定，聖者不可隨意動手，若有大怨，必須提前約戰，不能插手他族之事，不得擅自跨入別方區域。”
“哼，人之皇者，你不要有恃無恐，別以為我們當年敗你一招，你就自認無敵了。”又有一道蒼聲想起，隨後一具模糊的身影閃現。
“我不會自認無敵，但如有人想擾我人族內部之事，我絕不吝惜一戰。”人之皇者氣勢陡升，雙目精光四射，整個人射發出無盡聖威，逼得遮天大手、黑色巨斧和隆隆戰車連連倒退。
“想打的請來這裏！”戰神召回戰神錘，睥睨四方，鬥意濃烈。
“你們這是在玩火！”
“如若沒人玩火，我們恐怕有一半時間要與黑夜為伴，冒險進取這就是我人族的立命之本，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嚐試，哪怕失敗我也要給後人留下了失敗的經驗。”人之皇者堂堂而道。
“這輪甲子，天地動**，會有驚變發生。明哲保身，隱世靜觀才是上策，你們這樣無異於與虎謀皮，小心將來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不僅連累整個人族，還會殃及萬族。”
“你我得道多年，自會通曉一些上古秘辛，敢問一味退縮就能保住道果嗎？步步退讓就能護住天下嗎？苟延殘喘就能逍遙自在嗎？”人之皇者字字珠璣，連續反問，一聲高過一聲，對方啞然，無以為辯，而後又轉頭看向了妖之至尊。
妖尊神色憂然，似是想起了很多往事，半晌之後，才開口：“九九重陽，生之極致，也許是轉機的開始，可以一試。”
“哼！你們遲早會後悔的！”模糊地身影消失不見，隨後遮天大手消散，黑色巨斧隱入夜空，隆隆戰車退去。
此時藍白光影見大敵皆退，又開始互相攻擊，藍色光球快速旋轉，內部仙光四溢，仿佛有日月星辰在流轉，有宇宙乾坤在沉浮，神火猛烈跳動，不斷匯集力量準備最後一擊。
白色光霧，形態飄渺，神芒閃爍居於中心，銀白霧絲向外擴散，一層層銀芒旋繞在中心神芒的周圍，銀芒越轉越快，最終化成了一片巨大的銀色漩渦，壯闊無比，浩**千裏，吞噬一切。
“福兮？禍兮？”人之皇者感受到那種讓他都心悸的神識之力，不禁自語道。
藍色光球和白色光霧同時出擊，速度快到極致，撞擊在一起。
沒有轟鳴的爆炸聲，沒有天崩地陷的毀滅波動，有的是那一瞬間的光，一霎那的芒，比之太陽也不知要明亮多少萬倍，整片天地因此一撞而變成芒光一片，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空間仿佛被隔離，一切都被凝滯，極道藍白之光成了天地的唯一，所有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驟光，而短暫失明，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片刻之後強光逐漸散盡，天地恢複夜色，黑空中出現了許多飄散的光影，隨處遊**。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藍白光影消失的時候，兩團神火突然重現，無數光影開始向它們快速聚合，重新匯聚成藍色光球和白色光霧，二者複員後，並沒有再繼續糾纏，而是出人意料的向遠方高速飛去。
幾道詭異的身影騰空而起，企圖追上一探究竟，人之皇者身影一晃，後發先至，截在幾人身前，手臂微張，做出一個向前用力平推的姿勢，一堵金色的氣牆若隱若現，無邊無際，強行將幾人逼退回原處，很多有此想法的人也都堵在原地，麵對隱約可見的金色氣牆，隻能望而卻步。
“不要逼我讓爾等現出原形！”人之皇者語氣之中微帶怒色。
幾人不敢再妄動，瞬息之間兩團光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半晌之後，人之皇者收招拱手道：“今日事了，請回吧。天地無常，前途未卜，望諸位道友好自為之。”
“妖之至尊，請再出招吧！”戰神鬥意正酣，高聲說道。
在此過程中，天上地下很多神秘古地都出現異動。
天穹深處的一座宏偉宮殿內，巨大奇異的神石散發著無盡的生命能量，天地本源菁華之氣都匯聚於此。“終於出現了！”裏麵傳出這樣一則滄桑悠遠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那聲音讓人心神裂斷，好似開天神音，跨越了古今未來，穿越了無垠星空，隨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大陸深處植被繁盛的祖母山一陣搖晃，各種鳥獸都戰戰兢兢，大山附近熟睡中的村民仿佛共同做了一個悲天動地的仙夢，讓人落淚唏噓。山體中央一處封閉的洞穴中，一個女子橫身懸浮在一個石床之上，緊閉雙眸，也不知沉睡了多久，此刻眼角竟然溢出了一滴晶瑩。洞內牆上古字熠熠生輝，像是要脫牆而出，欲要照耀萬古。
神秘凶險的幽靈穀，所有靈獸都匍匐在地，一股蓋世凶威在一處**中傳出，地麵一陣搖顫，一個太古巨魔好像要掙脫而出。穀內各種封印陣法光芒四射，最終穩定住了那股魔威。
一片原始地貌的玄異空間內，古木仙林之間一塊甲骨突然光芒四射，在幽靜的林中映射出‘天孕神胎’四個金色大字，片刻之後，幽森的的白骨之光閃動，變成了‘天孕魔胎’，一字之差，神魔之別，金字來回跳動，在‘神胎’與‘魔胎’之間轉變。一個披頭散發，身罩獸皮的老者見狀，大驚失色，惶然道：“這是我族始祖頭骨所化，內蘊其神元精華，可通曉天地之事，每逢天地有恙，它都能及時預警，今天怎會如此詭異。到底要發生？”。另一個與其相似的老者默然無語，麵色極為凝重。
一場可歌可泣的逆天之戰，一段流傳千古的生死愛戀，一條逆天改命的問心之路。驚世大幕已然拉開，天之序曲悄然奏起，一切才剛剛開始。